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神仙堕入了地狱般,嘴角挂着血丝,眼底也涌动着血光,眉间布满狠厉,好凶。
    姜宥无奈叹气,说:我看你们还是吃点药吧,饭已经满足不了你们的需求了。
    看时准那样,应该被打得不轻,连腰都挺不直了,急需治疗。
    谁他妈乐意跟你吃!啊时准气得要死,一张口发现脸上也巨他妈疼,低声哼了哼。
    不吃滾!严钰说着从姜宥身后走了出来,又凶神恶煞地盯他。
    他看着那张脸就烦,姜宥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小白脸!小娘炮!
    时准看他轻蔑的眼神,眼里又欻欻冒火,死死捏着拳头,表情几乎扭曲。
    姜宥赶紧拉住了严钰的胳膊,又拿严仲修威胁他:可别打了,你二哥还等着呢!
    果然,严钰抿抿唇,刚燃起的势头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
    他先动手的。严钰抬起扬开眼睑,指向时准。
    不屑地笑,时准冷冷地看着他:先找茬的还不是你!
    我日,真两只小学鸡!
    都是世家小少爷,一个二十一,一个二十五,不像话。
    姜宥目光在两人之间瞄来瞄去,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严仲修在门外喊他。
    听到他的声音,严钰和时准顿时没了嚣张的气焰。
    姜宥转身偷笑,严仲修坐轮椅的时候,就不苟言笑,现在站起来气势更是威严,自带了家长buff一样。
    都解气了?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严仲修面无表情地说:继续打。
    我们先出去。他捞住姜宥的手,脸色稍微柔和了些。
    姜宥努努嘴,脚纹丝未动,他不太认同严仲修这种放养的管教方式。
    尤其是严钰,被放养惯了,以至于对严仲修敬而远之。
    姜宥抬头看严仲修,皱眉说:再打要出人命了!
    而且,就他们俩这爆炸心态,再打三天三夜也解不了气。
    严仲修越过他审视后面两人,他们从小就认识,虽然来往不太密切,表面还算和气。
    他快速给时南,让他来接人,发完消息,耐下心问:说说,为什么要动手?
    时准有些不耐烦,龇牙咧嘴地说:他先发疯来招惹我的,我是自卫!
    顶着严厉的目光,严钰被压得头都抬不起,舌尖钝重说不出口。
    严仲修是他可望不及的兄长,姜宥是他情窦初开的对象,他妄自陷入伦常的泥淖里,成了不可饶恕的罪人,他无可辩驳。
    看严钰不打算开口,多半也算默认。
    很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严仲修面露歉意,沉声说:改日一定登门赔罪。
    时准冷眼轻哼,登门赔罪他也不会原谅的!
    刚好时南赶来,看到这场面,不厚道地想笑,却又不得不严肃,表情显得有些诡异。
    他走过去,将时准一打量,大手揉揉上他汗湿的软发:我们家小少爷脸都花了,衣服也烂了
    时南转过身,又看看严钰,很自然地把他们俩比较了一番。
    严总,你打算怎么赔?时南沉着气说,怎么看也是我弟比较惨啊。
    不管其他复杂的人际关系,他站在这里后,就只是时家人,是时准的哥哥,他得为时准讨个说法。
    看看人家这兄长当的,姜宥给严仲修使眼色,嘴唇无声动了动:学学!
    先送去看诊吧,医药费由我们承担,改天我们会亲自登门道歉。
    之后令弟想要怎么赔偿,随你们提。
    严仲修眼皮一抬,目光落在严钰身上,皱了皱眉。
    他不习惯和别人亲近,即便是小时候和沈瑟瑟相依为命,也很少依赖她。
    他更习惯去强大,无声无息地守护他想守护的人。
    至于姜宥,是他毫无预料的意外。
    那我们等着。时南扶着时准往外走。
    时准临走还想踹严钰一脚,被时南强行拽了回来,用眼神警告他安分点。
    姜宥要过去给严钰搭把手,虽然他看起来比时准好很多,但应该也伤得不轻。
    我来。严仲修伸手把他往边上提开,说:你去开门。
    他去搭严钰的肩膀,被严钰狼狈躲开了,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洗把脸。
    那你搞快点哈。姜宥说。
    他拐着严仲修的手臂,一起出去了。
    刚出来他就把严仲修拉着靠墙,脚往前抵近,仰着头捧住他的脸,挑了挑眉。
    严先生学得不错嘛!
    严仲修轻笑,拦腰把他往怀里带,贴在他耳边说:还不够,你教教我。
    荣幸之至。
    作者有话要说:  严仲修:今晚就教吧,我想精益求精!
    姜宥:非一日之功。
    严仲修:那天天!
    姜宥:???(靠,跨频交流?)
    第五十六章
    刚从医院出来,姜宥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他拿出一看,是从一组座机号。
    趁着严仲修还没开车之前,他把手机伸给他看,心里也大概猜到了。
    是家里打来的。
    严仲修启动引擎,太久没开车,神色很专注。
    不得不说,朋友圈的传播速度,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姜宥暗示性地往后瞥,按了接通建,放在他耳边,用口型说:你接。
    妈,是我。严仲修淡淡地说,严钰也在。
    严钰坐在后排,垂着的头微微抬起,从眼角到下颌全肿了,抿抿唇没说话。
    你也在那里?沈瑟瑟有点惊讶。
    她本来正和那些豪门太太插花,突然听说严钰和人打起来了,而且对方还是时准。
    严家每回时家扯上点关系,都能引来众多探究的目光。
    那些太太看热闹一副副闲言碎语的嘴脸,半遮不露的,看得她心里窝火,立马眼不见为净把人全送走了。
    给严钰打了几通电话,他手机一直关机,她才给姜宥打过去。
    沈瑟瑟捏捏眉心,问: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俩有什么过节呀,打得那么凶。
    姜宥的山寨机惯常漏音,在静谧的车里,声音跟开了免提似的。
    沈瑟瑟连叹了几声,似乎被气得不轻。
    一时口角。严仲修张口就来,说:没什么大事。
    哟,还挺上道的嘛。
    姜宥欣慰地伏在椅背上,眼睛亮亮的,欣赏着他刀劈斧凿的侧脸。
    严仲修好乖啊,说学就学。
    不会自以为是,也没觉得抹不开面子,从容不迫地尝试改变。
    连就开车的样子也认真得可爱,看得他心痒,超想逗逗他。
    可惜他在开车,高危动作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严仲修幽幽看他一眼,洞悉了他的小心思,目光微沉欲笑不笑。
    那头沈瑟瑟沉默半晌,嗔怪地骂:都多大了还打架,就他出息!他那被打得严重吗?
    对方比较严重。
    严仲修言简意赅,听不出褒贬抑扬,只阐述事实。
    他从小智商超群,成熟稳重,严家百年基业,早就注定要交给他。
    所以无论是沈瑟瑟还是严振邦,都对严钰格外放纵,不作任何要求。
    所以严钰又直又暴躁的脾性,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沈瑟瑟一时有些尴尬,咳了咳说:你让他先回家一趟,明天滚去时家好好赔礼道歉!
    剧组拍摄日程很紧,走不开。严仲修说。
    没时间也得给我抽出时间来!
    时家的事,我会看着处理的。
    显然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沈瑟瑟才嗯了一声,说:那就交给你了。
    语气听上去有点勉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惊喜和激动,电话线都快给她掐断了。
    没别的事我挂了。严仲修说完,示意姜宥挂电话。
    严钰舔着干涩的嘴唇,显得有几分茫然无措。
    被严仲修冷淡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明面上见他这么维护自己。
    这份天降大喜,砸得他脑袋嗡嗡地响。
    呵,真是活久见了,他扬扬眉,又垂下头,不想领这份情。
    空手白拳,是男人之间最公平的对决,时准惨还不是因为他菜。
    姜宥暗戳戳地观察他的反应,严仲修努力地开始学习宠弟,他随时帮他侦查反馈。
    却见严钰低头耷耳,丝毫不动容。
    看来会是一场持久战。
    他们回到酒店没多久,剧组就发来了戏份通知,部分演员已经退房走人了。
    知道他和严仲修住,贺江已经帮他打印出来,放在了前台。
    姜宥洗完澡,盘着双腿,坐在床沿看起剧本。
    正翻着页儿,眼前忽的一黑,头顶罩了个柔软的毛巾。
    这么短,一会儿就会干了。他仰着头看严仲修。
    从幽深如潭的黑眸往下探,滑过坚毅流畅的下颌线,在凸起的喉结上顿了顿。
    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胸膛白到泛光,肌理结实,饱满却不夸张。
    严仲修并不看他,笑得极轻,恍若不知,又往前走了半步,给他擦头发。
    姜宥视线受阻,正好对着他腰腹,细白的腿很自然地缠上他的大腿。
    严仲修的动作一缓,姜宥又调皮地掀了下他的睡袍。
    动作幅度很小,他绝没有要窥探的意思,就是手痒。
    乖乖的,别招我。
    严仲修身体渐渐绷紧,宽厚温暖的手掌扣住他后脑,胡乱擦了几下。
    姜宥非但不听,还出动了两只手,一手扯着一边两角,同时扇动。
    严仲修额角突突的跳:玩得很欢。
    轰的一下,姜宥突然被推倒在床上,猝不及防地惊呼。
    严仲修从上方撑在他身侧,声音微哑:这么喜欢它?
    姜宥呼吸一窒,惊神未定,
    看到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葳蕤的火苗,心跳几乎震耳欲聋。
    它也很喜欢你。严仲修呼吸滚烫,说:想邀你互动。
    草,姜宥脸刷地红了,不知说什么好。
    这老男人开起黄腔来,简直信手拈来!
    但他充血发红的耳根,故意的虚张声势,又让他觉得可爱到犯规。
    不行,我不想,让它走开!姜宥偏着头,气弱地拒绝。
    严仲修身体下沉,故意重重压在他身上,幽幽地说:你非要浪,它生气了。
    说完蹭着姜宥,气势凶悍逼人。
    乌鸡鲅鱼,欲哭无泪。
    姜宥努力回想了下,他那天真的有和严仲修深入互动吗?
    他总感觉自己应该没那么大能耐呀。
    严仲修目光幽深,直接破译了他脸上复杂的表情。
    一半陌生,一半熟悉,还有待交流。
    一半神他妈一半!
    姜宥愣了愣,脸上猛然发烫。
    去他妈的禁欲系,这他妈就是个老流氓!
    玉盘般的脸遇热变色,眼角也微红,像染了胭脂似的。
    看他嘴唇微微张开,严仲修眼前闪过不知哪见过的烟雨海棠,丰润欲滴。
    他紧紧盯着他,喉咙又干又紧,眼底又被扔进了干柴,俞烧愈烈。
    姜宥感觉他也快烧起来了,然而严仲修竟然是巨那什么的设定,谁他喵顶得住呀!
    他现在相当嫉妒姜维了,能和严仲修那么合拍,好极品啊。
    严仲修将他神色尽收眼底,笑着说:别气馁,你可以的。
    姜宥讪讪地笑,不,自卑,太自卑了!
    我明天要工作,要拍戏,要还要练动作不能。
    不能还来招我严仲修红着眼在他头顶亲了亲,骂他小混账。
    那你是火么,一点就着?
    姜宥鼓着腮,明明他自己定力不行,还怪别人。
    严仲修紧紧盯着他,气得牙痒,低头就咬住他的唇。
    吃了个半饱,谁不心痒惦念着,何况他禁欲了那么久。
    直到胸腔的气都被抽尽,严仲修放过他去冲凉,姜宥喘着气趴在床上,终于把前两集剧本完整看了一遍。
    比较之前的版本,有了新的改动。
    原是赵呈景重生,现在改成盛钦重生,开局即刀。
    在皇帝赵潜的安排下,盛钦死在金銮殿上,魂体分离后看到赵潜和赵呈景父子相认,便把这场安排认定是赵呈景设的局。
    他重生在五年前,还没有遇到赵呈景的时候,正从西北边疆凯旋回京,威风凛凛名震京都。
    此时赵呈景在青楼里虽男扮女装,但还没到接客的那天晚上。
    两人隔窗相望,赵呈景面上流露着欣赏,而盛钦却面色冰冷,眼底寒霜。
    噫,好像比之前更狗血了
    姜宥满怀期待地去了片场,前两集的演员也逐渐来齐了。
    李嘉明看到严钰的脸,脸当即就黑了,就算他是投资方的人,他也没忍住劈头盖脸地骂人。
    作为演员,起码先保护自己的脸不受伤,拍摄在即,他竟然把脸搞成那样。
    他们只能先正常拍,然后再补拍那些正面的镜头。
    这么一来,不仅加重了拍摄量,工作人员还要花更多时间搞后期。
    林凌跟在后面直道歉,心里也憋着气。
    严钰和姜宥他们三人一起去的,他鼻青脸肿的回来,姜宥毫发无损,跟他打架的就只有时准了。
    为什么和时准打,她也猜到了几分,姜宥以前很迷时准的颜,时准这回又来当动作指导,他就受不了了?
    也不想想,姜宥可是严仲修的人,他不及时悬崖勒马,反而泥足深陷。
    拍了几场下来,严钰的状态还不怎么好,又被训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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