【情义才不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欲才是,淫才是,这些东西才是轻易用双手可以得到,让你能直接忘掉自己心头那些烦恼,痛苦,淤积一切的好东西呀】
    这个主宰心中正邪,佛魔偏向性的念头一下窜上心头,却也把此时此刻本来脑子里就混沌浑浊的长发魔头搅和的心里和身体像是一起堕入了一团地狱烈火中。
    这污浊不堪的话,伴着耳边冷不丁响起的古怪嘶哑,非男非女的吹气和诱哄声。他咬着牙一扭头没发出喉咙里的声音,额头上却已经都是因为心头怒火燥热出来的奇怪汗水。
    对此,抿起的嘴唇也烫的厉害,像是渴望着水源的鱼一样的顾东来只得伸出一只手抓住床头踉跄着坐起。
    可等他强行翻过身子,嘴里强行咽下那一阵不正常的破碎声音,他却只能半跪在床上,趴下来啃咬着枕头和自己的手背,紧紧闭着自己那泛红潮湿了的眼睛,难受而无助地趴在床上拿手抵着额头。
    他想用自己手去找一些身边能够抓得到,令他冷能快速静下来的东西,可当他的手指摸过压着的枕头,旁边的大戒刀又下滑到刀柄,还迷迷糊糊地差一点就要把手伸下去往床下有一个人的背影。
    那个背影,那个背影是那一瞬间,眼睛血红被欲毒俯身下乱了心神的顾东来脑子一热差点就直接摸了上去。
    但下一秒,眼睛血红,认出对方的他就一下恶狠狠逼自己清醒过来,又向着旁边甩甩头,埋下一头长发狠压着牙齿一下咬上了舌尖。
    呃!
    那凶狠残暴咬碎舌尖的痛感袭来,那本来就被毒素污染了很久不人不鬼的舌头上剧痛的鲜血淋漓顺着他的嘴唇滑下来。
    他眉心的红曼陀罗和一头蓬松柔软垂在鼻梁上的的长发因为这种异样催化下开的更艳了,惨白的嘴唇滑落下凄艳的血,因为身体和精神内部正在进行的这种拉扯,一股因为心里想发火而若隐若无的花香气息再次开始蔓延在整张床上。
    这时,他再强硬地压下心里咆哮的念头以三法去试探自己到底怎么了时,那已经企图镇压身体里这股异常的心头也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
    是欲毒,第五个欲毒,最后一个他还没被击败的欲毒。
    佛经云,人欲根本,万物繁衍催生轮回之物,就在于淫。淫是最容易坏佛门弟子修行的一恶念。
    男/淫,为毒,女/淫,为贪。想生淫,秽物方生。而此欲一旦人要是沾上,更是万劫不复,法身具毁,从此沉沦于三恶道化为颠倒欲魔,再难重回纯洁光明的佛门之路。
    可该死的他不能在这里发作这个毒。
    他不能今晚在这里就这么发作出来,也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形下的自己就这么暴露在任何人眼前。
    因为有一个人就在他旁边不远处。要是让对方亲眼看到自己这副丢脸的丑态。那又和当初那好不容易被抹掉的一切又有什么区别,自己这一辈子难倒在他面前就没一点基本的做人的尊严么。
    可为什么,自己为什么到现在又要怕在他面前丢了尊严。
    他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的力量足以支配他的心灵根本不用去在乎任何情面了,他就算是现在干脆趁人之危,以牙还牙地搞这个人一次又怎么样
    对,就是这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把当初那种事也原原本本对他报复个够,让这种根本没有人性的人也知道被人摁着像痛打落水狗一样羞辱,夺走一切尊严到底是什么个觉!
    而当心里一万个烦躁,心乱,不想失了这一生中唯一尊严,又有一股非他所想的恶念涌上的长发魔头一步步爬起来,并张开一只手摩挲床沿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从床上时走下来时,他赤着脚好不容易在找到地到底在哪儿,但鬼使神差,又万分凶恶地从旁边摸了一个床头上的台灯在手中。
    而估计是觉得一个台灯不能让这个强大的佛祖臣服自己,长发魔头的手又把身后床上戒刀拿上了,这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就内心一跳一跳,摸着黑向着那雪白的睡衣衣角缓缓地触摸了过去
    他要他好想要这个人。
    他好想要这个人就是他怎么也得不到,一生一世都得不到的这个人他真的好想得到
    可当他心里一团邪魅祟火作乱,又像个吞咽着炙热心魔的恶鬼一样从背后把这个现在根本没反抗能力的人给一下扑倒,并让他的人索性失去直觉,并且先断了他能够逃跑的路。
    一团熟悉又邪恶的三恶道欲毒之力,已经前所未有地化为了一团红色魔气缠绕住了他的双手双脚。
    一下子,他的双腿就发软无力了,失去重心的前提下,更把这个双眼血红,怒火中夹杂羞耻咬着嘴唇,此刻更是因为不想被人发现,浑身失去了反抗力量的魔头反向朝着地板和那个人的方向一边笔直地倒了下来
    !
    这人向下倾斜着身子一倒,如果神智丧失下的顾东来的手是空着的,那他还可以用自己经常杀人放火的双手,去借助手臂力量支撑一下自己身体的重量。
    可偏偏他的手上还抓着一个作案工具台灯和一把戒刀,所以当他几乎是作茧自缚般冲着那个他瞄上的作案对象摔下来时,就彻底重心失去平衡,又像个喝醉了酒的半死人一般砸享乐另一个睡在床旁边一动不动的半死人身上。
    而当下,一个个子这么高的大男人抱着个台灯和一把刀从床上砸下来,就算是另一个大男人也得被砸死了。
    所以相应的,有个半死人也卡着刚好的时机活了,又刚好在这时坐起来一点,刚好用自己的两条手臂一把那个人接住了搂在了怀里。
    这个两个人紧紧交颈拥抱在一起的姿势,刚好将长发魔头每一寸皮肤都已经滚烫又敏感到迅速被点燃,根本不能让人多碰一点的身体完全地揽在了怀中。
    他抖的更厉害,偏偏这个怀抱,那么冷,却单单地为他留出了心口一块,让趴在对方身上感受到那一点余温的顾东来整个人的腿更没有站起来力气了。
    不仅如此,当抱着顾东来的腰,让对方能完整地镶嵌在自己怀中的某太子冷冷清清睁开一双无机质眼睛,并发现自己怀里躺着的是个夜半三更带着台灯来投怀送抱的魔头,他的连语气好像都平的没有一丝起伏。
    顾东来。你怎么了,为什么大半夜好好的摔下床。
    我没有事,放放开我,让我自己用腿站起来,我要上洗手间。
    这话问答着,顾东来咬着牙把头埋在他肩膀,面色通红,一身冷汗哆嗦地是在生一场大病,但看到他手上抓着的东西,某人却发问了。
    你喜欢半夜背着戒刀带着台灯去上洗手间么,洗手间不是有灯。
    说着,某太子摸着他一后背已经和衣服完全贴在了一起的冷汗又问道,
    我就是不喜欢洗手间的灯喜欢自己带台灯去洗手间怎么样,我就是喜欢背着菜刀砍刀什么刀去洗手间都和你没关系,我想背着什么就背着什么去滚开点还有,立刻放开我的腰,让我自己站起来
    都这种时候了,脾气比谁都坏,嘴比谁都硬的魔头本人到现在还在和他赌气,一边和自己的心和身体做着抵抗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满嘴乱七八糟的胡话,
    但你现在额头很烫,手上身上还都是汗。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因为我,我之前浴缸里的玫瑰花泡太久了,现在二氧化碳中毒你没见过泡澡泡太久站不起来的人么
    这下,双眼血红抖个不停的顾魔头是真开始说胡话了。
    那我先开灯,再抱你从地上起来去上洗手间。
    不,不要,现在别开灯!也别抱我!一根手指也别靠近我!
    这一句话,听到他要亲手抱自己起来就立刻大吼一声,嗓子一下变调时发出的声音都已经不正常长发魔头一边说,一边还在咬着牙羞红着脸忍耐大喘气。
    但他说完双手无力重新趴回到了这个人的身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抽掉了佛骨,变成了一滩只能瘫软在对方身上的春水,他的睡裤和身体每一个地方现在好难受,他却什么都不能去做。
    但他就是不想服从这世上任何人,更拒绝用这种丑陋不堪,没有一丝情感存在的方式把自己变成一个失控发狂的愚蠢可笑的野兽。
    所以,性格真的很固执也很疯癫的顾东来只能继续凶狠地咬着舌头用身体自虐式的强忍和逼迫自己冷静,以阻止他这种不堪的幻想。可当后背冷汗浸透衣服贴紧了皮肤,和宽松的睡裤都令他不适到只能地蹭了蹭身下的同时,他更觉得自己这副鬼样子,对于今晚来说真是比杀了他还要羞耻难受。
    方定海方定海
    脑子一片混沌无比难过的情况下,这一辈子心中唯一,也仅有的那一个欲的长发魔头竟然迷迷糊糊开始又一次和从前一个人时想着这三个字。
    毕竟,在这世上,这三个字,从来都是他留在心里最深处不轻易被人看到的隐秘,无论是过去将来,他都没有办法做到不去在意那个人的存在。
    而也是看他已经整个人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的前提下,那个平躺在地上,一直怀抱着顾东来在和他说话的黑发佛祖只扶着他坐起来一点,等先让他整个人能单手捂着眼睛,又将对方的背抵在床头。
    黑发佛祖眼看对方长发盖在了朦胧失声的眼睛上,上衣的锁骨敞露,那嘴唇通红微微张开,拿舌头舔的发亮的嘴角更是已经都是银色了,他身上到底出什么事了,仅仅从自己视线透过夜色落在对方身上的某些明显到藏不住的异状也可以看出来了。
    顾东来。
    顾东来。
    这接连叫了他名字两声,那个充耳不闻,脸色涨红痛苦的长发魔头都只是支着腿靠在窗边,用脚背反复地磨蹭着地板,咬着嘴唇低低地在用鼻子吸气也不说话。
    【顾东来有一个人不就在你的身边,过去诱惑着他,玩弄他,然后尽情地把他留在今晚又如何,你又不是打不过他,他怎么对你,你也怎么对他不就好了,反正你们俩之间早就不干不净,当初什么事都已经发生过了为什么现在你反而觉得这种事对你来说是一种打败你的羞辱呢】
    这欲毒所化成的魔物口中的满口的邪笑和胡言乱语,并且直戳他内心深处那块旧疤的这一句句话,把当下身形蜷缩躲在阴影中,抱着头抖的厉害的顾东来几乎快要折磨疯了。
    最后一点机会,最后一个待解决的欲毒。
    以及成败,生死,还有一切阴谋算计下的真相能否迎来一丝翻盘的机会都只在眼前这最后一点机会了,所以他也需要去仔细想想除开这一切,他内心真正关乎于这场生死之争前他的个人抉择了。
    可生死抉择这回事,有时候越接近结局和尾声,反而令人陷入某种对于过往和眼前的困局中。
    他能够真正信任一切人和事么。或者,经过这一次后,他和那个与他经过一番并肩作战后,除了仇人和死敌这一层的身份还能有什么。
    这种事,他真的很难不去想。
    因为他真的不想在这种时候继续拖延磨蹭一切所剩不多的时间,以至于乱了接下来真正重要到影响一切的事。
    可现在这种时候,让他把事情一次性摊开来和打架一样直接说明白,却也是一种考验。因为要是别的事也就算了,偏偏这件事,对于他而言又格外
    而并不知道顾东来现在究竟一个人在抱着头想什么,只是感觉到他真的很难受,几乎已经在难受的边缘快要崩溃了。
    黑发佛祖只不言不语地低头沉默看了下自己绑着纱布暂时动不了的双手,又像是只为了他般半跪着轻轻弯下腰,做出了一个放在之前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之前都不敢去想他这种人会做的事。
    !
    当下,本来脊背和双腿软的像化成了一滩水,冷汗包裹着面颊,像是没有安全感只能一个人低头咬牙的顾东来却也又热又冷,面红耳赤,无助地像个第一次碰上这种事的孩子。
    紧接着,本来还浑浑噩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长发魔头一下就醒了。
    等浑身发毛,如坠冰窟的他用挪开手掌下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瞪面前对方一眼,他又一把推在那个人肩膀上凶狠残暴地大吼了一声
    你做什么,你给我去死,你现在要做什么!!
    他问出这话时,两个人已经这种怪异而生硬的姿势再次抵上了彼此了,再度被他来占据了的顾东来虽然凶残地瞪着人,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下脑子里完全懵了,平常杀人放火时都没见害怕的面色一下惨白,眼睛泛红了起来。
    他闭眼一边发抖,一边抵着身后的床,将手搁在眼睛上方。那已经面色涨红到咬牙不想说话,回到了一开始两个人对抗般的趟姿,又翘继续一边闭眼发抖,一边时不时还因为对方的动作而伴随着一滴滴眼泪掉落在了地板上。
    你给我滚开那种地方别给我乱碰
    这用尽了全身力气,怒吼着拼上一口劲一推那人是倒了一下,但紧接着,那个黑发的混蛋却是又一次揽住顾东来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的背,弯下腰再度把这件没完成的事给做了下去,而满脸泪痕,已经哭得像个小孩子的顾东来对此的反应只能是手脚无力,不停挣扎,又终于是在彻底一次性将从前的积怨给爆发了。
    你他妈这辈子不靠近男人会死是么!!会死是么!一刀了断的是你翻脸无情的也是你,你这个一辈子把什么好处都占尽了的人给我赶紧去死!!赶紧去死!都是你干出来的好事!
    我之前说了!我根本不喜欢男人你这一辈子是不不碰男人是会死的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哪怕留给我一点尊严你都不乐意你给我立刻滚远点!滚远点!!啊啊!!滚啊!!
    恋耽美

章节目录


东来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肉屋只为原作者石头羊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石头羊并收藏东来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