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不够,这样根本不够,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就是觉得隔靴搔痒,越吹越难受,却又本能地希望她多吹两下,再多两下,再
    她微垂眼帘看着安沐,安沐嘟唇吹来的模样,像极了求吻,每一条皱起的唇纹都艳红的让她头晕目眩。
    安沐长睫低垂,边吹还在想,简以溪真是长高了,看样子还会再长一点,她记得上辈子比现在还要高点的,至于到底多高她想不起来了。
    她只记得自己最后一次量身高是在大三,还是剧组给量的,当时剧组还有人夸她是天生的衣架子,不像简以湖特别挑衣服,穿错了就显得别扭又难看。
    那是简以湖考上电影学院后,第一次参加试镜,为了得到《双生花》女主的角色,她强拉着她一块儿过去,凭借真双胞胎的优势,成功拿下角色。
    因为简以湖的科班背景,简以湖做了女主,饰演善良的双胞姐姐,她饰演嫉妒姐姐的恶毒妹妹。
    凭借这部剧,简以湖成功跻身娱乐圈,直接从网红转型三流小花,而她却被简以湖暗地里带节奏,讥讽为踩着姐姐上位的心机婊,别说借机进军娱乐圈了,她一夜之间成了全网黑,连学业都没办法继续,龟缩在家躲了好长时间。
    好了,吹吹就不疼了。
    哄小孩儿似的吹完,安沐抬眸,正撞上简以溪墨染一般漆黑的眼瞳。
    安沐怔了下,想不明白刚刚还泪眼婆娑的小可怜,怎么眨眼就变了个人,一双眼这么直勾勾盯着她,像是刚学会狩猎还不太会的小狼,满眼都是狩猎的渴望,恨不得一口把猎物吞掉,却又怕猎物跑了,不敢妄动,只敢这么盯着。
    安沐还是第一次见简以溪这样子,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毛毛到底说了什么?简以溪怎么看上去这么奇怪?
    安沐想问清楚,又怕问多了反而更揭疮疤,正犹豫着,唇上突然一软,简以溪的拇指毫无预兆按在了她的左侧唇角,拇指缓缓用力,推压着嫣红的唇肉,缓慢地从左侧下唇,一路抿到了右侧唇角。
    安沐下意识歪头躲了下,蹙眉道:你干嘛?
    简以溪眨了下眼,只一下,睫毛铺陈下两团暗影,黑沉的眸子迷离又没有焦距,视线像是落在她的唇上,又像是落在她的眼睛,飘忽不定,连神情都有些恍惚。
    我这么按你的嘴唇疼不疼?简以溪喃喃。
    不疼。
    可是我疼。
    简以溪垂下眼帘,像是不敢看她,抓起她的手,把她的食指按在自己唇角,像刚才她摩挲她的唇那样,牵引着她的手摩挲过自己的嘴唇。
    今晚的简以溪真的有点不太正常。
    安沐敛目望着简以溪,并没有说话,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牵引着碾过简以溪的唇珠,柔软微凸的触感熟悉又陌生,和上辈子自己碰自己好像没什么不同,可又好像不太一样。
    从左到右抿完上唇,简以溪放开她的手。
    这样随便蹭蹭,就觉得疼。
    安沐小心碰了碰那唇,上唇似乎的确比下唇更红艳一点。
    下次喝水小心点儿,又不是小孩子,这么点小事还得提醒你?
    简以溪不自觉舔了舔她碰过的地方,中邪了似的喃喃着:那我现在疼怎么办?
    我记得冰箱还有根雪糕,拿出来冰敷一下。
    安沐转身要去拉门把手,简以溪扭身挡住了她。
    不用雪糕。
    冰敷对这种轻度烫伤有明显的缓解作用。
    我知道,可我我我大姨妈快来了,冰了不好。
    这理由让人无法反驳。
    那嘴上也不敢乱抹药,对了,薄荷糖,我记得我包里还有几个薄荷糖,抹在上面也有凉意,会舒服一点。
    安沐又要去拉门把手,简以溪突然整个人倒退,直接贴上了门板,挡住了那门把手。
    不要薄荷糖,黏糊糊的不舒服。
    安沐有点哭笑不得。
    简以溪大概也不是真疼,就是心情不好在撒娇。
    说起来,怎么不见简以溪冲她妈撒娇,怎么就爱冲她撒娇?
    难道是自己对自己有先天的亲和力?所以更容易表现出真实的自我?
    看在她是伤患又高考失利的份儿上,安沐不跟她个小嗲精计较,格外的有耐心。
    再再吹吹。
    好~~再吹吹。
    拖长音的好,真真儿是在哄孩子了。
    安沐凑头过去,又吹了两下。
    行了吧?
    换成别人提出这种要求,安沐绝对会怀疑那人别有用心,哪怕是毛毛也一样,可对简以溪,她顶多觉得她是在撒娇,或是想恶作剧,无论如何也不会想歪。
    简以溪就是曾经的她,对谁想歪她都不可能对自己想歪。
    呼呼,安沐又接连吹了好几下。
    这下总行了吧?
    还不够?
    哄是有限度的,超过了限度就是纵容。
    安沐道:那就再吹最后一次,吹完就出去,毛毛还在外面。
    简以溪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才微点了下头,好。
    安沐刚想对付着吹一下出去,简以溪道:太远了,近一点儿。
    太远,气儿吹过来都散了。
    这不就是走个形势吗?还真能吹了就不疼?
    心里这么槽着,安沐还是靠得更近了几分,刚聚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吹出来,就听门板咚咚连敲两下。
    毛毛的声音传来:安沐?简以溪?你们干嘛呢?
    伴随着鼾声,门呼地一声陡然推开!
    简以溪靠着门板,措不及防,后腰猛地被那门把手撞到,身子不由自主往前扑。
    安沐被她扑得朝后踉跄,下意识抬臂搂她,两人离得实在太近,唇瓣狠狠撞到一起,只一下,很快便蹭着脸颊错开。
    疼!
    牙齿磕牙齿,牙龈磕酸也就算了,关键嘴唇倒了霉了!
    安沐痛得捂住了嘴。
    毛毛应声闯了进来。
    你俩干嘛呢?怎么躲里面不出呃
    毛毛的声音戛然而止,脚迈了一半,手还握着门把手,整个人僵在了门口。
    搂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分开的两人,本身看上去已经很暧昧了,还一个个都捂着嘴表情痛苦,这,这这这这让人想不浮想联翩都有点困难。
    毛毛瞪眼看了两秒,默默退了出去,想想不对,自己干嘛要退出去?明明该心虚的是她们!
    这么想着,关了一半的门缝再度推开,毛毛跻身进来,反手关了门,免得被厨房刷碗的养母看到。
    安沐捂着嘴推开了简以溪,想骂毛毛这害人精两句,偏嘴疼得说不出话。
    简以溪也捂着嘴,眼都闭上了,看来也是疼得不轻。
    好不容易缓过来,挪开手再看,安沐的上唇破了,沁着血,简以溪的下唇破了,小心地吸进嘴里,吸得整片下唇格外的红艳丰润,唇纹都润平了。
    毛毛看了眼安沐,又看了眼简以溪,轻咳一声,按捺着胸口的激动,尽量平静道:你俩这是在干什么?
    我俩就说话。
    回答的是简以溪,她一脸空茫,像是那一下子直接把魂儿磕丢了,恍恍惚惚迷迷瞪瞪的。
    说话说到嘴都破了?
    磕到牙了。
    你的牙长嘴外面?
    我磕到安沐的,安沐磕到我的。
    所以你俩kiss了?!
    毛毛也不知道自己兴奋个什么劲儿,可她就是忍不住兴奋。
    简以溪面无表情地张了张嘴,不像是哑口无言,倒像是npc卡bug了。
    安沐舔了舔唇,舔掉了唇上残留的血迹,甜猩味在口中蔓延。
    安沐道:别胡说,只是意外。
    毛毛哪儿信?
    你以为演电视剧呢?随便意个外就男女主kiss了?
    仔细想想,这的确挺像是她俩被抓个正着,就随便用意外搪塞。
    可再怎么像,这就是意外,艺术源于生活,生活往往比电视剧精彩。
    安沐波澜不惊地望着毛毛,一字一句轻松破局。
    我们只是刚好站在门边,简以溪正跟我说话,你突然开了门。
    根据牛顿第一定律,你的外力迫使她改变了静止状态,朝我扑了过来。
    再根据牛顿第二定律,你的推力导致她获得加速度,产生了猛烈的撞击。
    最后根据牛顿第三定律,力是相互的,她磕到了我,我也磕到了她,我们同时受伤。
    总结,你是罪魁祸首。
    这一番处变不惊的发言,成功堵住了毛毛的嘴,同时也堵住了毛毛肆意奔放的脑内小火车。
    毛毛看了眼安沐,又看了眼一脸人畜无害的简以溪,为自己那一瞬间跳跃的脑洞深感内疚,更为自己一人之力害两人失去初吻表示沉痛的
    噗!她怎么这么想笑?
    毛毛没忍住没心没肺地扶着门笑得直不起腰。
    你俩怎么回事?说话就说话,干嘛非躲起来?躲起来就躲起来,干嘛非躲门后?现在初吻没了,你说赖谁?我是有错,可我哪儿知道你们能站门后?再说我进门前也敲门了呀。
    初吻没了?
    初吻?!!!!
    安沐倒是没什么感觉,她一点儿不觉得那是什么初吻,就是个意外而已,如果这都算,那她的初吻三岁就没了,养母说她小时候最喜欢亲她,脸蛋儿嘴唇都亲过,小肚子小胳膊连小脚丫都没能逃过魔爪。
    简以溪却明显僵住,毛毛笑得直不起腰她都没变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见她这样,毛毛笑不出来了,连咳好几声,蹭啊蹭,蹭到简以溪身边,小手先在她脸前晃了晃,见她眼都不眨,更慌了。
    我错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不然不然我把我初吻给你,就当赔你了?
    给当然是不能给的,毛毛就是故意这么说,想让简以溪给点反应。
    换成平时,简以溪绝对憋不住笑,可今晚,简以溪像是没听见似的,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毛毛。
    嗯?你说什么?
    我说对不起,我
    不等毛毛说完,简以溪眼神空洞地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我在想别的事。
    什么事?
    毛毛心情复杂:又说有事,又说没事的,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那夜,简以溪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毛毛走的时候才稍微提起点儿精神,跟毛毛道了别。
    第二天一早,二哥就来了,大红的兰博基尼停在小区门口,张扬又惹眼。
    原本想着他七八点钟出发,到潍城怎么也要到中午了,没想到这么早,说好来送他们的毛毛赶不及过来,只能视频告别。
    我有强烈的预感,我们都能考上的!九月北京见!
    毛毛说着,竟还掉了两滴金豆豆。
    第74章 回家
    今天的简以溪安静的过分, 虽然平时她也不是那种呱噪的人,可也没这么安静,尤其在安沐面前, 她从来都有说不完的话。
    可偏偏今天,她一路一言不发坐在后座,虽然不至于45角望天,可也很有点忧郁少女的气质。
    安沐顺着后视镜看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抬头, 丁点没有平时眼神交汇的默契。
    养母从没坐过这么豪华的车,拘谨的很,也没有说话, 车里安静的有点压抑。
    二哥挑了几首比较舒缓的英文歌播放,总算稍微打破了点压抑感。
    安沐问二哥:你怎么来这么早?
    二哥单手扶着方向盘, 跑车硬生生开出了老年代步车的style, 懒洋洋道:前天晚上打联赛, 一晚上没睡, 昨天上午你给我打电话那会儿我刚睡下, 一口气睡到今天凌晨三点多, 实在睡不着了,要提前过来了。
    安沐揶揄他:幸好是睡醒了来的, 你要是熬夜来的,我现在可就要跟你换位置了。
    跟我换位置?
    对, 宁愿无照驾驶被罚,也不能疲劳驾驶丢命。
    二哥啧舌:你这丫头会说话吗?我的车技你放心。
    出车祸的大都是老司机。
    啧!你妈还说你打从失忆就变了个人, 我瞧着倒是越变越像咱安家人,个顶个的杠精本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斗了会儿嘴,二哥突然瞟了眼后视镜, 一拍方向盘。
    我想起来了!
    这一声,吓得昏昏欲睡的养母下意识睁开了眼。
    简以溪!就是那个什么最美姐姐的妹妹,对吧?!
    安沐对他超长的反射弧也是无语了。
    二哥没忍住回头看了眼简以溪,简以溪正发呆,措不及防怼了个脸,下意识先笑,左颊独独的小梨涡载着窗外交替而过的阳光,一下子就撞进了二哥的眼眶。
    二哥啧舌:哎呀安沐,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就不能跟人家学学?
    安沐也回头看了眼简以溪,看得简以溪有点不知所措,眼连眨了好几下,唇角的笑意像是慌张的小鹿,时有时无的。
    安沐什么也没看出来。
    学什么?
    学人家笑呀!你看人家这抿嘴儿一笑的,多乖!多讨人喜欢!哪儿像你,憋半天能给个笑脸还是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你这容易得罪人知道吧?
    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安沐懒得理他。
    二哥稳稳开着车,继续道:你都不知道,当初你在潍城折腾得挺爽,你妈在法国可是天天提心吊胆,就怕你出什么意外,差点没亲自下场帮你,幸好后来事态安稳下来了,你又转学回了北京,不然你妈还得悬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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