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镯:主神大人肯定不会这么以为!
    我脱离6666世界以前从未离开过那里。在遇到你主人之前,我的时间线没有出问题,也许我真的会按照所谓命运指示,做一个按部就班的气运之子,跟天族公主在一起但我遇到了异世界的太阳神,他让我知道世界之外还有其他世界,让我一颗心对他之外再无感觉,让我寻他九百七十二个沧海桑田后下决心脱离世界。容与字字珠玑。
    小镯子,改了我命运的,不是我,是你的主人。以逆命之罪追杀我的,也是你的主人。对你主人而言,是追杀我在前,为我改命在后,他没有错。容与讥诮道,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血玉镯:你们都没有错
    那谁受的委屈更多?
    血玉镯:你。
    它很清楚,主神大人在小世界里受的苦再多,与九百七十二个沧海桑田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我将我经历的等待,寻找,欺骗,绝望,都还给他一点点。有错吗?
    血玉镯已经晕了:没,没有。
    所以谁是渣男?
    血玉镯毫不犹豫:主神大人!
    容与满意道:这就对了。
    血玉镯:
    操,又又又被大魔王话术洗脑了。
    不过仔细想想血玉镯也觉得是大魔王更委屈点。
    他们隔着时空相遇,谁都没有错。可爱恨是不论对错的,感情从来都与理性相对。受伤更多的那个,若是连恨都不能恨,那也太太可悲也太压抑了。
    大魔王是会压抑自己的魔么?不是。
    所以他在小世界里报复一下主神大人泄恨,也也不是很过分?
    不然成了解不开的疙瘩,才是连爱都不能尽力去爱。
    而且血玉镯觉得,大魔王嘴硬心软,尤其是在得知时空真相后,对主神大人的怨恨已化解大半。
    剩下的,多半是生气与不甘了。
    血玉镯干巴巴地问:大魔王,这个世界结束,你还做任务吗?
    这话换个意思是:你原谅他吗?
    毕竟这一个个小世界,折磨的都是主神。
    做啊,怎么不做。容与说。
    血玉镯怏怏道:我还以为你心软了呢。
    我不能停下,直到他与我在法则的见证下初遇。
    血玉镯:诶?
    容与勾唇:蠢镯子。
    血玉镯:
    在容与视角,他初遇主神,是太阳在6666世界从天而降,让他看见世上第一缕阳光。
    在主神视角,他初遇容与,却是在抓捕从6666世界叛逃的魔王。
    他们在混乱的时空中不断相遇,经历的记忆却是各不相同。
    他要等到法则意义上,太阳从天而降的那天。
    _
    楚琢攻下齐国,最后的郑国无需楚国出兵,就吓得立马递上降书。
    一统六国的大业,最终达成于楚王之手。
    按理说,刚吞并完其余五国,这位楚王应当日理万机。然而楚琢瞧着对此不太上心,该完成的事完成了,整日就往玉清宫里跑,什么通宵达旦处理政务都是假,没日没夜流连床榻才是真。
    当然这都是外人猜的,谁也不知楚王都在玉清宫里干了什么。可众所周知,玉清宫里住的,是齐王的宠妃姬玉。原本在齐国,就是大名鼎鼎的祸国妖妃。
    楚王常年沉迷开疆拓土,无法自拔,从来不考虑后宫之事。如今天下统一,无仗可打,大臣们正寻思着也该充盈后宫了,谁料陛下第一个着迷的人竟是齐国妖妃。
    一个男人,还曾侍奉过齐王,立即处死也不为过。
    陛下却当宝贝似的,待在玉清宫的时间比自己寝宫还多。
    妖妃不愧是妖妃,连着迷惑两任君王,简直千年难得一见的祸水。
    这要换个君主,大臣们绝对要死谏,力劝陛下万不能被妖妃蛊惑,尽快将妖妃斩首。
    可面对凶名在外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暴君,谁也不敢开这个口。不然妖妃没死,他们先团灭。
    纵有闲话,也只敢私底下说说。
    外人猜测楚琢终日流连玉清宫是沉迷男色,那可真是冤枉他了。
    尽管楚琢确实很沉迷容与的容色,可容与这身子骨都还没养好,他哪儿敢碰一根手指头。
    纯粹是不放心把容与交给宫人照顾,于是亲自过来伺候。
    容与这日子过得可滋润。齐王在物质条件上对姬玉可谓是极尽满足,但和楚琢一对比,那就什么都不是。
    姬玉要伺候齐王用膳替他布菜,容与却只需要张口等着楚琢把饭菜喂进来。他的手一日未好,楚琢便喂他一日。
    不止一日三餐由楚琢来喂,换药擦身,都是楚琢亲力亲为。
    何为盛宠?这便是了。
    容与现在的身份在楚王宫其实挺尴尬。楚王未给予他名分,他理论上还是齐王的妃子,齐王倒了,他本也该没好下场。可楚王对他的态度有目共睹,外界就算骂出花来,宫里的人也不敢对他不恭敬。
    何况宫里人都没什么机会伺候他,这活被他们陛下包揽了。
    楚琢脑回路也很简单名分?那当然是直接封后。只是封后大典需要时间,容与现在的身体撑不住繁琐的仪式,还得等伤养好再提上日程。
    这么精心照料着,容与身上的伤很快好得七七八八,只剩一双手还未拆绷带。
    楚琢今日来到玉清宫,就看见容与趴在桌上,眼巴巴望着面前的苹果。样子摆明了想吃,双手却被包住,望眼欲穿的模样可怜又可爱。
    楚琢生生看笑了,走过去把苹果从容与眼前拿走。
    容与抬头:我的苹果!
    能看不能吃有什么用?楚琢拿刀削着果皮,揶揄道,怎么不叫人帮忙,非得孤亲自伺候你?
    容与说:你削的和别人削的不一样。
    楚琢眼眸微垂:哦?有何不同?
    你削的更甜。
    楚琢唇角扬起。同一个苹果,哪有换个人削就会变甜的。容与这么说,倒叫他心甜。
    他将果皮削好,苹果切成均匀的八等份,刀尖叉起一块,递到容与嘴边。
    容与张嘴含住,咬着苹果咀嚼咽下。甜美的果汁浸染殷红的唇瓣,看得楚琢喉结滚动,觉得自己也有点渴。
    可惜那唇瓣不敢咬,只能拿苹果解解渴。
    他赶紧给自己也叉了块苹果,就要塞到嘴里。
    容与嘴里的还没咽下,见他竟要分走苹果,立刻道:我的!咳咳
    楚琢连忙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慢点儿。
    容与非常护食:你不要抢我的苹果。
    楚琢无奈地笑:这么霸道?还是孤给你削的。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和它对望一个时辰,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容与一本正经道,它必须完完整整属于我。
    楚琢有点想笑,回过味又有点心疼。
    闷在宫里太无聊了。楚琢在的时候,还能陪容与解闷,楚琢不在,容与就什么都做不了,才会和一只苹果对望一个时辰。
    以后孤把奏折搬到玉清宫。楚琢做出决定,你成天看着孤,孤也完完全全属于你了。
    _
    晚膳后,容与忽然道:我想沐浴。
    半个月没沐浴,我受不了了。
    容与之前身上伤口不能碰水,一直都是楚琢用温水帮他擦身,还得小心翼翼避开伤口。如今伤势大好,必须得收拾干净。
    楚琢呼吸一滞:孤唤人打水。
    容与这包成粽子的手是不能给自己沐浴的,楚琢也决不让旁人看见容与的身体,所以这事还得他来干。
    伺候用膳还得伺候梳洗,楚王陛下在他不该涉猎的领域逐渐变成高手。
    热水很快备好。冒着热气的浴桶中,容与懒洋洋地趴着,墨发湿漉漉地铺在水面上,脸庞被水汽蒸得白里透红,像一块可口的苹果。
    楚琢定了定神,撩起容与的长发,舀起一瓢水,浇在白皙如玉的背上。
    半个月不要钱似的用药,背上那些伤痕已经全好了,只剩下那个奴字,看着格外刺眼。
    容与惬意道:我是不是天底下唯一享受帝王级待遇的人?
    不然你以为呢?楚琢轻笑,当孤是谁都会伺候的么?
    容与道:旁人又要说我蛊惑君心。
    楚琢神色一冷:你听谁说的闲话?看来是得敲打敲打那些嘴碎的人。
    这还需要听么?容与理所当然道,一想便知了,齐王还没你对我这么好呢,我照样得了个祸水的名头。
    他们算什么?楚琢冷声道,不过是将君王的昏庸无能推到你头上,你是平白受冤枉
    我不冤枉。
    青年突然转过身,水珠点缀的脸庞被雾气氤氲,眼中妖异不明思绪,唯有声音入耳清晰。
    以前蛊惑君心是污名,以后是真的想蛊惑您。
    第70章 祸水5 祸国妖妃vs嗜血暴君
    楚琢一怔,觉得脸上烧灼滚烫。
    某个地方更烫。
    咳咳!他掩饰性地咳嗽两声,连话都说不利索,怎,怎么突然用敬称?
    全天下对他用敬称都是天经地义,唯有容与说个您字,楚琢都觉得像在做梦。
    不,梦里容与都不会对他这么客气。无论何时,容与都是张扬放肆的。
    容与仰头望他,语调懒懒的:您不觉得这样更带感吗?
    那语气并没有多恭敬,充斥着戏谑调笑。
    带感,太带感了。
    但再这么下去他就没法冷静了。
    楚琢镇定道:不用拘礼,你正常说话就行。
    容与突然这么知礼才是真的不正常。
    孤不是齐王,与他不一样。楚琢道,你不用讨好孤,孤也会对你好的。
    青年在齐王身边一定吃了很多苦,只有将君王侍奉好了,才能稍微少吃那么一点苦。这是青年在齐王宫里的生存之道。
    所以方才那般引诱,也是为了日后生存,又或是想要报恩,才想着取悦他吧?
    楚琢为容与方才的举动找到合理解释。
    说到底,他不信容与爱他。
    楚琢在雪中见到容与第一眼,就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他,千娇百宠,悉心照料,一颗心完完全全系在他身上。可楚琢也记得,他们不过相识半月。
    他爱对方,对方也爱他吗?
    这概率太小了。青年之前盼着他来,是希望他铲除齐王,带他脱离苦海。他来了,将人救出齐王的火坑,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所以对方感激他、依赖他、报答他
    但这都不是爱。
    经历过虐待的人很难再对其他人交出爱与信任。青年曾在齐王手上受过那么严重的伤,短时间内敞开心扉可能吗?
    不可能的。
    楚琢想慢慢治愈他的心伤,再日久生情,让人爱上自己。
    他希望他们的结合是因为纯粹的相爱,而不是掺杂别的什么东西。
    在那之前,不可操之过急。
    哦。容与眨了眨眼,慢悠悠转过身,遮挡身体的长发被水面分散,显出一身冷白的肌肤。
    楚琢看了几眼,躲闪地移开视线:背方才擦过了
    背上一处有点儿痒。容与回眸望他一眼,帮我挠挠。
    那一眼看得楚琢心痒难耐,简直就想直接在浴桶里要了他。
    不行!才说不能操之过急!
    容与身上伤才养好,手上还包成粽子,还没有真正爱上他。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把人要了,那与禽兽何异,说不是贪恋美色谁信?
    他不能当第二个齐王。
    只是这事实在很难控制住。容与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楚琢可以抵抗世上任何人,除了容与。
    楚琢觉得他现在应该赶紧远离此地,用冷水沐浴,再诵读一夜清心咒,继续待在这儿纯粹是折磨。
    容与趴在桶沿上,半天没见身后动静,不满道:你快点儿啊,我痒。
    楚琢猛然回神,想落荒而逃的脚步生生钉在原地。
    啊,好。
    楚琢从未感到如此紧张。
    他站在浴桶外,望着美人毫无防备的景象,觉得这真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一道考验。
    容与背对着他,看不到他此刻的反应那是再经不起一丝撩拨的。
    他怕自己一接触容与就失控。
    何须蛊惑,他这颗心已经沦陷了。
    容与毫无所觉地背对他,完全不知道楚琢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楚琢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他伸出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触碰上容与的后背肌肤:是,是这里吗?
    噗。容与一下子笑出声。
    那笑让楚琢骨头都酥了,他触电般缩回手:怎么了?
    你重点儿,这么轻做什么?弄得我更痒了容与轻声抱怨着,也不是刚才那个地方,往下一点儿。
    楚琢这回手往下移了些,力道也重了些:是这儿?
    不是,再往下一点。
    修长的手指划过漂亮的脊线,抵达腰窝。
    这儿吗?
    不是,你这么矜持作甚?让你往下移一点,是一个拳头的一点,不是一个指甲盖的一点。你是不敢碰么?没事,我全身上下随你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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