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传送阵开始旋转,马上便要发挥作用,而阵中的修士,亦即将在时空洪流中分散
    楚浔本以为萧清毓口中的有办法就要作罢,不料他家徒弟忽而向他靠近一步,在他耳边轻声道:师尊,得罪了。
    而后,在楚浔愣神之际,一只温热的手已将楚浔的腰揽住。
    楚浔略微有些错愕,腰间的温热触感提示了他徒弟在做些什么。
    这、这便是萧清毓想出来的法子不成?
    萧清毓的身量较楚浔矮了几分,搂着楚浔的腰倒是正好,不必如何调整高度,只是因着他二人皆是一手握一柄玉如意,便只能以一只手环住他家师尊的腰,同时还得小心翼翼地避过楚浔手中的如意,姿势便有些别扭,不得不侧身几乎将自己倚在师尊怀里。
    嗅着鼻尖满溢的桃花香气,楚浔神志有一瞬的恍惚,但此刻两人周身的时空洪流已然开始挤压冲击,正是情势危急,不是沉湎的时候,他又是一贯冷清的性子,很快便恢复如常。
    时空洪流的威力极强,时不时掀起剧烈罡风欲要将二人冲散,萧清毓虽将他揽住,但只凭人力却是难以为继的。
    师尊,冒犯了。楚浔正在疑惑之时,就听见耳边萧清毓又如此说了一句。
    下一瞬,一只柔韧的桃花花枝缠上了楚浔的腰。
    楚浔眼底立时浮现出一抹古怪之意
    旁的且先不说,他家徒弟,却是什么时候能自如掌握这桃花的出入的?
    不知为何萧清毓竟像是知晓他心中疑问一般,立时答道:弟子虽不能掌控于它,但事关师尊咳咳,却是可以的。
    说着,那节花枝已然无师自通地延长开来,从楚浔腰间又绕到了萧清毓身上,便如一根牢固绳索,将两人捆在了一处。
    楚浔不由想起了那日这小东西放肆地将自己和他家徒弟的手缠在一处睡觉的事来。
    两人这般相缠的确不是第一回 了,但此次却是叫楚浔实在哭笑不得。
    当初那节纤弱如柳条的花枝此刻茁壮许多,粗细有如成人手指,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柔韧和桃花靡丽的芬芳。
    尤其那一朵始终不安分的小桃花,缠在他腰间以后,片刻都不安宁,在他腰间不断撒欢,蹭得楚浔一阵酥麻的痒。
    莫要闹。不知不觉间,楚浔嗓音微哑。
    周身的时空洪流气势虽强,几乎化作道道水流向两人冲刷而来,亦有万千痛楚,奈何楚浔心念驳杂,却是感觉不到。
    唯有腰间异样的触感分外勾人。
    没、没有,萧清毓不自觉地有些结巴起来,那桃花自是他本体所化,又于他腰间生长而出,他虽不能主动控制花枝的动作,但总归是对那小桃花的小动作有所感应的,师尊且、且先忍忍,到了地方便好了。
    楚浔喉头一动。
    鼻尖花香袅袅,一时间也难以分清究竟是来自将他半揽在怀里的小徒弟,还是腰间缠着的艳丽花枝。
    萧清毓亦察觉到了空气中逐渐蔓延的桃花香气,面上又多了几分羞窘之色,奈何此乃他体性所致,在没有寻到解决之道前都不可控制,只得尴尬地轻咳一声,将灵力运转一圈以增补二人周身防护为掩饰。
    楚浔凝视着他的眼睛,眸色幽深。
    萧清毓见师尊不说话了,以为师尊恼自己太过轻浮,慌慌张张地就要解释,额际忽而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楚浔隔着那层伪装,吻在了他眉间的桃花花钿之上。
    师尊虽不知那层伪装用的粉霜是师尊以和药草调制而成,入口了总归不好,萧清毓向后挣扎了一下,反被楚浔以空着的那只手扣住了后脑,叫他动弹不得。
    别动,楚浔言简意赅道,就这样待着。
    萧清毓被师尊一句话就说慌了神,浑身肌肉都僵硬起来,唯独被桃枝缚住的腰因师尊几乎贴在了师尊身上而有些发软。
    也不知还要多久萧清毓呼吸微乱,讪讪地随意找了个话题道,那边又不知是何种情形
    莫要担忧。楚浔在他背上拍了拍,目光落在萧清毓因羞窘而泛起了些许红晕的耳垂之上。
    到底眼下情况未明,不能当真胡来,楚浔闭了闭眼道:我不闹你,你也莫要招我。
    说着,楚浔替他将一缕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到底没忍住在那艳丽欲滴的耳垂上吻了一下,低声道:好了,真不闹了,等下还不知要发生些什么。
    随着传送时间的延长,两人周遭的环境阻力逐渐加大,时空洪流冲刷的愈发剧烈,萧清毓不得不运起三成灵力,才能将两人完全护住。
    饶是萧清毓于灵力掌控之上十分精纯,如此重压之下亦难以周全,楚浔背上被罡风刮出一道血口,疼痛霎时自经络一路上行,刺激着他的识海,楚浔却恍若未觉,暗自忍耐下来,柔声道:莫急,你且放松些。
    连萧清毓都是这般景况,就更不用说其余人等。
    两人的鬓发都被风卷落下来,又顺着风刮的方向,亲密纠缠于一处,纵然狼狈,却也旖旎,正如
    结发。
    师尊冷冽的霜雪气息与罡风几乎融为一体,都是一样的肃杀,萧清毓一时间有些恍惚,若非桃枝将二人紧紧相缠,恐怕他就要难以辨明师尊的方位。
    师尊萧清毓低低地唤了一声。
    罡风刺得楚浔血肉生疼,尤其吹进识海内时,几乎掀起一方滔天巨浪,楚浔不得不运起灵力将自己翻涌的识海稍作安抚。
    为师在呢。楚浔嗓音依旧冷淡低沉,没有丝毫破绽,不欲叫萧清毓分心。
    然则楚浔本来只是打算就此忍了,却不料那裹挟着时空之力的罡风在他识海中肆虐之后,又一路下行,汇聚于他丹田之内,与他体内的混沌灵力相互交织,逐渐形成了一方太极图形。
    惊骇之下,楚浔不动声色地将灵力与神识皆汇聚于丹田之内,全心关照于自己内世界的变化。
    只见那方太极图形逐渐增高、扩大甚至实化
    直至形成了一片小小的空间。
    这是时空之力。
    楚浔仔细感受着在经络中游走的肆虐灵力,隐隐觉出些许不同来。
    这是连接小世界与不知在哪处领域内的遗府的时空隧道,横亘无尽空间,充盈着无穷的时空之力。
    而这些时空之力,便将楚浔体内的混沌灵力彻底激活,甚至在他丹田之内,开辟出了一处独立空间。
    原著中描绘的世界观说明,元婴及以上修士,方可于己身紫府中开辟出一处小乾坤来,而他如今分明只在化元,却也有此奇运?
    不,不一样。
    元婴修士所开辟的小乾坤乃是己身意识所化,是依托于修士大道才得以形成。
    而他丹田之内的空间,却似有不同。
    这是什么情况?天狼自沉眠中醒转过来,迟疑道。
    你也不知么?
    闻所未闻!我怎么会知道!
    主人,你体内这片新开发出的空间,好像与外界环境的普朗克常数有些差异。明风斟酌片刻,忽而开口。
    这便是说,那处空间内的法则与外界不同。
    喂,你把话说清楚点,什么普朗克常数?天狼虽然不是第一回 从明风口中听到这个名词,还是一头雾水。
    是一处新的空间么?楚浔并不理会天狼的反应,飞快思索起来。
    那紫府小乾坤虽也是空间,但即便看起来再如何真实,都不过一片道之虚影,而不是一个割裂的独立空间,自然也不可能诞生一处新的法则。
    但不论如何,想要凭空捏造出一个空间,都不是他们现在可以做到的。
    但见旁人的狼狈模样,楚浔便知道这等好处,他人可不曾尝到,这时空之力虽然充盈了整片空间,但似乎只对他有用。
    便连亲近法则之人如萧清毓,都没有什么反应。
    虽还不晓得这一片新的空间到底有何作用,但毕竟有备无患,只消他多多研究,早晚能将其参透,倒不如借此机会,多多吸取些时空之力。
    放松些,无事的,楚浔安抚地在他脊背上顺了顺,不必如此提心吊胆,为师倒也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
    萧清毓却是立即联想到了自己预见的师尊修为恢复的场景,眉心一蹙,到底听楚浔的稍微卸下了些许防备,只是缠在两人腰间的桃枝却是绞得更紧,几乎要将师尊糅进他的骨血里。
    楚浔心下无奈,到底不忍心拒绝自家徒弟一片关怀之意,任由萧清毓将他搂得更紧。
    师尊萧清毓的嗓音里透着些许不安。
    无事的,楚浔无奈之下,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莫怕。
    如今他这徒弟越发胆大了,竟是非得这般作弄,才能勉强将他制住。
    果然,萧清毓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唇角的温热分散。
    行于时空隧道之内,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几乎都被冲散,由于时空洪流的冲刷,一众修士原本还算聚集,此时也都分散开来,举目望去,不过四五人罢了。
    如此,倒也免去了众人一到那头,便立即陷入激烈的争夺之中。
    直至落到地面时,已然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这似乎是一处极大的洞府,而两人落地之处,竟然是
    主人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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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夺宝大会(二)(一更
    若是寻常卧室倒也罢了,两人不去动主人家的私密之物以示尊重也便罢了,然而此处却不那么简单。
    两人放眼望去,帷幕、蜡烛、桌布等等物事,皆是一片艳红之色。
    不是普通的居室,而像是一处婚房。
    此处本为修士洞府,修士成婚称为盟誓合籍,无需如凡人那般有许多嫁娶之礼,也没人装饰什么婚房,最多按照两人的功法属性合力炼制一株五行信香,实在不必搞得如此隆重。
    屋内弥散着草木与霜雪的混合气息,其间又隐约夹杂了丝缕桃花的甜腻香气,萧清毓顺着香气的来源望去,只见那壁龛上两根粗壮的龙凤喜烛不知在此燃烧了多久,火苗依旧跳跃鲜活,如长明灯一般似乎烧之不尽。
    这两位修士竟如此恩爱,特意将信香炼制成喜烛的形状。
    橙色的焰火映在萧清毓艳丽的眉眼之间,将他清亮的瞳仁都染上了一层浅淡金光,愈发显得昳丽无双,比之一室的红,还要鲜活许多。
    楚浔喉头一动,将落在萧清毓身上的目光移开寸许,冷不防却被墙上的大红囍字吸引了视线。
    丹田内新开辟出的空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随楚浔心脏跳动的节律,先是压缩成团,而后又骤然扩大,如此循环往复,像是
    在丹田内骤然生出了另一颗心脏,与他自己同呼吸,共命运。
    楚浔无暇顾及内世界中的异样,双眼紧紧地盯着墙上的囍字。
    萧清毓从落地后的怔愣中回过神来,本要寻师尊讨论一二,却见师尊眼神似是定格于一处,眉心微蹙,目光遂顺着师尊的视线,落在喜烛之后的墙上。
    这个囍字,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民间成婚常用的装饰字么?
    若要说有什么奇怪的话,那就是这囍字,写得实在太好,若是放到人间,甚至当得上一句书圣再世,写这区区一个囍字,稍显小题大做。
    只是,除却笔力千钧、笔画遒劲之外,萧清毓并未看出任何不妥。
    萧清毓侧目悄悄打量了一番师尊的神色
    师尊眼底是一望无底的幽深墨黑。
    萧清毓以为师尊有什么发现,也不敢惊扰师尊,在楚浔身侧安静地站好,神识在屋内悄悄扫过,不欲放过每一寸蛛丝马迹。
    只是鼻尖的信香气息实在恼人得紧。
    这婚房的两位主人,不知为何竟与他师徒二人体性相似,连带着炼制出的信香就混合了他们二人的独特气息。
    他本就与师尊初通心意,此间环境又是暗示意味极强,容不得他不想多。
    楚浔眉目冷肃,一言不发。
    这个字本也没什么稀奇,但那一笔一画之间的气势,实在很是熟悉。
    是他的字。
    从前在星际时代,世人几乎都已经放弃了手写,少数会拿笔写字的人也没几个能写出一手好字的。
    只有楚浔是个例外。
    例外到近乎复古。
    他不光能用钢笔写字,还能写的一手潇洒俊秀的毛笔字。在开始研究人工智能理论之前,他也曾是半个书法家,许多上层名流都以收藏他的字为荣,只为能给自己增添些许文化气息。
    只是楚浔将自己的记忆来来回回倒带了无数遍,也想不起来与这个囍字有关的任何讯息。
    他对自己的记忆力向来是很有信心的。
    从前楚浔自视清高,即便替人写字,也是绝不会写这种庸俗的字的。
    或许是巧合吧。
    楚浔闭了闭眼,吃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师尊?见楚浔的目光渐渐收回,却仍是一言不发,萧清毓迟疑道,可是此处,有何不妥?
    并无,楚浔缓缓摇了摇头,你可有发现些什么?
    弟子愚钝,一时间也看不透这间屋子的秘密,萧清毓惭愧道,只粗粗发现,此处竟像是尘封数百年以来,第一次现于人前,一众物品之上,都没有人接触过的气息,最近的一道气息,也是七百余年前所留,像是此地主人的生活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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