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裴远一开始真没醉, 起码没有醉到骆崇宴那个份儿上, 结果被车摇晃着后劲儿上头,等他被搬运到基地之后基本是发酒疯的丧失理智的状态。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特么的第二天起来跟我家副队睡在一张床上!裴远一副被天劈了节/操不保的样子,抱头哀嚎着,都说这酒后容易出事儿,都是血泪真理啊!
    睡一张床怎么了?好兄弟一起睡不是很正常。骆崇宴淡定道。
    问题就在于裴远说到后面闭嘴了, 说什么也不把后面的话说完整。
    虫子,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求你收留我两天,再让岳铭大哥千万别说出去我在这儿行不行?!裴远伸出手掌给骆崇宴跪下了!
    你又不是只有战队能睡,怎么不会你的私宅去?
    那些地方他都知道么,我去了不就自投罗网啊裴远小声比比,说起这个就庆幸骆崇宴单住了,这简直是最明智的选择。
    裴远靠着撒泼打滚卖萌厚脸皮,欺负骆崇宴没腿赶不走他,厚颜无耻地在骆崇宴这里蹭吃蹭喝蹭住了几天。
    先生,这是下午的行程。程东将平板放到时昼面前,见没什么要修改的便继续说,管家送来了做好的糖醋排骨
    时昼看了一眼:送去檬苑。
    等到下午开完会,程东准备趁晚饭的时候去给小少爷送糖醋排骨,时昼也站起来,显然是要跟他一起去。
    檬苑这边,骆崇宴被裴远吵着闹着要吃烧烤,他们五个外加大白在家门口的小院子支了两个摊位,岳铭跟裴远两人负责主烤,骆崇宴三人负责吃。
    你能不能少放点儿盐!齁死你爸爸了!骆崇宴吃了一口鸡翅,吐掉。
    裴远拎着鸡翅串儿敢怒不敢言,谁让骆崇宴现在是他的衣食爸爸呢!
    岳铭笑着拿过来一串儿生鸡翅,给他重新烤,骆崇宴被馋过来,眼巴巴靠在岳铭这边儿,两眼盯着鸡翅不动,这串儿他预订了,谁也不准跟他抢!
    咳咳大白你去把门开一半儿,这不是说无烟的嘛?为什么这么呛?圆子你买的什么破玩意儿!骆崇宴待了没一会儿,鼻子里吸进去油烟受不了了。
    其实这油烟不大,但骆崇宴基本没在厨房做过饭,锅碗瓢盆都认不清,家里也没人会抽烟,自然受不了。
    大白去开门,等来了两位显然同样是被油烟逼到进不来的时昼跟程东。
    程东拎着那盒给骆崇宴带的糖醋排骨,视线穿过大白投到院内。
    骆崇宴叽叽歪歪挑三拣四的声音彻底惹怒裴远了,他也不顾这是他的衣食爸爸,拎起刷酱的刷子怼他嘴边让他尝尝哪里咸了?!
    但裴远显然有点局部癫痫,刷子直接蹭到骆崇宴脸上,白净的一张脸瞬间成花猫了!
    裴远!你丫完了!骆崇宴抄起桌上的一桶黑乎乎的酱油,照着裴远的逃跑轨迹泼过去
    感受到热源靠近。大白正常报备,但没人理它。
    岳铭还在淡定地烤着鸡翅,这种画面在这两天之内出现的次数有点多都不慌了,小场面。
    先生,需要我进去?程东说着,时昼收回视线,低头快速略过戴着手套的左手掌心。
    那块儿被油溅伤的掌心隐隐作痛着。
    走吧。时昼转身坐回车内,程东悄无声息地将那盒糖醋排骨放在门口,开车离开。
    感受到热源离开。大白机械地报备着,还在跟裴远打架的骆崇宴没听见,岳铭被裴远叽里呱啦的嚎叫声吵得不行,钟毓符偌允他们俩只顾着乖乖吃饭看戏,坐在里面自然听不到。
    折回公司刚从办公室走出来的程东又接到时昼的最新要求,他点开看完,久久地沉默了,现在先生连这种事也要管了吗?!
    为什么他感受到了一丝可怕的占有欲从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内散发出来?
    半个小时后,与岳铭通完电话的程东敲门走到时昼面前:今天是裴远先生在小少爷那边住的第四天。
    直到程东离开,时昼的目光都没从屏幕里的股票走向图中移开。
    他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骆崇宴发来的微信:[这位朋友,请问你叫雷锋吗?]
    [都送过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时昼拿起手机,认真地看这两条消息,沉默了很久都没有打字,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这边骆崇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次主动发消息,可等啊等,一直等到晚上,置顶的对话框还是没有新消息。
    这么不想理我的吗?!骆崇宴苦笑着问,可没有人能回答他。
    看着全部只有自己说话的界面,每一个字都在提醒骆崇宴舞台上只有他一个人。
    像个小丑在跳独角戏。
    砰啪嗒!最新的手机被甩到墙面滑落砸地,数不清的银白裂缝割裂出无数张骆崇宴那张极力压制体内躁/动的脸。
    裴远住檬苑的第五天,满世界找队长的飓风众人终于打听到了骆崇宴的住所,带了一大堆吃的登门替自家不靠谱的熊孩子代表拜谢,谢谢骆队收留他们的队长。
    飓风副队是位看着非常斯文温柔的帅气男人,但裴远看见他就跟老鼠看见猫一样拔腿就想跑,结果对上副队那笑眯眯的眼神,又怂巴巴地从骆崇宴背后走到副队旁边。
    骆崇宴瞧着他那小媳妇的怂样儿就好笑,难怪飓风所有人最怕的不是裴远而是这位副队长,上梁都这么怂了何况下面的。
    而且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人肯定有什么猫腻。
    这几日打扰您了副队说的话滴水不漏,他表面话说的是这几日要开始为季后赛做更新飓风的准备了,这个时候他们极其重要的队长大人不得不回来,实际怎么回事彼此心知肚明。
    骆崇宴这几天被吵得脑仁疼,见家长过来收拾熊孩子,他自然夹道欢迎,等他们走后说不定还要放两串鞭炮。
    把裴远成功拐回战队基地的副队摘下眼镜,拿起手机给一位陌生号码发了条信息:[人已经接回来了,放心吧。]
    岳铭送走飓风战队众人,回来给骆崇宴报备盯着的进度。
    祁浒基本定了副院长的位置,下个月正式上任。而且因为他所在的是私立医院,表面水清无鱼一片清净,下面都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他这个位置也是内部党羽之争下的产物。
    祁浒近日借着腿伤基本只坐班儿半天,剩下的时间都在外面与各界应酬,其中医疗器材这块儿是接触最多的。
    骆崇宴接过他查到的资料,随意地翻了几页:嗯,面对这么有油水的事儿果然是坐不住的,你让他们别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尤其这么大批量的资源都是谁给他提供的。
    是。
    岳铭走后,骆崇宴走到书桌上,捞起日历又画了一个红叉。
    又一天没见大冰块儿了,无论他多少次告诫自己,可注意每次都趁他不留神的时候劈到外面的红杏上。
    他拿着遥控器点开墙壁上的大电视,准备看点什么轻松的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
    骆崇宴很久没看电视了,上次打开还是裴远无聊的时候用来充人气儿的,电视频道还停留在上次选定的国际科技频道。
    频道正播放着最新的新闻,其中一条是IPF亚太分部执行长、未来智能方向的时昼博士代表国内业内学术代表出席国际交流会。
    电视里时昼站在会议大堂的台上对着下面无数位国内外的学者做汇报。
    时昼的身影一闪而过,镜头切到前中排的几位重要学术泰斗身上。
    骆崇宴坐在屏幕前面,见时昼的脸被滑过去,他就又倒回来重新看一遍。
    一遍放过去,他又倒回来。
    那一个晚上,骆崇宴都抱着遥控器守在屏幕面前看了一遍又一遍。
    时昼一身黑色西装从容不迫地站在无数的灯光下,身后的旗帜徽章熠熠生辉。
    他的眉眼认真且专注,仿佛在替他本人诉说心中热爱的事业。
    他每讲完一句话,都会有同声翻译用不同的语言重复。
    骆崇宴伸手碰了碰电视的屏幕,多想穿过去触碰这座冰山严丝合缝打造的躯壳下究竟是怎样的温度。
    心底的渴望成倍疯长,瞬间席卷全身,裹挟着骆崇宴全身的神经与意志
    又一个月圆的夜晚,有人抱着想念同眠。
    第32章 想我了吗?
    两人莫名其妙断掉了联系, 骆崇宴每天基本足不出户,去最远的地方就是隔壁,跟符偌允还有钟毓商讨季后赛应对各类型机器人采用的战略战术, 还为tomb拟定了三种基本的方案。
    骆崇宴搞完这些,偶尔想时昼想到睡不着就起来画tomb外面的涂装,搭配各种颜色画面。
    他几乎阻隔了外面的世界,把自己硬生生过成了大宅男。
    这种两点一线吃了就睡、睡醒干活儿的简单生活一眨眼便飞快的流逝, 外面热热闹闹的为圣诞节做各种装饰,店铺的橱窗摆着圣诞老人还有圣诞树的摆件吸引过路的潜在客户。
    骆崇宴对自己非常狠,但对符偌允钟毓却非常宽容,在平安夜那天发了节日福利打发他们俩去玩儿。
    裴远原本想过来陪骆崇宴,被他踹走跟队友去嗨皮。
    你还站这儿干什么?cos圣诞树?骆崇宴一觉睡到平安夜的下午,睡了一天骨头都酥了, 怀里抱着软乎乎的大乌龟抱枕, 见岳铭还在又撺掇他也出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IPF一半儿的人都放假了, 这个点儿东哥也不忙,你去约他啊。骆崇宴这个母胎solo的倒数第一非常有底气地给倒数第二支招。
    岳铭:
    您倒是把这些用在先生身上啊,不出三个月生米都成熟的了!
    你快走!我不想看见你。骆崇宴伸手推着岳铭的后腰往门口走, 顺手牵羊拿着他的手机给程东发消息。
    小少爷岳铭被推了两步又折回来一步,他要是真走了, 这个家里就真剩他一个人了, 他怎么能干这种事!
    骆崇宴拿岳铭手机给程东发了一个地址,跟大白合力把人推出去,随后又拿自己的手机订了家他常去的小众菜馆。
    快滚蛋,今晚别回来,听见没有?!骆崇宴扒在窗户上给岳铭扔车钥匙, 这是命令!
    我岳铭捡起钥匙,折回来发现门被骆崇宴反锁,他兜儿里手机连续响了好几个短信,全是骆崇宴给他订的各种项目。
    最后一条是骆崇宴发的:[这些都给我做全了,我要检查的!]
    岳铭:
    他这小少爷是当红娘当上瘾了吗?
    还带发布任务的!
    打发走岳铭,骆崇宴关掉手机,把整间房子的灯都打开,他则从杂物间抱了盒三千片的纯白拼图,一边放着电视一边坐在客厅地毯上打算整晚解决掉它。
    时家这边从前几天就忙忙碌碌的准备节日,尤其这次还是先生亲自授意的。
    从南方特意调了几棵又大又壮树种在住宅区的前面零星摆着,管家亲自带领时家一干人等热热闹闹的装扮这几棵惹眼的圣诞树。
    小道旁边摆着最大的一棵圣诞树,从上到下被小灯光缠绕着,最上面是无数个灯光棒组成的星星,树下面摆了三层礼物,里面基本都是按照某位挑剔的小少爷口味准备的。
    时昼站在三楼的阳台看着楼下家里人在院子说说笑笑的摆着圣诞树,还没摆好呢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拍照,还有人再猜里面装着的礼物都有啥。
    除了最大的那棵之外其他都是他们的,礼物也是按部门人头准备好的,等到明天就可以拆了。
    哎,你说以前小少爷出国读书,先生从来不搞这些,今年小少爷回来了,结果又搬出去了。有人叹气着说,要是小少爷在就好了,看着小少爷猜对一个谜语就拆一个礼物,看着他开开心心的笑多好啊,怎么就搬出去了呢。
    准备了这么多礼物,小少爷也不回来拆,连我做的饭都没人点评,我都怀疑这段时间我的技术下降了都胖乎乎的厨师长揪起袖口擦了下眼泪,那可是他这么多年一口饭两口汤喂大的小少爷啊,你说小少爷瘦了可怎么办?
    行了啊你们,说不定小少爷一会儿就回来了,一个个的干嘛?让先生听见有你们好果子吃!
    时昼见圣诞树基本被装饰好了,转身准备回书房,转过来见程东把手机收回去,瞥见他投来的视线,更欲盖弥彰地往后藏了藏。
    时昼只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往书房走着说:去吧。
    程东迟疑了一下没敢动,时昼坐回椅子上打开电脑,浏览起文件,显然这样的日子他也要工作。
    见程东还没走,时昼头也不抬地又补了一句:别让他等着。
    程东张了张嘴,很想说先生您明明也知道小少爷在等,你怎么就甘心让他等着?!!!
    但这种话他不敢说,没等时昼死亡视线投过来他便悄声离开。
    骆崇宴注意力太集中,没等多久就拼完了,还破了他之前的记录。
    纯色拼图他拼了好多次,基本拿到一块儿就能大致清楚在哪块儿,这就导致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到现在晚间新闻还没放完就结束了。
    骆崇宴打乱拼完的图,重新装回盒子里,掏出手机准备看看岳铭接到人没,结果点开朋友圈看到李叔发的小视频。
    是他们在装点圣诞树的时候他录的,分明是在替自家先生钓某只不回家的小鱼呢。
    哼。骆崇宴戳了下屏幕又看了一遍,转身回杂物间找东西。
    不一会儿骆崇宴找了位代驾将他送回时家,他打发走代驾把车就扔马路边儿,自己裹紧围巾戴了双大粗毛线勾的白色手套,怀里抱着两根用桔红色绒布缝好的大萝卜停在时家门口。
    保安室只有一位还驻守在房子里,还是他打赌输了换到了这班,其余人都在院内玩圣诞树呢。
    见有道白色的虚影晃过,他睁开眼从窗外伸长脖子,不敢相信小少爷真的回来了。
    哎李叔,你说这招儿真的管用吗?万一小少爷不看朋友圈呢?有人提出了质疑。
    一听就知道你是新来的,你问问这些在咱家这么多年的老王老钱他们,这招儿百试百灵!厨师长小心翼翼检查着他做好的各式点心,没等管家开口就抢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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