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风无名火起,怒道:无耻。一天天脑子里都想啥呢。再让我听到这话,弄死你。
    栓子没想到他这么生气,道:就是开个玩笑,你瞅你上纲上线的。
    白秋是组织拨下来支援建设农村的小同志,你就这么侮辱人家?
    栓子哪能经得起这么大的一个罪名,连连道歉说没有。
    见把栓子说服了,就看见白秋从远处过来,手里拿着镰刀和绳子,旁边的宋知青看上去怪怪的,也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怎么着,踩在地上都发飘。
    刚才一个踉跄,左腿差点给右腿给绊倒了。
    就听白秋道:宋哥小心啊!
    宋知青嗯了一声就跟他分道扬镳。
    白秋好似还很担心,一直站着看着他离去。
    贺长风道:白秋。一个声音才让白秋回过神来,立刻走过去。
    贺长风的工具刚才坏掉了,抢收的时候没有趁手的工具可不行,这才叫人传话过去取的。
    见白秋过来,看了一眼道:你脸怎么了?
    白秋道:被蚊子咬的。他皮肤白,被咬之后老大一个包,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贺长风道:娇气。不愧是城里娃娃,像他们这些乡下人皮糙肉厚蚊虫根本不咬。
    白秋被说了之后不高兴。
    贺长风道:还有哪里被咬了?
    白秋把胳膊抬起来,胳膊内测两个包,手腕上也有一个。腿上也有:你看都那么可怜了,还被说。
    贺长风道:你跟我来。不远处就涨了不少药草,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只要被蚊子咬糊上草药两天之内就可以下去。
    白秋却后退了一步道:不用了,我回去了。
    刚走手腕就被一个强壮的手给拉住,他还没来得及别扭挣扎,就听见那边一声惊呼:宋知青,怎么了?那边一阵骚乱。
    白秋一看宋知青真是刺激受大了,一头竟然栽倒在农田里了:宋哥。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宋知青用情至深,他不这么直白就好了。
    贺长风大声道:来几个人把宋知青抬到树荫处,看看能不能缓过来。要是十分钟没醒,立刻去套马车去镇上的诊所!他的声音又坚定又有力量,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领导气质出众,大家都乐意听他的。
    有他发话,大伙儿七手八脚的把宋知青往树荫下抬。随后拉着白秋去了树林外,找到了那种药草,抓了一把嚼碎直接贴在他被咬包的地方。
    绿油油的汁水看上去很难受。
    白秋道:我自己来。
    贺长风也不扭捏,直接把剩下的草药给他。白秋刚嚼一口俊俏的脸就皱成了一团,实在是太苦了比苦瓜还苦,他都不想再咬第二次,更别提还用牙齿捣碎。
    白秋在包上用一点点的指甲盖戳出个十字花来,自欺欺人道:喏,不痒了。
    贺长风才不信他说的,村子的毒蚊子战斗力可是很强的。就喜欢像他这样白白嫩嫩的小知青,越挠肿的越高,他见过最严重的一个人种的跟鸡蛋那么大,只好继续帮他贴草药。
    这草药贴上很牢固,就扒在包上,而且瞬间就有种清凉的感觉。他也识好赖的人,自己嫌苦,贺长风愿意帮他,他也有点感激,道:谢谢小村长。
    贺长风道:宋知青怎么了?俩人一块从林子里出来的,出来的时候宋知青就怪怪的。
    他本不是八卦的人,但这次却破天荒的发问了起来。
    这白秋不愿意贺长风跟左盈盈掺和,不想说。
    嗯?
    白秋心一横,就跟蝴蝶效应似得,他也阻挡不了书里男主对女主的偏爱,道:我看见宋知青跟左盈盈抱在一块,我就说左盈盈不是好人。他就受了刺激。他这话是说给贺长风听的,可是说着说着自己还委屈了起来。
    贺长风以为是什么事儿,此刻嗤笑道:你又没处过对象,她是不是好人,你知道?
    白秋不搭理他。
    那本小福女的书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要不是他是这书中的人物,早在一半的时候就弃文了。帮女主发家的那个人,拐卖过好几次小孩,在消息不发达的七十年代,走丢就意味着再也回不来了,这人贩子后来收手不干了。那家人报复过来的时候,女主还帮着人贩子遮掩。致使错失了找寻的时间。
    左盈盈的逻辑很简单,只要帮着她的就是好人,难为帮她的人就是跟她作对。
    现在看贺长风对他的话满不在乎,只当他们都是一路的。
    贺长风道:这话不许跟别人讲!怕小知青太实在,会吃亏。
    白秋不说话。
    贺长风见他生气,就逗他道:白秋,你叫声哥听听?
    13、威胁
    白秋才不搭理他。
    贺长风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白秋一想贺长风还给他敷草药了呢,他想开口,但瞧着贺长风这么期待的样子,不好意思说。
    那边宋知青好像又醒来了,那边乱成一团,贺长风也不能离岗太久,回头看了一眼农田那边,随后对白秋道:你先回去吧,我干活儿了。
    白秋道:晚上你还要守夜么?
    嗯。村子里这点收成可是大伙儿的命根子,要是被偷一年就白干了。今儿已经给县里去信儿了,说几天腾出来车就收走,打下来的粮放在他们那里统一晾晒。
    只要把地收好就没别的事儿了。
    白秋道:那我晚上给你送饭。他们这一天就两顿,像他这样干重体力活儿的肯定吃不饱。
    贺长风道:行。小知青从刚才的生气,到现在主动给他送饭肯定是服软了,就是嘴硬不肯表达罢了。
    他大人有大量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但心情却转好了。目送着小知青离开又回去干活了。
    看宋知青已经清醒过来了,贺长风道:你身体不舒服就别硬抗了,回去休息吧。
    自从得知了左盈盈对贺长风这有非分之想。宋知青对他的照顾十分不自在,再加上现在又是农忙的时候,硬撑道:没事儿,我还能干活儿。
    贺长风见他说几句话都要喘几口粗气,上下看了他一眼道:可别,大伙儿都抢收,没时间照看你!
    随后对周围的人道:行了,一个个都别在这里杵着了。干活儿。
    他一声令下所有人也不敢磨洋工了,又开始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白秋回到李书记那里,远远的就看见左盈盈对薛海开展攻心之术。
    薛海见了白秋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跑到他身边。连白秋都感觉到了薛海对他有点雏鸟的心态十分依赖。
    左盈盈那日没有说服爸妈领养薛海,但在大家面前树立了一个善良的好印象,但看见白秋莫名有些敌意,道:现在都在干农活,连小孩子都过去了,就算女孩子只要够岁数,都得下地帮忙。你倒会躲懒。
    她这话是说给李书记听的。明显是挑拨的话,可她偏偏的笑着说的,不好直接怼回去白秋就像没听懂她这话似得,立刻回道:那你怎么还不去?
    左盈盈呼吸一窒,她本来以为自己这么说,白秋肯定会解释一二。倒那时候她再补上两句话,让他越描越黑。
    但没想到白秋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她说女孩子都下地干活儿就是想臊他,白秋反倒是借题发挥了。
    左盈盈道:我有事儿。并不愿跟他多说什么。
    谁知道白秋却一板一眼道:那可不能脱岗太长时间。小村长带着全村老小都在秋收,你一个好手好脚的却不干活儿你好意思吗?随后又道:可惜我没轮上,劳动最光荣。
    左盈盈:
    她都感受到了李书记看过来略带鄙夷的眼神了。
    左盈盈是心里很强大的人,此刻也不太理会别人的目光,对薛海道:姐姐特别喜欢你。虽然没有能力养你,但要是谁对你不好你就告诉姐姐。
    薛海道:小白哥对我很好贺家也很好。昨儿他刚来家里,婶子还给他做了荷包蛋,他吃的可香了。
    左盈盈意有所指道:现在好不代表一直好。
    薛海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却皱起了眉头。
    左盈盈对白秋的反感更上了一个台阶,对白秋道:小白,我有事情跟你说。
    白秋皱起眉头道:没空。
    左盈盈却很执着道:就占你一小会儿的时间。
    眼下李书记还在旁边呢,要是不答应她她不走。他只好走到一边道:说吧。平日里这里还挺热闹的,但是今儿所有人都拉过去干活儿了,这里空无一人。
    左盈盈试探道:你知不知道快高考了。她说完这句话牢牢的盯着白秋,仔细的观察她说完这句话时白秋的每一个反应。
    谁知白秋却道:工农兵考试你就别想了,连我都进不去,更何况你。态度很是不屑。
    左盈盈冷笑了一声,心道蠢材,两年之后就是第一届高考了。像重生这样天大的运道怎么会是所有人都知道呢,他不知道最好。
    听说第一届高考就是猝不及防,能考上的是凤毛麟角,白秋长得就是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但是学习在好在乡下蹉跎几年也废了。
    白秋知道左盈盈在试探他,此刻不耐烦道: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左盈盈道:没什么了。试验出他不是重生的大运道者,对她也就没什么威胁了,但看着白秋那白白嫩嫩的脸蛋有些嫉妒。她虽然相貌清丽,但跟白秋比起来就如同小野花和百合的区别。
    一个大男人好看成这个样子,好意思么?
    左盈盈的警惕可一直没下来过,对白秋道:你听说过同性恋吗?
    她这充满恶意的一句话,倒让白秋脸色微变了。上一世他就是被这个罪名给带到牛棚之中的。
    同性恋这三个字,却正好戳道他心中的痛处。
    左盈盈自然没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心里更沉了沉,随后想起如今这年代的特殊性,又扬起了一个恶意的笑容:你说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多恶心啊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自爱,这要是被村里知道,至少判个流氓罪吧。就是枪毙了,都得过去开开眼界,看看被男人干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
    白秋看着他道:你懂得真多!
    左盈盈越发高兴,道:行了,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但心里却在打定主意要找到白秋是同性恋的证据。
    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薛海正好在贺家住,要是能给他当个小卧底,到时候她举报白秋是同性恋,既搬倒了白秋,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夺回薛海的抚养权,一举两得。只可惜薛海那小子在白秋眼皮子底下,这事儿还得慢慢来。
    白秋真的生气了,以他的家教是不允许他做出伤害别人的事儿。这一世他就是想平安过了知青这两年考出去,跟这里的人和事都没关系,没想到左盈盈却三番五次的挑衅。还拿他最想遮掩的性向来做文章,不可饶恕。
    14、东北菜
    白秋回来之后情绪不是很好,薛海很敏锐的发现了,小声道:小白哥哥,我不喜欢那个姐姐。
    薛海本来就不喜欢左盈盈,现在见白秋跟她说完话之后闷闷不乐,就更不喜欢她了。
    白秋道:为什么?
    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具体的薛海不会形容,反正让人不舒服。
    小孩子往往是对情绪变化最敏感的。左盈盈擅长演戏,大人有可能会被迷惑,但小孩子却不会。他对白秋道:别难过了。说完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还拍了拍他的后背。
    白秋还是第一次被小孩子给哄了,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白秋道:嗯,不难过。
    没一会儿,白秋又变得跟平常一样了。左盈盈还不知道她的备胎被白秋给破坏了,还不明真相做着女神美梦,距离改革开放还得熬几年呢,现在正是抓的严的时候。想要做时代的投机分子,也不容易。
    更何况左盈盈并不知道他是穿书的,是他的机会。
    到了下工的时候了,妇女队那边来了个小姑娘道:兰婶儿说了今儿回不去,你帮着做点饭吧。她早就知道妇女主任家里来了个好看的小知青,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没见过这么清秀的男生。
    白秋道:好。
    收拾完东西,把这边仓库检查好落了锁,才回到家中。
    小三和小四今儿在外头也没少干活儿,捡粮食放在小筐里,这对村子里的小孩子来说就是玩。
    男孩子淘气弄的浑身上下像泥猴似得。白秋虽然没有洁癖,但是爱干净,道:你们先把衣裳换了,洗脸洗手。
    贺小三跟贺小四喜欢白秋,要是贺建国叫他们洗手洗脸,得追着他们在院子里跑个两三圈,但这话是白秋说的,听话的从水缸里里舀出来一盆水在洗。洗完还还扬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白秋从善如流道:真乖。
    一句话给俩小崽子乐的不行,东北人性子虽然豪迈,但却很羞于说出夸奖的话,自从白秋一来他们就很快乐,天天被表扬 。贺家人都是顺毛驴,越是对他们好就越想好好表现。
    被夸奖之后,立刻回去换衣裳了,还想被夸奖一次。
    白秋也把身上的草药给洗掉,这个草药果真厉害,之前被蚊虫咬的还挺厉害的。现在洗掉发现那个红肿的包都消了很多,印子淡的都看不到了。
    白秋洗完了脸开始挑水。这活儿都是贺长风干的。家里就有水井,摇来把提壶里的水倒在干净的水桶里,再折到水缸里。如此几次,给白秋累的够呛,也亏得院子里就有水缸,要是去外头打水,就要累坏了。
    薛海九岁大一点,白秋让他看着俩小崽子。没一会儿仨小孩子都换了衣裳。穿的干干净净的,越发显示出贺家人的好基因来。
    白秋道:你们帮我泡点干豆角好不好。
    现在是吃集体饭,无论是山上还是水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公家的。只有自家后院撒的一把种子是自己家的。
    想他们家两口子都是村干部家庭,赶上忙的时候到家都累的眼皮都睁不开,想要打理院子可不容易。他们种的不多,也怕犯错误,只好收了就晒成干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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