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大家肯努力,会有那么一天的。林夏至附和。
    把池塘的事情放下,里正在回去的路上和林夏至说起自家村子的几个作坊。
    如今酸菜作坊和泡菜作坊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慕名来买酸菜和泡菜的商人不少,只是村里人自己种的菜已经供应不上作坊需求,作坊得去外村收菜,成本增加了一点点,带动了附近几个村子村名积极种菜。
    林家村的作坊生意能够这么好,和味道有关系,更重要的是因为林家村本身就很有名,有些时候名气比口味更容易带来关注。
    林夏至下午在村里没有别的事,他直接让车夫把马车开到里正家门口,把里正送回去了就直接回江宁县。
    等他们到里正家门时,里正家院子正吵吵嚷嚷地,看着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林夏至等里正下车之后撩开马车窗帘看了眼。
    有人看到了马车上下来的里正,高声告诉身边的人:里正回来了!还有夏哥儿,他们一起的!
    这是怎么了,你们跑我家门口来闹什么?里正沉下脸。
    早在之前他就在村里说过遇到事情不能吵吵嚷嚷,不然让那些过来买东西的商人看到自家村子闹哄哄的像什么话。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夫郎:这个林全福真的是没皮没脸,他偷了我家的种子出去卖被我逮了个正着,气死我了。
    说话的夫郎林夏至认识,姓简,大家都叫他简夫郎,简夫郎的性子比较泼辣,平日里村子里的人都不会去招惹他。
    林全福也就是林大伯,林夏至记得他应该是被林老头给锁在了屋子里,怎么会跑出来了,还偷人家的种子卖。
    里正,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上回就发现我家的种子少了,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这次可算找着了贼!简夫郎拉着里正噼里啪啦一通说。
    你说他偷种子就偷种子吧,他被我发现了从墙头摔下去,把腿给摔断了,这会儿居然敢讹上我家,让我家赔他的药费。
    我呸,什么玩意儿!不叫他把之前的种子钱还给我,我就不姓蒋。
    这会儿人还躺在我家墙根下边,我去他家看了,林三伯和林三伯么都不在,找不到人我可不会让我家人去搬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可别把他那些恶心的心思传到我家人身上。
    过来这边看热闹的村民,刚刚就已经听简夫郎说了这一段,现在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林三叔不在家?里正奇怪地问。
    自打林家主屋出了一件一件的事之后,林老头就变得越来越不爱出门,几乎每天都窝在自己家里,也就偶尔天气好的时候能看到他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
    那可不,我在他们家前前后后喊了两遍,没有一个人答应我。简夫郎说起来就是气。
    这样,我先陪你去你家看看。里正皱起眉头,只要一遇上林家主屋就没好事,把他的好心情全给冲没了。
    一行人呜呜泱泱从里正家往简夫郎家移动,林夏至从马车上下来,走在人群后面。
    大家看着林夏至也一起,收敛了讨论的声音。
    刚才,林夏至和里正没回来的时候,又有人提起林大伯是扫把星这个说法,这也是大家不想搬动林大伯的原因之一,生怕他把晦气传给自己。
    到了蒋夫郎家,和他刚才说的没差别,林大伯还躺在他家的墙根下面,扶着自己那条摔断的腿一个劲嚎:我告诉你们,我这腿就是在这墙上摔的,你们要是不把我腿给治好,我可不会善罢甘休,你们给我等着吧。
    林全福,你在闹什么!里正走过去,脸色黑的都快能滴下墨来了。
    林夏至往前走了几步,神色不明地看着林大伯,这人怎么比打不死的小强还能蹦跶。
    林大伯看到这么多人过来忍不住一缩,这个动作牵到了他受伤的腿,他顿时不害怕了:不是我闹,是我腿在这儿摔断了,他们得负责。
    那你倒说说你这腿怎么会摔断?里正被他无理取闹的话气得一笑。
    我在这好好地走着,这路不平,我就摔了。显然,林大伯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呸,这地面叫不平?简夫郎撩起袖子、插腰站出来。
    林家村的路是前几年才修的,当时全用的青石板,没有一点不平的地方,大家都为林大伯不要脸的说辞给惊了。
    你分明是从我家墙头摔下来的,里正就在这,你以为你瞎说会有人信?简夫郎气死了,我告诉你,别说是在我家墙角躺一天,你就是躺那儿一年,你都不要想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的药费,等林三伯和林三伯么来了,我还会让他们赔我种子钱。
    要死人了,打死人了,摔死人不管了!林大伯扯开嗓子拼命喊,里正在又怎么样,夏哥儿在又怎么样,反正他现在在这儿躺着哪儿也去不了,他受伤了他有底气。
    你就喊吧,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没用!之前你欠了赌债村里帮你解决了,当时林三叔就答应了村里人会把你给锁起来,你这是偷跑出来的。里正不理会林大伯的鬼哭狼嚎。
    这句话明显说到了林大伯害怕的点,他的嚎叫声停顿了一下。
    林夏至就在旁边看着,林大伯那张着嘴乱说话的模样,和林老么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刚才一直找不到的人,这会儿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林老么冲进人群:我的儿啊,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这些人都欺负你?里正,里正,你可得给我家全福做主。林老么抬头看着里正张口就胡说,这么多人欺负我儿一个人,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林老么,大家终于知道林大伯的胡言乱语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林三伯么,东西不可以乱吃,话也不可以乱说,你家林全福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就不要说话。里正这话可以说是非常不客气了。
    听了里正这样说,林老么护着林大伯喊得更凶:还有没有王法了,里正带着村民杀人了!
    林全福,你入室偷东西,被主人发现仓皇逃窜,摔下墙头摔断腿,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里正简单地把林大伯犯的事说出来。
    听了里正的话,林老么眼珠子一转:谁说我儿子偷东西了,你们谁看见了?有证据吗?
    现在我儿子摔断腿了,你们这户人家就该赔他药费,把我家全福腿给治好。
    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了,咱们县令可是一位清官,一定会查明真相,还我家全福一个公道。
    听着林老么越说越离谱的话,林家村的村民们看着他一阵无语,安静下来让他一个人随意发挥。
    第410章 盗窃罪
    大家都不说话,林老么还以为大家害怕了,越说越起劲,都开始说起要让简夫郎家赔多少钱了。
    简夫郎忍不住了:我呸呸呸!别以为往鼻子上插两根葱就能装蒜,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瞅瞅你们俩长啥模样,还五十两一百两,真当这钱是刮大风刮来的,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里正听他们吵的脑仁疼:行了,你们也别在这儿吵,我就问一句,林全福,你承不承认自己错了。
    林老么死不承认:什么错?里正你别乱给我们家全福扣黑锅。
    没错是吧。里正气极反笑,简夫郎,你家一共少了多少种子?
    第一次怀疑自家遭了贼时,简夫郎就算清楚了自家的种子数量,里正一问他直接就说了出来:这么多种子是我离家留着今年自己种的,种子比普通粮食值钱,这些得值六两银子。
    六两银子,可以算得上是偷盗罪了,把人带去县衙,我们去找县令大人说清楚。里正叫了人群中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出来。
    不、不是,什么盗窃罪你可别乱说。林老么见里正动起了真格,一下慌了起来,听说盗窃罪如果确定了,那可是要吃牢饭的。
    林大伯在监狱里待过一段时间,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滋味,他连脚上的痛都顾不得,死命为自己争辩:我没有偷东西。
    你偷还是没偷?我说了不算,把人证物证带上,我们去找县令大人评判。里正让简夫郎把院子里那个装了种子的袋子拿上。
    好嘞!简夫郎喜上眉梢。
    由于林大伯和林老么的做法着实有些恶心人,蒋夫郎已经决定了,种子的赔偿拿不到就算了,把林大伯送去牢里关着出口恶气解恨也行。
    林大伯这次是彻底慌了:我承认,我承认,是我偷了种子,我赔钱!我赔钱!
    简夫郎冷哼一声:赔什么赔,告诉你,我现在不用你赔钱,我就要让你去官府。
    什么赔钱,我儿子不可能偷东西。林老么还是死咬着不放,他刚才还护着林大伯,这会儿立马站起来,似乎想要离开。
    赔钱是不可能的,让林老么出钱,在他看来还不如把林大伯送去牢房,反正在牢里待几天又不会少一块肉。
    林大伯多了解自己的阿么,他不知道哪来一股力气,一把拉住林老么的裤腿。
    林老么被林大伯拉得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哎哟,我这一把老骨头,要死人了!
    阿么,咱们家肯定还有钱,你回去拿钱把种子的钱给赔上。林大伯才不管林老么有没有摔痛,因为过于用力,他抓着林老么衣服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钱又不在我这,你那个死鬼阿爹如今把那一点钱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有本事你从他手上拿钱出来。林老么往后可劲踢脚,想要挣脱林大伯的拉扯。
    刚才林老么一个劲地护着林大伯,好像他有多爱护这个儿子一样,这才几句话的功夫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这变脸速度普通人还真比不上。
    林夏至站在旁边看着,刚才他还在想林老么会不会找上自己要钱,没想到林老么想的居然是送林大伯去坐牢也不赔钱。
    其实里正刚才就是在吓唬他们,才几两银子的事,算什么盗窃罪,更不可能真的把林大伯送进牢房里关着,顶多叫人打几个板子赔钱了事。
    看着眼前乏味的一幕,林夏至失了兴趣转身就走。
    林大伯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林夏至的动作,大喊一声:夏哥儿,我是你大伯,亲大伯,你就这样忍心见死不救吗?
    林夏至挑眉:大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你还是偷,简夫郎没有让你多赔偿几倍,都算好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有钱啊,你帮我把这笔银子出了好不好?林大伯越说越顺畅,才六两子而已,你从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点就够了。
    六两银子怎么了?林夏至反问他,六两银子可以买到两千多斤红薯或者土豆,也可以买一百多斤大白米,这些都够一家人吃很久了,你觉得很少吗?
    林大伯被林夏至的话一噎,自己这个侄子那么有钱,在他手上六两银子算什么?不想给就银子算了,还找个这么拙劣的借口,林大伯在心里恨恨地想。
    林夏至看着林大伯不服气的模样,想起来了一件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大伯,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叫豹爷的流民?
    豹爷?林大伯的呼吸粗重起来。
    好几个念头从他脑子里划过,他总算明白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入狱,竟是因为这件事,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林老么趁着林大伯失神的一瞬间,把自己的裤腿抽出来快速远离自己儿子。
    不想再看这场闹剧,林夏至说完了刚才那句话直接离开。
    林老头在林夏至离开之后才一瘸一拐地过来,他不过是看着今天下午天色不错去外面转了一圈,林大伯就又闯下这么一件大祸,气得林老头想要立马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孽障。
    再是生气,该赔的钱还是得赔,林老头出面问清楚事情经过之后,回家颤抖着手从钱箱里取出来六两银子给简夫郎。
    然后,林老头花了点钱请村里人帮他把林大伯这个不孝子抬回他的屋子,看在钱的面子上,村里人终于愿意帮忙了。
    接着,林老头换了把更大的锁将林大伯锁在里面,自己亲自保管钥匙。
    林大伯的腿摔断了,林老头没打算找胡郎中给他接腿,他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就让他那样瘸着,免得以后再出去惹事。
    不用去县衙,不会被关进牢房,林大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他现在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林夏至离开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他又心虚又害怕。
    原来夏哥儿是知道这件事的,林大伯满脑子都想着林夏至会不会因此报复自己?会怎么报复自己?
    林夏至回了程宅,林家村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无关,他不知道自己一个眼神会让林大伯想这么多。
    报复?就林大伯那样还有什么可报复的,两个儿子都离开了,夫郎也离开了,身子早就废了,现在还把腿给摔断了,根本让人提不起报复他的心思。
    刚才在车上林夏至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来好几种兔子的吃法,之前在大哥面前嘴上说得厉害,不给望山村的人做保姆,结果他自己不由自主地就想了好几种解决办法,气得林夏至把自己关在小书房里。
    等到程闻柳都回来了,林夏至还没从小书房出来。
    夏哥儿,你还在忙事情?程闻柳象征性地敲了下门。
    林夏至没有回应,程闻柳直接走了进去,他看到林夏至手上没有忙事情,却不理自己,坐在林夏至身边:夏哥儿,你怎么了?
    依旧不想说话,林夏至还把头稍微往另一边瞥了些。
    程闻柳见状明白林夏至生气和自己无关,他换去另一边:谁惹我们夏哥儿不高兴了?让咱们家小包子教训他去!
    小包子?他这么大一点点,只能在床上费力地蹬两下,能教训谁?
    程闻柳仿佛看透了林夏至在想什么:小包子怎不行,他大哭几下,看谁能受得住,别看咱们小包子人小,这嗓门要是全打开,隔着院子都能听到他的哭声。
    林夏至听着程闻柳耍宝的话忍不住笑了:没什么事,我气我自己,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好。
    气你自己?程闻柳夸张地感叹一句,那更不行,自己怎么能气自己呢,气自己可没法出气、没法解气,把自己气坏了,为夫会心疼,小包子也会心疼的。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夏至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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