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对在乎的事情,才会想去了解。无关的,还是少些去接触吧。
    *
    易冷跟巡夜的士兵换了班,对方很是开心地将巡夜的灯笼等东西交接给他了。
    巡夜不是易冷第一次做,所以路线倒算熟悉。更何况,出来巡夜,总比对着安然在好,今夜的安然在现在就是个炸/药包,随时准备向他迁怒,他还是跑远点为妙。
    更何况,巡夜还能一个人在星空下清静清静。
    古代的夜空没有经过现代的污染,夜幕尤其蓝的纯粹,一种近乎蛊惑的深蓝色,而今夜的星光也尤其璀璨,星罗密布,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月光皎洁,万物都蒙上了一层银纱。
    这样的星空躺在山坡上看最好,易冷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处地方,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小山坡,正好看到了一个人影。
    易冷蹙眉,不动声色地摸过去,一手搭在身侧的佩刀上,估摸着差不多的距离,喊着:谁?!
    清瘦,与月色融合,转头看向他,银粉洒在脸上,更添一丝温柔到情深的感觉。
    眸子融进月色,朦胧似醉酒,那人定眼看向易冷,一笑,眸光潋滟,一如既往地,对于他的到来表示着无限欢喜: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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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阮栩要生气气了,易冷你是哄不好了。哼哼。
    第60章 亲吻
    见此,易冷的脚步一顿,放在佩刀上的手也收了回去,松了口气,走上前,有些疑惑,同时也有些不可闻的喜悦,问:你为何在这?
    阮栩依旧看着他,视线在他脸上缠绕着,笑了下,说:睡不着,出来散心。眸子里隐藏着喜悦,随时都要倾泻出来的思念,他看着易冷走向自己,等着易冷说话,隐隐有些莫名的期待。
    易冷走近,手上的灯笼闪烁着微弱的光,他拿着灯笼照了下阮栩的脸,阮栩眼睛似乎不喜这光,微蹙眉,转了下脸。灯笼照了顺着脸照了下去,阮栩正要开口问到底怎么了,易冷的眉头一皱,语气有些责备地说:你脸色这么差,还不回去休息,还出来吹风?你的亲卫呢?
    刚刚在微弱的光下,就算是易容了,他也能隐约看出阮栩的脸色不太好,唇色泛白,再加上衣衫单薄,夜风很大,吹得他青丝与袖子飞舞,似脆弱的柳树随时担心它被大风折断,吹得无影无踪。
    更何况,易冷觉得在古代,而且还是军营,这种医疗条件本来受了伤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命大了,这会子还不回去好好休息,受了伤本就抵抗力不好,随便吹风的话说不准还会引发其他疾病,到时候便是伤口久久不愈
    这其实算是关心急切,换成其他人,易冷或许根本连说都不会说,但是在这种场合
    良辰美景,繁星乱眼,两人独处的时候,却着实不是那么合时宜了。
    阮栩一愣,本以为易冷要说些多日未见的温情蜜语,却没想到是这句话。
    若换做平常倒是没有什么,阮栩会立即察觉易冷在关心自己。
    但前不久阮栩本来刚刚就被易冷帮着安然在说话,头也不回地跟着走了,心里有点不舒服。还有之前酒坊又等不到易冷来的误会,这时听着易冷听起来丝毫没有温情可言的话语,心情本就不佳才跑出来散心,于是便没有理智地生了闷气。
    阮栩抿唇,似乎不再打算说话,但眸子还盯着易冷,里面蕴藏千言万语,但奈何易冷此刻看着他衣衫单薄,此刻又是阵阵山风,只是在担忧阮栩会不会被吹病倒,还没留意到阮栩的异常。
    这时易冷还四周张望了下,发现没见到什么阮栩的什么随侍亲卫在一侧,还在问着:你的随侍士兵呢?怎么不见人?等会你怎么回去?夜风阵阵,易冷只好主动用身躯挡住上风口,看向阮栩。
    阮栩垂下眼帘,仍旧不回话,转身就往小山坡上走,根本不理会易冷。
    易冷一愣,却察觉到了些许异常,连忙跟了上去。阮栩仍然一声不吭,上坡的时候步伐很快,但是他旧伤未愈,微微喘息,有时候忍不住用手抚上肩膀,似乎想到身侧还有易冷,手到了半空便落下,继续低头爬坡。
    易冷提起灯笼照去,却被阮栩侧过脸躲了去,睫毛纤长,微垂,落下的阴影挡住了眼里所有的情绪,唇瓣微抿,苍白却有种无形的力量。
    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但阮栩仍然不吭声,安安静静的,不理会易冷,继续走自己的路,灯光照映下的半张脸,清瘦却坚韧又倔强。
    这有点像当初在山寨窝时,他故意试探阮栩能不能眼睛能不能看清路,故意甩开阮栩的手的情形。那时候阮栩,也是不声不响,安静地垂下眼帘,努力地跟上的他的步伐,也不要任何人的帮助,模样死倔死倔的。
    上坡时,阮栩似乎被绊了一下,易冷赶紧伸手扶住他,还没问他有没有事情,阮栩似乎有些犹疑,但还是推开了他的手,阮栩继续往前走。
    易冷一怔,诧异地看向阮栩。
    这是生气了?
    但这种死犟此刻却多了点生气的意味,不同于对戚明理那种冷漠到讨厌的程度,是独自生着闷气,就像是个气球一样,要把自己撑爆。
    易冷跟上阮栩,阮栩始终没抬眼看他。易冷见此,试探地朝阮栩伸出手,却被阮栩拍开,轻轻的,并不痛。
    易冷:
    看来真的生气,可是为什么呢?
    阮栩还是没看他,但是易冷却难得看到生闷气的阮栩,甚至觉得有趣,忍不住去撩拨去快要爆炸的气球。
    于是频繁地向阮栩伸出手,阮栩都拍开,直把阮栩给搞烦了,感觉易冷简直就像是个不懂看主人脸色的狗狗,于是最后一巴掌就不小心重了点,啪地好大一声,在寂静的山坡上尤其响亮。
    听到这声音,阮栩自己也愣了。
    他明明没想用多大力气
    接着,易冷便捂着手背,低着头,沉默不语,似乎真的很痛。
    阮栩担忧地连忙扯过易冷的手,易冷却拂开了他,背过身去,也不说话,握着自己的手。
    背影也死犟死犟的,阮栩绕过去,易冷就又背对着他,就是不说话。
    终于阮栩绕到易冷面前,坚持扯过易冷的手,这次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易冷也没再甩开他,阮栩端详着易冷的手背,一边担忧地说着:痛吗?我没想到猛地,他抬起头,却看到易冷正望着他笑。
    那一贯清冷的眸子染上了笑意,星辰点点落入眸子,璀璨到令人晃神,那银河般的眸子里只倒映着面前的人,只坠入他的眼底,也仅此一人。
    阮栩这才知道被易冷耍了,脸色一变,立即放开他的手,却被易冷反手抓住,为的是不让阮栩转身走开,阮栩冷声道:放手。
    易冷有些无奈,说:你生气了?
    没有。
    有。
    没有。
    易冷微抬头看他,猜测着阮栩生气的原因,轻声道:生气我帮安然在说话?
    不说话就当默认了。
    易冷解释:实际上我是为了你好,你表面上还只是个幕僚,还不是安然在的幕僚,跟安然在发生争执没有任何好处。
    说这话时,易冷观察着阮栩的反应,见他终于有了反应,抬眼看了他,眸里尽是欲言又止,易冷觉得自己猜对了。
    我还委屈自己挨骂了。易冷说,那我是不是也该生气。说着,他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戳了下阮栩的额头,阮栩有些抬眸有些诧异的样子,易冷看着阮栩,越看越觉得好玩,笑着说:你生气可真像气球,小心把自己气爆了。
    气球?阮栩不解,不过他不想追问这个,他看向易冷,反握住易冷抓住的手,两手变成十分痴缠的状态,问:不是这件事,是你为什么没有来?
    易冷还不明白,阮栩说:我们出城的前晚,你不是来府上找过我?但是我不在,你便回去了。我让管事去给你带话,让你去永乐酒坊,你为什么没有来?
    易冷吃惊,蹙眉,道:你让我去酒坊?管事没给你说,我告知过他,那天晚上会一直在长乐酒坊等你吗?
    阮栩也十分错愕:这
    两人都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阮栩知道易冷来找过自己,但是管事却没有说出易冷在长乐酒坊等自己,而阮栩却又派人去安然在府上让易冷去永乐酒坊,但是易冷也不知道永乐酒坊这件事情。
    易冷觉得自己不知道永乐酒坊这件事,结合那晚回去见到安然在,估计就是他搞的鬼了。至于为何管事不告知阮栩,那可能是九皇子
    阮栩面色微冷,他心里也已经有了数,心中不知不觉已有了芥蒂。
    虽说,他知道九皇子不喜他和易冷过多来往,但他也没想到会做到这种地步,若是这次他中了箭没有熬过来,那真的是最后一面都无法与易冷相见了。
    山风阵阵,吹得人发冷,易冷便问:夜深了,回去吧。
    阮栩摇头,看向易冷,抓紧了点他的手,说:我想再坐一会。怕易冷不同意,知道易冷吃软不吃硬,只好用软的,低声说:我想到赫州的百姓,想到如今局势,我睡不着。
    我怕哪天那些无辜的百姓都如圩城那般,哀嚎遍野,求助无门。他的眸子满是伤感,陈小公子还在赫州,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我又如何跟死去的陈大人一家交代。陈大人死于圩城被破,仍旧不屈不挠,而赫州却是自动投诚,陈小公子也在其中不知安危,这何等的讽刺
    易冷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无法预料到这件事情。你不必所有都揽在身上。
    阮栩垂目,说:若是此事真的与我有关呢
    易冷看着阮栩,想起在阮府时,就连他当时这个下人回乡看病重的祖父的谎言,阮栩都会吩咐账房多给十两,想起只有阮栩会问他这个下人想要什么
    易冷坚定地说:就算是与你有关,你也肯定是不知情的。你若是知情肯定不会去做。
    阮栩有些错愕,看着他,灰暗渐渐地被照亮。
    易冷的眼神有点冷漠,道:更何况,我见过真的恶人,是好还是坏,我知道。他想到某些不好的人,又不想过多地谈下去,只能说:现在应该是想以后怎么做,而不是谴责自己的时候了。
    阮栩点头,朝着他笑,眼里满是欢喜,易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问:怎么了?
    你说的对,该多想想以后的事情,而不是执着于之前的事。阮栩说着,便带着易冷坐在小山坡上,两人并排坐着,阮栩唇边带着微笑,以后战争停息,国泰民安,百姓都能过上清静的日子,不用再担惊受怕地过日子,你我也不用易容度日,那该多好。我要去乡间建个竹屋,阿娘曾经跟我说,想在院前种满桃花树,开花时,满眼都是粉色,好看的紧。阿暖你喜欢桃花树吗?
    此时的阮栩眸子亮晶晶的,唇边含笑,他眼里就是一片桃花林,美不胜收,让人不禁沉迷,易冷也不自觉地点头回答:喜欢
    你喜欢,我就多种些气息低沉,山风吹来,空气中似乎都有股桃花香味,让人如坠酒中,迷迷糊糊,彼此的气息越来越近,呼吸在纠缠,烟雨眸中倒映着越来越近的自己,易冷看着那微白的唇瓣渐渐靠近,不自觉地心跳越来越快,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严先生!是你吗?!不远处,阮栩的随侍士兵终于寻了过来,大声地喊着。
    如梦初醒,阮栩的脸不禁微红,不过隔着易容皮看不出,但是连脖子都变成了粉色,他坐直了身子,不敢看向易冷,自觉失态,他一向自称君子作为,但此刻却是情难禁,趁着随侍士兵还没到跟前时,慌忙地起身。
    阿暖我我先走了还是忍不住偷看了易冷的反应,易冷坐在原地,低低地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反应。
    阮栩略有些失望,但是随侍士兵已到,他只好先离开了。
    直到阮栩起身放开他的手,他才发现两人居然是十指相握,此时手心里都是汗,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阮栩的。山风凉快,但易冷却觉得脸上有点热,温度一直降不下去。
    坐了好一会,心跳才平复下去,怕巡夜的士兵不在被抓到把柄,这才离开。
    *
    军队距离吴越山脉不远,不久便进入了吴越山脉。
    吴越山脉气温湿润,植被众多,易守难攻,山里的物资尚多,但是山头却不少,两座山头要走也要走上一早上。
    虽然两支军队合并为一支吴越军,但是由于一个山头待不了那么多人,所以被打散了分去几个山头。
    由于易冷是属于安然在的亲卫,所以是跟安然在一个山头,但阮栩确实跟九皇子一起的,是以他们见到的机会就很少了。
    不知不觉,秋天过去,已要进入深冬。
    期间军队也打跑不少北漠来剿灭的军队,在国内已小有名气。但是山内物资毕竟短缺,平日里还好,若是深冬的话恐怕不太够了。
    要不然可就要饿死和冻死很多士兵。
    但是安然在看上去却不怎么着急的样子,易冷还以为他早有了办法。
    说起来,他也有些时日没有见过阮栩,自从营帐的小山坡后,再在山上见到,便是跟随安然在去开会的时候偶尔得见,但是都攀谈不了几句。自上次见面,好像已过去了一个多月了。
    直到,他被九皇子秘密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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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按照大纲圆满推进
    阮栩有大爱,而易冷暂时没有,他比较利己,但是他会成长。
    还有戚明理快出场了祁羽声你往后稍稍。
    第61章 阮栩失踪
    已入初冬,山里的初冬比不得城内,甚至落下了纷纷的细雪,有时候晚上气温低的可怕,往往巡山的人都要经常活动防止身体失温。
    山上海拔较高,落下细雪后,披上厚厚一层,在树木间都挂上雪,到处都是白灿灿的一片,若是有人躲在其中,不认真看的话,难以从中看出在巡山侦查的士兵。
    巡山换人的时间到了。
    易冷起身,抖落身上的雪,尽量活动起来,让身体不要僵硬,刚才巡山趴在地上观察已经一段时间,此刻身体有些被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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