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她笑着,跟自家师兄一块坐了下来,他们几个人低头聊了几句,那边成王就在一堆人的簇拥下落了坐,引起了人群中的一小波轰动。
    四皇子原来有这样一副顶好的样貌啊。易玲珑感叹道,有这样的容貌,又有那样尊贵的身份,怪不得成王风流多情,整个金陵皆知。
    任鸣风也注意到了四皇子,大梁境内大概没有人不知道四皇子纨绔成性,尽管如此,任鸣风也不得不承认,四皇子确实有一副好皮囊。
    几乎这一块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到了四皇子身上,天家的人平常他们基本上是见不到的,现在有机会自然要多看看了。
    看看他们究竟和寻常百姓不一样在哪里了。
    萧逸宸随意瞥了眼就收回目光,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等着武林大会开始。
    片刻后,一身玄色衣裳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眼前,旁边跟着个气势威严的男人,正是武林盟主江照鸿。
    两人一出现,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才平息下去的轰动声,顷刻间便又爆发出来,且比方才强了不止一点。
    众人只见那男人在正对高台的那桌坐了下来,身份不言而喻,南楚太子楚云鹤。
    人群中的躁动声达到了鼎沸,怪不得这般俊美无俦,雍容华贵,原是南楚的太子殿下啊。
    墨染楞楞的看着那个男人,那日酒楼中和他视线遥遥相对的男人。
    他想过以后会见面,但没想到这样快就会再次见到对方,还是在这样一个万众瞩目的时候。
    萧逸宸自然注意到了墨染的失态,南楚太子而已,不至于这般吧?
    他捏了捏墨染的手,墨染回过神,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江照鸿立于高台之上,虽已年过不惑,但风华不减当年,一袭深蓝锦袍,越发衬得人面冠如玉。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江照鸿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浑厚,带着内力,传至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承蒙各位赏脸,来我南楚参加这十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不管是即将要上台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人,还是在台下观战的诸位,江某都感谢你们,感谢你们不远万里,不辞辛苦地来到南楚,来到牧野,来到这里,希望接下来的武林大会,不会令诸位感到失望。
    江某自认勤恳,从上一任盟主手中接下盟主令至今,武林盟联动各大门派,维护整个江湖的宁静,从武林盟出来的弟子,也大都有一番作为,他顿了顿,十年匆匆而过,那些曾名动江湖的人,现在大约也是像我这般,半是隐退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这一刻,过往的那些岁月才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些许的痕迹。
    江湖依旧是那个江湖,人却不再是那些人,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江湖始终是年轻人的天下,现在,新的一代人成长起来,我相信,在这些人的带领下,武林盟会走向下一个顶峰。
    台下掌声雷动,年轻而富有朝气的面孔上,都带着无限的向往。
    江照鸿抬起手,微微下压,现在,就有请南楚的太子殿下,宣布武林大会开始。
    江照鸿退去了一边,楚云鹤飞身而上,稳稳的落在了高台中央,衣摆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
    他在一众掌声中,接过江照鸿抛来的盟主令,玉制的令牌被他捏在指尖。
    楚云鹤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下众人,他的眼神漠然而强势,带着些与生俱来的霸气。
    台下寂静一片,他微微勾起唇角。
    武林大会,现在开始,他亮出指尖的令牌,一字一句说:得盟主之位者,获此令,号令江湖。
    鼓声雷动,响彻云霄,武林大会,开始了。
    第18章 比试
    第一场比试,历来都比较精彩,往往由各大门派派人参与,实力也大都比较强劲,像上一届,第一场就是由现任武林盟主江照鸿对阵残月阁当时的阁主,由于过程打得颇为激烈,以至后面几场的比试都显得比较平淡,不够劲。
    南楚太子宣布开始后,第一场比试是由残月阁对阵白教,两者在江湖上都是排得上号的门派。
    残月阁以杀人闻名,只要给得银两足够多,他们可以成为任何人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
    刀锋所指,无一生还。
    但他们也有一条规定,从立阁之初,传至现在,凡是涉及天家,一律不接,不论多少银两。
    白教则是自身有很深的实力与底蕴,创教近百年,广收门徒,说他们的弟子遍布天下也不足为过。
    这两个门派,一个是老牌的宗门,一个是后起之秀,究竟能鹿死谁手,谁也不知道。
    双方弟子都上了台,一个黑衣猎猎,一个白衣蹁跹,站在高台的两端,相互起手示意。
    白教陆一,请赐教。
    残月阁青山,请赐教。
    说完的一瞬间,两人身形都极为快速的动了起来,两人都没有使用武器,而是选择赤手空拳的搏斗起来。
    陆一的掌风贴着青山的脖颈而过,青山侧头,几根发丝飘落在地,他抓着陆一的手,借着陆一的力,拍向陆一的肩膀。
    陆一收拢掌心,横肘击向青山胸膛,青山捏紧他的手腕,陆一的手肘停在了离青山胸膛一寸的地方,动弹不得。
    青山曲腿,狠狠踢向陆一的腹部,他的招式没有太多花哨的地方,实用就行。
    陆一的瞳孔猛的放大,腹部硬生生挨下一膝盖,跟铁棒轮在身上一样,疼死他了。在青山下一腿踢上来时,他挣开手上的桎梏,一个侧翻,白衣在空中划过,回青山一腿。
    两人腿上你来我往,一时间也分不出个胜负来,陆一逮到机会,运起一掌,拍向青山肩甲。
    青山错开身,和那一掌对上,两人催动内力,衣袍翻飞,四周的旗帜猎猎作响,青山后退几步,堪堪稳住。
    比内力,他比不得陆一这般名门正派出身,基本功扎实,内力深厚,他杀手出身,更注重一击毙命些。
    陆一看出来了,他肩胛那处受过伤,那处就是他的破绽,他轻叹一声,所幸陆一之前腹部被自己所踢,内力并没有调动到极致。
    陆一没等他缓过一口气,就再次攻了上来,不把对方打下台,就永远没有结束,没有结束前,什么变数都是有可能的。
    青山曲起胳膊,护住肩胛,硬抗下陆一的一击,待喘过一口气,他反守为攻,捏住陆一再次打向他肩胛的拳,横肘攻向陆一胸膛。
    一肘击实,陆一痛哼一声,曲腿踢向青山下三路。
    青山放开捏住陆一的手,同时疾步后退,陆一一腿踢空,揉了下被捏的快碎了的腕骨,再次欺身上前。
    顷刻间,两人的身影缠在一起,拳拳都往对方身上招呼,怎么狠怎么来。
    易玲珑紧紧盯着台上的两人,看他们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
    师兄,你觉得他俩谁会获胜啊。看了好一会儿,实在看不出谁能赢,易玲珑只好问问身边的师兄。
    任鸣风沉吟片刻,白教的陆一吧。
    为什么啊?
    那陆一的功法很是扎实,内力也比青山高上一些,青山的路子野一些,都是些杀招,但用不到实处,总得留一手。
    况且,青山有能致他命的弱点。
    这样啊。易玲珑明白了一些。
    不过也不好说,逼急了的话,青山的爆发力,忍耐力,是强于陆一的,他有赢得可能。
    但可能性不大。
    易玲珑闻言,崇拜的看着他,师兄你好厉害。
    任鸣风笑了笑,揉了下她的头发,等下你师兄上台,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厉害。
    好。
    陆一长腿一扫,带着破风声,直袭青山肩胛,青山仰头弯腰,身体与地面平行,他稳住下盘,而后猛的起身,身体腾空,一腿狠狠地扫向陆一。
    陆一被他踹出去,观众惊呼一声,接着响起了哗哗的掌声。
    陆一停住身形,站在高台边缘,只要再一步,他就落下高台,他就输了。
    陆一抹了把唇角的血迹,全力接住青山的一掌,而后一手按着青山肩膀,凌空一翻,轻飘飘的落在青山身后。
    这一切也不过眨眼间,陆一身形鬼魅般贴上青山的背后。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穷寇莫追。
    青山暗道,不好。
    他手肘狠狠向后一击,然而来不及了。
    他被陆一轻而易举的一脚踹下高台。
    结束了,陆一站在高台上,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微微弯下腰,而后飞身下了高台,走向了自家教主面前。
    接下来的比试大都没有什么好看的,萧逸宸本来想走了,但任鸣风之后会有一场比试,他还是坐着看了。
    坐了人家的位子,自然要给人家面子。
    任鸣风的那场倒是引起一些轰动的,一来任鸣风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二来俊秀儒雅,惹得好些女中豪侠青睐。
    易玲珑在台下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师兄,生怕他师兄受伤什么的,尽管他师兄的对手在江湖上根本排不上号,后来她师兄干净利落,几招将对方打下高台。
    她兴奋的站了起来,用力的鼓掌,为她师兄高兴,同时生出一股自豪之情。
    她师兄可太棒了。
    楚云鹤淡淡的看向任鸣风,看他飞身下了高台,走向侧面的位子。
    萧逸宸和墨染也站起身,恭喜他获胜,之后萧逸宸和他们告别,打算回客栈了。
    任鸣风说:好,要不要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先坐着看吧,我和墨染自己走就行了。
    任鸣风说好吧,还告诉他两人,明天过来的话,直接来这里坐就好了。
    萧逸宸应下,走之前,往高台正对面那里看了眼。
    不期而然,和楚云鹤的视线对上了。
    萧逸宸微微勾了下唇,而后拉着墨染走了。
    楚云鹤像是愣了下,片刻后也笑了。
    有意思。
    出了比武的场地,萧逸宸和墨染两人一前一后的慢慢走着,落日余晖下的牧野格外的梦幻。
    没什么想说的?萧逸宸淡淡的说。
    墨染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没有。
    是吗?
    萧逸宸停下脚步,他转过身,脸庞隐在落日的余晖中,半是阴影,半是红晕。
    墨染微微仰头看着他,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清他的神色。
    说话。萧逸宸微微皱眉。
    墨染低下头,他听见自己说,没有。
    萧逸宸冷笑一声,宣告着他的耐心告罄。
    他不再看墨染一眼,转身就走。
    墨染错愕了一瞬。
    主子生气了,这是此刻他心里唯一的想法。
    这个认知让他一瞬间慌了,他赶紧追上前面那道越走越远的白色身影。
    第19章 惩罚
    萧逸宸回了客栈后,让小二送了些饭菜来房里,他坐在桌子前,慢条斯理的吃了。
    墨染跪在门边,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萧逸宸身上,主子吃饭也是极好看的,他想。
    用过晚膳,墨染很有眼色的去把桌子收拾了,然后又跪了下去,屋子里点着些蜡烛,烛火昏黄,萧逸宸支着头,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是一本游记杂谈,他拿来打发时间用。
    就这样,一个坐着看书,一个静静跪着,倒也莫名的和谐。火苗慢慢燃烧着,油珠滴落,又凝固在烛台上,像干涸的眼泪,再无人问津。
    时间因而过得飞快,夜有些深了。
    萧逸宸放下书,他有些乏了,让小二送了浴桶和热水进来。
    小二推开门进来时,略有些惊讶的看了眼跪在旁边的人,他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多看也没有说什么,把浴桶抬进屏风内一侧,加满热水,把另一桶热水放在边上,关上门出去了。
    萧逸宸去了屏风内侧,脱了衣裳,踏进浴桶,舒舒服服的把头靠在浴桶边缘,手臂也搭在上面。
    良久,他懒懒开口,过来。
    墨染没敢起身,膝行着过去了,他停在离浴桶一步远的地方。
    主子。
    萧逸宸没说话,墨染低垂着眉眼,丝毫不敢乱看。
    过了一会,萧逸宸才问,知错了吗?
    属下知错。
    萧逸宸闭着眼睛,错哪了?
    墨染方才跪着的几个时辰里,一直在想自己错在了哪里,现在终于把打了一遍又一遍的腹稿说了出来。
    属下不应瞒着主子,不应该在主子给了机会时,依然瞒着主子,他抬头看了眼靠在浴桶边缘假寐的主子,墨发半湿不湿的垂在身后,属下更不应惹主子生气。
    墨染说完,萧逸宸没表示什么,他复又低下头,等候主子发落。
    良久,久到墨染都以为主子睡了过去,可他知道主子没有。
    萧逸宸淡淡的问,现在肯说了?
    墨染点头,主子想知道什么,不论什么时候,属下都会说。
    萧逸宸低笑了一声,声音莫名的低沉沙哑。
    可是我现在不想听了。
    墨染梗住,先前主子问他时,他没有说,所以现在主子不想听了,也是应该的。
    水温有点凉了,萧逸宸站起身,从水桶里跨了出来,带出些许水花。
    墨染把头低的更低了,视线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他不是没有伺候过主子沐浴,而且主子在他面前也没怎么避讳过,这样裸着出浴是有过几次的,可他每一次都不敢看,把视线放空,再四肢僵硬的拿过衣裳替他穿上。
    下颚上冰凉的手指,迫使他抬起了头。
    他眼睛瞪大了,那物件哪怕沉睡着,也很是壮观的样子。
    墨染冷白的面庞腾的变红了,他闭上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萧逸宸居高临下的看着哪怕紧闭着双眼,睫毛也止不住颤动的人。
    睁眼。
    墨染听话的睁开眼睛,再一次近距离的看着那个物件,胸腔里的心跳地极快,像是要蹦出来似的。
    他顾不得想为什么心跳这样快,事实上他的大脑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在客栈里我不方便罚你,不代表这事过去了,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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