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近日身体可好些?吃了什么?睡得好么?
    开春暖和后,便好了许多,有时也会去花园里走动,娴妃抬目看着皇后身边闵月提着的食盒,一一回答:今日只吃了半碗百合粳米粥,刚刚还说憋闷,想找人说话解解乏。
    皇后微笑点头,满意离去。
    从宫门出来后,踏上步行道,娴妃才听到身边宫女不忿地发出一声鼻音,又在她一瞥之下,将满腹不满咽回去。
    她自然明白这丫头在气什么。
    这些琐碎杂事,明明只问太后身边的宫人便能知道,皇后偏要她如实回禀。
    可这些事对于她来说,要紧吗?
    她驻足回首,微微一笑。
    也不知道皇后今日送进去的羹汤里,又混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后会让喜公公倒去哪里。
    那两棵垂丝海棠,到底还是没能经得住几年的灌溉。
    这望不见自由的宫墙里,人人都是聪明人,人人也都是傻子。
    被一路倒着扛回来的时候,曲沉舟就知道今天好不了了。
    本以为甩脱了影卫就万事大吉,却没想到柳重明太了解他,亲自把他堵在了死胡同里。
    世子他讪笑着叫。
    没人理他。
    他挂在后背上,捏着柳重明的腰:重明,我给你唱曲儿好不好
    柳重明终于嗯了一声,踹开房门,将他扔在里间的床上,轻车熟路地扯了腰间的汗巾,将他的双手捆在床头。
    他知道人在气头上,连挣扎也没敢,努力地辩解:上次宁王打岔,我没见到廖广明,今天该是能碰上,他再怎么也不会要我的命,顶多
    柳重明已经去了外间,围屏外传来水声。
    曲沉舟听得头皮发麻,他记得刚来别院的时候是怎么被拷问的。
    可柳重明进来时,只是甩了甩手,看来只是在外面洗了个手。
    顶多怎么样?他和蔼地问:腿脚挺快啊,我差点就追不上了。我上次的警告,看来你也没往心里去,还得本世子亲自给你长点教训。
    曲沉舟勉强笑:世子难不成想断了我的腿吗?
    哪舍得,冷不冷?
    他被这冷不丁的问题问得摸不到头脑,刚想回答不冷,裤脚便被拽住,没了汗巾束缚,裤子本就松松的。
    只一转眼间,腿上的皮肤便触碰到空气,起了一片战栗。
    不知是冷,还是被惊吓的。
    他的眼角陡然泛起嫣红,想并起膝盖,被一个拳头隔在中间。
    一只手绕到后背,垫在后腰和被褥之间,轻轻摩挲着那块胎记。
    世子别他太清楚自己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连声音都抖起来。
    冷了吧,一会儿就热了。
    锦被扯过来盖住他,夹在膝盖间的手向前搔了搔,起初只是试探,一手从膝盖弯处打着圈地触碰,一手勾画着胎记的形状。
    这让人吊着一颗心的撩拨像是微小的火苗,摇晃舔动,又像是落在沙漠里的一滴水,还来不及品尝到解渴的滋味,便消散无影。
    他轻哼一声,细细打起颤,若不是手被捆着,怕是早就迎了上去。
    柳重明心跳也是一声响过一声,可小狐狸在手中吐着气的娇弱模样,比他的夜夜梦里还教人挪不开眼睛。
    刚洗过的手还凉着,水却已经干了,与皮肤的相触,有种与往不同的温柔。
    他起初三分作弄的心,变成了十分怜爱。
    曲沉舟的琉璃眼中有泪珠在打转,不自知地推他的手。
    不知是不是太患得患失,他觉得那迷离中看的是他,又不像是他。
    柳重明试了两次,起身去柜子里翻出脂膏盒,化了一些在掌心中。只离开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便有细细低弱的带着哭腔,一迭声地叫他。
    重明重明
    就这么馋?他俯身下去,这一次,再没有遇到一点阻碍:跑得挺快,看来是力气没地方使,给你泻点劲儿。
    曲沉舟蓦地弓起身,像是喘不过气似的,颤颤地求饶:重明我下次不跑
    还想着下次?
    柳重明的脸也微微泛着红,差点被小狐狸的可怜打动,可想想这人□□的可恶模样,不打算轻易将人放过。
    第一次这么做,他还有些生疏,换了个坐姿,向后退了退,却感觉有人陡然挣扎起来,像是不舍得让他走。
    嗯?他隔着被子按到小腹上,带笑地问:沉舟,这是什么呢?
    被子下的人怕得厉害,闭着眼,却身不由己地微微发抖。
    不曲沉舟气声低弱:不要看我
    他话音未落,蓦地仰颈,却发不出声音。
    是么?柳重明的拇指给他擦着眼角的泪,拂过唇边,细细看他的神情,问道:这里么?
    曲沉舟腾地挣扎一下,咬着唇不肯开口,可没等倔强多久,转眼屈服下来,眼泪滚落到鬓发里。
    柳重明见他拼命点头,摸摸他的头发:乖。
    曲沉舟终于缓过一口气,却没想到床沿吱嘎响了一声,柳重明就这么离开,不由自主地出声挽留:重明
    身边的被褥在翻动,不知是什么声响,只知道片刻后,被子卷了一半起来。
    他泪眼婆娑地睁眼,看到柳重明手里提着一支毛笔,笔头在什么里滚动了几下,消失在视线里。
    不待来得及求饶,便感觉到松软的毛笔上沾染的清凉液体。
    他呢喃一声,眼泪又一串儿地往下滚:重明
    那毛笔里的东西像是拧了汗巾里的水似的,倒着尽数涌出来。
    起初还有凉意,只片刻后,便像是烈火一样,被风势一吹,将干枯的野草烧得旺盛。
    他仿佛被捣碎了全身所有的骨头,又有人将五脏六腑刨挖掏空,少了什么。
    重明他喉中哽咽着,竟像是忘了双手被捆着,拼命地想抬身,渴望一点安抚。
    那毛笔被捻了几圈,重新看见,那还带着鲜红色的笔尖落下。
    曲沉舟闭着眼,只知道又在身上打了两个转。
    重明他又叫。
    柳重明为他拂开额前被汗沾湿的碎发:什么?
    他仰颈去舔那手腕,眼中都是渴求:给我给我
    乖乖的,我答应过你,到了新婚洞房的时候,再给你。
    柳重明像是在身边的盒子里翻动着,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看,只觉片刻后有什么东西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微微颤动着。
    这是什么?柳重明在他眼前转着那圆球:说对了,我就给你。
    曲沉舟被熬得筋松骨软,喉中哽了一下,艰难回答:勉勉子铃。
    挺懂的,想要吗?
    曲沉舟也顾不上许多,咬着唇点头:要
    柳重明的手探在齿关上,两指撑开:含着。
    勉子铃被塞在曲沉舟的口中,沾了湿热后,里面仿佛困囿着一只飞鸟,东碰西撞,在口中越发动得厉害,软舌都被颤得发麻。
    做得很好。
    柳重明夸他一句,像是没见到他扭动的身体,将那球从口中取出来,又放了一颗。
    待第三颗被取出时,他的舌根软麻,本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却在被子一开一阖后,突然哑声长叫,泪如泉涌。
    重重明
    柳重明见他一脸泪痕,弯腰抱着他,一手压在小腹上,轻声答:沉舟,是我。
    曲沉舟急促地应他,蜷缩着吐气,却只能发出嘶声长吟,一遍遍叫着:重明重明
    柳重明从没见过他这样脆弱无助的模样,也从没见过他这般放下戒备的可怜姿态,正犹豫着要不要取出来,却见曲沉舟将腿搭在在他的手臂上。
    无助的小狐狸向他微微张开口,粉色的舌尖焦躁地舔着唇边,慌乱地找他。
    他粲然一笑,放下心来,俯身吻住吐着热气的唇。
    臂弯里打着哆嗦的身体被他的吻抚慰,似是渐渐适应了鼓噪的动静,促声呜咽着,在他怀中。
    那回应比往日更是热烈缠绵,晶亮的水痕纠缠在两人之间,彼此都是舔不够的珍馐。
    想要什么颜色?他的声音被吻得含含糊糊。
    曲沉舟无力仰着头,软软地咬他,呜咽着:红色
    他斜眼看了一下,嗤笑地咬着贪心的小狐狸。
    红色还不行,你会受不了,他手里摇晃着蓝色的络子,络子头上系着一截雕花软玉:蓝色吧。
    柳重明侧坐在床边,单手探进被子里,唇一点一点的,非要吊得人不上不下。
    曲沉舟的声音彻底软下来,嘶哑着说:亲亲我
    亲哪里?柳重明的手指从耳边滑下来,在颈间打个转,逗留在唇边:还跑么?
    不跑曲沉舟拼命摇头,半点也不敢辩解,努力抬头去找他:不跑了
    柳重明低下头,钳住精巧的下颌,堵住了所有呼吸的缝隙,自舌尖起,将那声音都慢慢吞下。
    曲沉舟的双脚踏着床褥,在亲吻的气息中,拼命品吮着温软的唇和吻,脚尖下踩到了络子软滑的流苏。
    柳重明揽着他窄瘦的腰身,直到臂弯传来的痉挛慢慢停止,才将人放开,看着他一脸汗湿地急促喘息。
    刚刚你说什么来着?
    说不跑了曲沉舟的泪流了一脸,知道拒答没有好果子吃,不敢不说话,断断续续没说完,又呜咽一声:不不了刚刚已经
    已经什么?
    刚刚一番作弄,柳重明已开始熟悉他,手歪一歪,便能擦过去,却偏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经意似的用两指在床褥上蹭了一把。
    哪儿来的涓涓春水?他将手指在口中抿一下:沉舟怎么这么甜。
    正是最不能碰的时候,曲沉舟没料到一波之后还有的磋磨,挣扎一下,哭出声来。
    今天饶饶了我
    可以啊,柳重明扯了汗巾来,给他擦去额上的汗珠,俯身吻他:刚刚你说,唱曲儿给我听,唱来听听,我听得舒坦了,就饶了你。
    不曲沉舟的拒绝被堵在口中,忽然没了声音,眼泪滚落下来。
    又不想唱了?
    挡不住蜂癫蝶狂他闭着眼,断断续续的哼唱声中都是不甘:黄花嫩嫩蕊堪怜爱哪哪禁得雨骤驰
    他的手腕被解开,却已连爬起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柳重明托着他,将人抱起来,伏在自己胸前,就要往门外走。
    曲沉舟的下颌垫在他的肩上,成串的泪珠滚在肩颈,侧过脸咬着他的耳垂,促声央求:拿出来
    什么?柳重明笑着明知故问。
    出围屏前,他随手扯了披风,将人裹住,在低垂夜幕中出了卧房。
    到浴室的距离不近,平稳的步履中,耳边是低吟唤他的声音,袖子被紧紧拽着,还没走到浴室门口,衣衫被揉得一塌糊涂,怀里的人已疲惫地昏睡过去。
    下次再跑,他侧过脸,在小狐狸发间蹭了蹭:下次再跑,我们就成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  敲黑板,最后一句是剧透了,下次跑就成亲
    第116章 叙旧
    听到头顶的铁门响了声,容九安想叫人离开已来不及,狭小的囚室里没有可躲避的地方。
    凌河端坐不动,冷眼看着施施然走下石阶的柳重明。
    凌大人也在,柳重明向两人点头招呼:看来不用我多费口舌了?
    牢门没有关,他低头进去,见地上简单地垫了几层油纸,放些清粥小菜。
    容九安倒没有凌河的脸冷漠敌意,伸手请他坐下,淡然问:世子来得好早,不是秋天么?
    如他们所料,任瑞不光借着冯郁的案子顺利翻盘,而且还跻身左骁卫中,无论任瑞背后的人是如何操控的,津南府的灾情总该有人来顶罪。
    而津南府府尹如今乌纱稳戴,替罪羊是谁,不言而喻。
    是秋后。柳重明没有空手来,小厮又进来添了菜,在三人面前各摆上壶酒。
    我今天来,只是来与容探花叙旧而已。
    世子客气。容九安入官场不过几年,几次起起落落,早已淡然,便真的只当旧友重聚般闲聊起来:没想到世子会来大理寺述职。
    柳重明笑笑:厚颜腼居此位而已,没什么阅历见识,只靠同僚们让着我。
    容九安主动为三人斟酒,余光里见凌河闷声不响饮而尽,又与柳重明说道:世子谦虚了,我倒觉得世子与从前判若两人,稳重成熟许多。好酒。
    上品梨花白,容探花若是喜欢,我可以常带些过来。柳重明只轻尝口,问道:容探花在津南府没有喝到过这种酒吗?
    容九安摇头。
    柳重明便笑问:那我就很好奇了,容探花敛了许多财,又喝的是什么好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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