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安地动了动,意识却仍未清醒,在黑暗中模糊着。
    那炽烈的波动愈发强烈,不停震颤着,仿佛要挣脱什么。
    在彻底醒来的刹那,他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佐助
    佐助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伸手去摸刚刚开启的那只眼睛。
    轮回眼不停地泛着紫光,在这天光未熹的夜里,显得恐怖又幽静。
    他不停地喘着气,又去摁住自己的胸口,平复过快的心跳。
    怎么会突然梦到吊车尾?
    轮回眼的原因吗,这只眼睛到底有怎么样的力量?
    他不安地碰了碰那只蕴含着无限伟力的眼睛,勾玉在其上缓缓旋转着,为了避免被发现,佐助又施加了一个强效的幻术上去。
    时针指向四,估计不久后天便会亮,左右是睡不着了,佐助叹了口气,靠墙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思索着津美纪的事。
    几小时前,他偷偷潜入津美纪的病房,发现了那枚咒纹的诡异。
    非常强大的力量,被针对的津美纪,不应该存在于当世的咒力。
    必然是诅咒,或者说有咒灵参与。
    他沉下了脸,紧锁着眉头。
    先前,虽然五条悟说这个世界诅咒横行,但佐助其实没有什么实感。
    毕竟只要不打开写轮眼,他就看不见。
    哪怕是现在,如果不将查克拉注入进两只眼睛,佐助眼中的世界就非常普通,连咒力的流动都看不见。
    而为了隐瞒自己有查克拉的事,佐助打开写轮眼的次数少之又少。
    所以,他仅仅是大概知道咒灵长得都比较奇形怪状罢了,既没有咒灵杀人的实感,也没有真正意识到诅咒的存在。
    但现在,经历津美纪一事后,佐助才真正明白:
    诅咒,是极邪恶的恶性存在。
    并且,咒灵伤害人的手法与忍者有极大区别。对忍者来说,往往是要面对面战斗才能造成伤害,而诅咒则不然。
    哪怕是相隔万里,哪怕是有时间差,诅咒都能发挥作用。
    那么下一次,找一个悟和惠都不在的机会再去看一看津美纪的咒纹,佐助沉着脸想。
    无论如何,都要把针对津美纪的诅咒给杀死。
    否则,津美纪就不可能真正的安全。
    佐助眼中闪过憎恨和怒火。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考虑。
    在跟五条悟逐渐熟悉起来之后,佐助有思考过是否要与家人坦白:自己其实是个忍者。
    但他想了很久,觉得还是暂时隐瞒一段时间。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觉得麻烦。
    一旦要告诉他们自己是个忍者还有种叫查克拉的东西,先不说惠,五条悟肯定会兴致勃勃地叫他展示一下,然后看来看去摸来摸去。
    那太蠢了,无法忍受。
    再说回到惠身上,惠肯定不会问太多,但他肯定会奇怪。
    为什么自己的弟弟会有一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说,到津美纪被诅咒才坦白呢?
    这个东西会不会对佐助的身体有伤害?
    想想就麻烦,还是算了。
    而惠会因为误以为佐助没有抵抗诅咒的能力,而担心他的事,被他全然忽略了。
    以津美纪被诅咒为节点,伏黑家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首先是惠,原本并不愿意成为咒术师的他主动找上五条悟,斩钉截铁地说他要成为咒术师。
    而五条悟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点头说好,正式开始帮助他调伏式神以及训练体术,顺便带他去旁观了几个小任务。
    然后是五条悟,从某种程度上他其实没什么变化,只是更加忙碌了,以往傻兮兮的笑都少了一点,然后警戒心变强了不少,具体表现在佐助发现他和惠身边又多了几个人。
    估计都是来保护他们的。
    最后是佐助,表面上他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实际上他在抓紧一切时间去调查津美纪的诅咒,由于每一次都要避开五条悟派来保护他们的人,以及他对诅咒了解太少,进度十分缓慢。
    几个月过去,佐助对这个诅咒都没有头绪。
    他甚至烦恼到想要不跟五条悟说自己是忍者,让他也参加调查算了,但最后还是犹豫了。
    还是再等等吧,至少到有了一点进展之后,不然悟也不会允许自己参与这件事。
    从五条悟那里得知,津美纪不是唯一一个被诅咒的人,全国各地都有人有相似的症状,让佐助愈发头疼起来。
    如此大规模的诅咒,估计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
    但轮回眼的力量是特别的,佐助觉得总得试一试。
    不然津美纪怎么办呢。
    屡屡尝试未果,用遍了他脑海里的各式各样忍术,佐助觉得自己烦躁到了极点。
    他决定稍微透一透气,换一换心情,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的思路。
    具体做法就是去看惠被五条悟打。
    在津美纪昏迷后,原本就沉默寡言的惠变得更加冷漠,几乎到了跟他弟弟一样的程度。
    并且,惠也开始追求力量,或许是在追求拯救津美纪、贯彻自己善恶观的力量。
    曾经的惠虽然知道自己拥有咒术,也可以非常简单地运用咒力,像是十种影法术与生俱来的玉犬,他已经相处得十分熟悉,战斗时也相当熟练了。
    但除此之外,惠仅仅在五条悟的帮助下调伏了脱兔。
    目前,为了让惠调伏更多的式神,五条悟为他量身定制了训练方案。
    除开必要的咒力修炼,大部分都是体术训练,鉴于五条悟所言:你们两兄弟真是一个比一个弱不禁风啦~,所以体术训练要求颇为严苛,五条悟屡屡亲自下场指导。
    所以,在佐助绞尽脑汁探寻津美纪诅咒的幕后之人时,惠都在五条悟的体术训练中,美名其曰教学,实际上更像是被揍。
    今天就是计划好的训练日,佐助推开了前往后院的门,隐约听见有乒乒乓乓的声音。
    悟和惠就在后院专门开辟的训练场上。
    五条悟曾经与他们介绍过他的术式,是一种名为无下限的术式,仅仅六眼持有者才能够使用,只有五条悟不关闭,就没有人碰得到他。
    第一次听到这个设定的时候,佐助真的很想打一串省略号出来,最后忍住了,说服自己看看实物再说。
    而现在,佐助就看到了这个术式的威力。
    说实话,他有点被震到了。
    极微小的距离,甚至让人难以察觉,然而,无论惠多么努力,都无法伤到五条悟一丝一毫,反之,不到十分钟内,他已经被击出去几次,运动服全被蹭成灰乎乎的一片。
    幸好五条悟懂得分寸,下手不重,不然他哥那一身细白的皮肤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么样。
    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在桐先素有伏黑哥之称的惠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但他沉默着又一次朝五条悟攻去,哪怕是在旁观的佐助看来,惠都在不断进步着。
    每一次,动作都有所精简,力度都有所调整,用的招数都更为有效。
    佐助第一次意识到,惠也着实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他像是一块海绵,津美纪的事件就如同滴入海绵的第一滴水,从这滴水之后,惠就开始疯狂地吸收起咒术师的一切。
    估计是到了中场休息,惠喘着气朝佐助走过来,在他旁边的小几上拿水喝,五条悟也跟着蹭过来,笑眯眯地说惠今天还算有进步哦,然后转头看佐助:
    小佐助,想不想试一试啊?
    还没等佐助有所反应,惠就皱着眉头想要阻止,但他可能是想起来佐助很有自尊心这一回事,顿时卡了壳,一副纠结的神情看得佐助想笑。
    虽然惠肯定不乐意,但佐助仍然答应了。
    毕竟,他曾是一个纯粹的宇智波,绝不会放弃与强者作战的机会。与强者为敌,对他们来说,比起痛苦,更像是一种荣耀。
    已到了将近黄昏的时间,显得黯淡的阳光洒下来,照亮半片训练场。
    佐助深吸口气,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径直朝五条悟冲去。
    他们很快缠打在一起。
    在一旁围观的惠看来,他的弟弟着实有一番脱俗的实力。与五条悟对战,看起来竟然并非一边倒的情势,即使有很明显的劣势,但也有可圈可点之处。
    少年仅有右手,却全身发力,极流畅的动作看起来如行云流水,一拳一踢都可以说是赏心悦目。他凭借着小巧的身体实现了极快的速度,一时间惠竟有些眼花缭乱起来。
    看来佐助或许真的不需要自己保护的,惠稍稍有点失落。
    两人的互动竟然可以勉强称得上有来有往,可惜或许是佐助先天身体素质不够强,很快就显得有些乏力,最后被五条悟一把摁倒在地上,死死压制住了右手与腿。
    五条悟挑了个惠看不见的角度,笑着低下头,凑近佐助的耳边,轻轻地问了一句:
    最近佐助在做什么我不可以知道的事吗?
    他心跳漏了一拍。
    第18章 恐惧
    佐助静静地看着五条悟蓝得耀眼的眼睛。
    他的心跳逐渐平稳了下来。
    然后他猛地一发力,小腿狠狠向上踢,挣脱开大人的束缚,死死压制了五条悟。
    没有。
    他压得很紧,带着一种不服输的骄傲,利落而干脆,一种独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让五条悟感到了几分欣慰。
    两个人的脸彼此正对着,五条悟看着少年坚定的脸,露出了一个笑容。
    还是当年说好的「不能说的事」吗?
    你答应过我不问的。
    五条悟并没有尝试挣脱开来反制回去,相反,他优哉游哉地躺着,继续说:当年的约定是以你的安全为前提的哦,他眯起了眼睛:如果佐助有什么危险的小秘密,五条大人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佐助没有再说话。
    这个让人痛苦的春天逐渐要过去了,夏日纷沓而来,携卷着阳光、炎热与高温。
    即使津美纪被诅咒了,兄弟俩仍然要好好上学,但哪怕在同学们看来,伏黑家的双胞胎也改变了。
    伏黑惠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更是在县大会之前退出了弓道部,哪怕指导老师来询问都没有动摇。
    老师们甚至打电话给五条悟,反复说明以伏黑惠的实力,只要继续参加就一定能保送高中与大学,也只得到了监护人叹着气的回复:是这样吗,那就随他去吧。
    而佐助,可能是原本就很沉默,在外人看来倒是没有阴沉多少。
    但他也同样退出了剑道部,同级的学生在他走的那一天,第一次敢站出来跟他说话,担忧地问他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佐助君的实力非常强请不要放弃剑道、我们都十分敬佩佐助君云云。
    面对这些原本惧怕自己的人的关心,佐助沉默了一下,最后很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很感谢你们,
    他又慢吞吞地说:这几年我一直不参加比赛,也没有为大家争取回来什么,如果有什么打扰到各位的,我很抱歉。
    然后得到了一片诚惶诚恐的没有没有佐助君怎么会有错之类的大喊大叫,仿佛送英雄凯旋一样把佐助送出了剑道场的大门。
    失去了社团活动的两人,一放学就回家各自修行,惠沉迷于自己的式神,而佐助正为津美纪的诅咒焦头烂额。
    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了些许解决的方向:这个诅咒在短时间内恐怕是不会发作的,幕后黑手在筹谋着什么,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之后必然还有后手,恐怕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估计是什么颠覆咒术界的阴谋,佐助凭借着自己的自觉如此判断。
    发现了这一点后,佐助就开始针对起近期的极恶□□件与津美纪同期被诅咒的人展开了调查,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大概是看自己的崽子们社团都退出了、一天到晚都黑着脸,五条悟自认为是靠谱的好家长,觉得他们总不能先熬坏了自己,所以有一天下午打电话回来,义正言辞地要他们去晚上的烟火大会。
    津美纪的事,悟先生会努力的,国中生先干点国中生该干的事吧?
    惠想反驳说他们的时间不多,应该一起努力,五条悟在电话那头都仿佛能预知一样,笑着回复:不差那一个晚上总之你们准备出门吧!之前给你们订的新和服就在柜子里哦。
    佐助一把抢过电话,对着那边说:悟,
    他顿了顿,想了想才说话,语气有些柔软:你也休息一下吧。
    照顾好自己。
    等黄昏时,伏黑家的少年们就出门了。
    五条悟给他们准备的和服都是一流的高级货,惠的那一身是干净的水浅葱色,绣了低调的兰花;而佐助则是身秘色的,纹了白鹤上去,面料都很好,如水一样倾泻下来,在这炎炎夏日也不会感到过于热。
    均有一头乱翘黑发的少年们,皮肤白皙身姿清瘦,并肩而站时,一眼望去,夏日的炎热都被消去几分。
    举办烟火大会的庙会很近,他们是走着去的,到的时候已经处处张灯结彩,游人繁多了。
    他们俩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从小到大,一直是五条悟提出要求,然后兄弟俩满足他的要求陪他来逛,要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大多是五条悟说的,于是现在既没有五条悟也没有津美纪,他们就都陷入了迷茫而尴尬的境地。
    先去做什么?
    捞金鱼吗?
    听从佐助的建议,他们去捞金鱼了,相当幸运地捞到了三只,但想了想,觉得家里没有人能时时刻刻照顾,又可惜地放了回去。
    开了个头,这个夏日祭就很好逛了,他们先去解决晚餐问题,把常见的苹果糖、炒面与章鱼小丸子吃了个遍。
    苹果糖他们都不喜欢,觉得太甜,炒面倒是还可以,除了有些油,章鱼小丸子最佳,入口微烫,香气四溢。
    后面发现有卖生姜烧时,惠看起来有些高兴,佐助也跟着笑了。
    然后又去了射箭、射击和投标,参加过一轮之后两个人手上都拿了一堆礼品,叫路人看了都惊叹,尤其是射箭的老板,送走惠的时候看起来心里都在滴血。
    佐助笑着说:看来以后每年都可以来这么一次。
    嗯,但这些东西我们也不需要,分一点给五条先生吧,然后都给津美纪惠猛地止住了话头,抱歉地看了一眼弟弟,有些为难地想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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