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弟子修为微末,也许曾有人来过,又将气息掩去,叫弟子不能发现。
    萧清毓虽这般说,实际倒已是颇为确定。
    他虽神识不如师尊那般强大,但功法颇合自然之道,自认于体察外物之上颇有一番能为,方才一番言语不过自谦罢了。
    楚浔神色有些复杂,又往那囍字之上看了一眼,轻叹口气道:虽然可能有些冒犯原主,但既然树百年来都无人造访,此地想来与你我有缘,我们便先在此搜寻一二。
    他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修士在各类遗府之内的所谓搜寻,实则不过都是搜刮罢了。
    此地环境颇为暧昧,又是数百年内一直都无人问津,仿佛只待他师徒二人前来。
    而这信香气味偏偏又如此惹人遐想,好似为他们师徒量身打造一般,萧清毓的目光扫过那粗壮艳丽的龙凤喜烛,面上不由便泛起了一丝薄红,怔愣片刻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楚浔察觉到他的异样,并不出言点破,只是隔着衣袖将他的手握住,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勾了一下,自顾自地走到桌边,神色自如地开始查探桌上那方艳丽的蟠龙锦绣鸳鸯桌布。
    鸳鸯乃合欢之鸟,其寓意正是百年好合。
    萧清毓下意识咬了咬唇,只觉师尊指尖轻轻拂过之时,便有一阵酥麻痒意从尾椎沿脊骨一路上行,配合着靡丽的香气,几乎叫他失了神,半晌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与师尊一道探看起来。
    这桌布竟是一件中品宝器,楚浔眉头微蹙,指节在桌上轻叩几下,不过这种宝器毫无攻防的作用,只能作为装饰,偏生又如此喜气,除却婚房之物外,竟是毫无作用,那两位原主竟是阔气至此么?
    修士所用之器械,分为天、地、玄、黄四等,其中黄级称为法器,练气乃至筑基修士皆可使用;玄级称为灵器,化元至金丹修士可用;地级称为宝器,元婴以上修士可用,而天级者为仙器,则只出现于传说中的仙界,已不是修士所能锻造出来了,非得经由天雷锤炼,又在升仙池中淬洗以后,方能脱凡入仙,成就仙器。
    即便连飞升失败的散仙,也不过用用稍微摸到了些半仙器门槛的上品宝器罢了。
    而这桌布为中品宝器,非化神以上修士不得制成。
    化神,乃是此方小世界绝对达不到的境界,只争一线,便可步入大乘,等候渡劫、飞升。
    而根据原著的世界观,即使是后期男主进入了大世界中,化神依旧是常人仰望的境界,每万名修士之中,不过一二人有此等天资和气运,能在寿数耗尽之前,登临化神。
    即使这只是一方仅有装饰之用的桌布,那也是由传说中的大能所制成!
    中品宝器!萧清毓惊呼出声,迟疑地擎起桌布一角,果见其线条勾勒精细无比,灵力氤氲,宝光灼灼,不是凡物。
    这样好的布料,若是做成法衣,便是绝强的防护之物,怎会有人以这样好的布料只是做一方桌布?
    楚浔并未答话,又检查了一下床帐上垂下的帷幕。
    是同样的中品宝器。
    许是这夫妻二人,本身便修为高深,搜集了无数资源,又情深意笃,这才做了这许多吧。楚浔将床帘掀起,帷幕之后,是一床红色比翼鸟纹的锦被。
    被褥之上亲密纠缠的比翼鸟,看得萧清毓立时臊红了脸。
    噗,莫要多思。楚浔轻笑一声,将他的手拉住,道,先将此处归置一下,若是晚上不得出,少不得还要在此宿下呢。
    萧清毓刚想说他们修士可以不用睡觉,夜里在地上摆个蒲团打坐修行也便是了,实在不必去睡人家的遗物,但见师尊眼中笑意颇深,也不好拂了师尊的意思,任楚浔将他拉到了床沿坐下。
    楚浔将衾被掀开,便露出了改在被子底下的
    一床果品。
    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纵然他年少便入道修行而早早脱离世俗,也不是当真那么没有见识,这凡俗之人成婚时,讨一个早生贵子的好彩头的习俗,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但、但修士于生育之事上,本就逆天承孕、子息艰难,尤其高阶修士,本身为法则所困,几乎断绝尘缘,而那两位成婚的修士,分明只争一线,便要飞升成仙,因而基本没有可能。
    修士之间的盟誓又大多只是为了双修合拍以促进本身修为增长,或是权作宗门联姻之用以便相互照应,往往不愿弄出个孩子来拖累自己,平白在这世间多了一份缘法而有碍仙途,且不谈当年那对成婚的夫妻,是否如此情深意切
    如今在此逗留的,可是他师徒二人!
    这早生贵子的寓意虽好,但他与师尊都是男子,如何早生贵子
    想到这里,萧清毓面上已是绯红一片。
    楚浔不知他这徒弟内心正经历了一番怎样的离奇的天人交战,脸才能红成这样,只是自顾自地将这些果子移到一旁。
    他方才的言语不过调笑罢了,此遗府之内危机四伏,更有不知潜藏于何处的系统正虎视眈眈,他们师徒二人又怎么可能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安眠?
    他到此处探查,也不过是觉得,世人大多以枕头底下为一处安全地带,因而总爱将私密又贵重的物品藏于枕下,日日如此,方能安心。
    是以若是能在枕头下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或许就可以破译此地主人身份的秘密,尤其是
    那墙上那一个莫名熟悉的囍字。
    毓儿,你来看。楚浔嗓音依旧冷冽,似乎完全不曾为这等旖旎而又暧昧意味十足的环境所影响,脸上冷淡的神色一如既往,与这满室的旖旎喜意大相径庭,简直理智得过分。
    萧清毓却是神思不属,目光亦有些飘忽,不曾立时回应楚浔的呼唤。
    毓儿?许久不曾听见回应,楚浔疑惑地回过头来,却见萧清毓呆呆地坐在床沿,在橙色的烛火照耀之下,从耳垂到面颊,再到微开的领口之间,到几乎每一寸肌肤,都染上了艳丽的绯色。
    靡丽无双。
    也不知是羞得,还是被这热烫烛光照的。
    楚浔的嗓音平淡无波,却是如冬日里一抔清冷无情的霜雪,落在萧清毓识海之中,终是将他的意识唤醒。
    师尊,萧清毓自觉失礼,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尴尬地低下了头,嗫嚅道,弟子、子弟失礼
    楚浔稍一思忖,便也明白了自家徒弟的心思,不由失笑道:此处不过你我二人,又能失礼到哪里去呢?
    说着,楚浔一拽他的腕子,便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以手揽住他纤细的腰身,不轻不重地在他腰间软.肉处摩挲了一下。
    唔师、师尊楚浔猝不及防的这么一下,惹得萧清毓喉间立时溢出了一声细碎的气音,腰也瞬间软了下去,虚虚倚在楚浔怀里,红着脸道,师尊,师尊这又是做什么
    噗,因着萧清毓有些脱力,楚浔便轻轻捞了一把,将他重新往自己身上一带,扶着他的腰在自己怀里坐好,轻声道,哪有什么做什么,为师呀,不过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时间不知道,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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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夺宝大会(二)(二更
    那、师尊想做什么?萧清毓眼底闪过一片茫然之色,愈发显出几分童稚的可爱,看得楚浔心里有些带坏自家徒弟的惭愧。
    不过也就稍微惭愧一下下而已。
    自然是做点符合这里的环境的事。楚浔言简意赅道。
    下一瞬,床边的帷幕便自然地垂下,将两人与外界暂时隔绝开来。
    外间烛火未熄,这纱帘也并非为不透光而设,此刻烛光透过单薄的帷幕,投下一片红色晕影,洒在楚浔垂落的发间,叫原本轮廓冷硬而略显冷漠的楚浔都添上了几分温柔如水的热忱。
    楚浔唇边笑意温和,眼底却是深不可测的墨黑,目光分明亦很柔和,萧清毓却觉其中侵略意味十足。
    师、师尊此刻他整个人几乎都倚在楚浔怀里,头则靠在楚浔肩上,须得微微抬起下颌,才能与自家师尊对视。
    被自家师尊这样恐怖的眼神盯着之下,萧清毓的心不自觉地漏跳了一拍。
    在萧清毓略显茫然浑噩的目光之中,楚浔缓缓下了头。
    他一只手仍旧将萧清毓的腰揽住,另一只手则扣住了他的肩膀,不容拒绝地将他扳向了自己的方向。
    萧清毓的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起来,眼睫亦不自觉地瑟缩了一阵,微微从口中露出一节的牙齿磕在唇瓣之上,咬出一道扎眼的痕迹。
    他这徒弟体质实在夸张地紧,唇上的肿直到昨日才消退下去。
    不过既然消退了,也就是时候给他添上新的了。
    昏黄的烛光倾泻于他眉心之间,楚浔忍住直接吻上那莹润艳丽的唇的欲.望,在他眉心之间轻轻地吻了一下,萧清毓慌乱之间,就要闭眼受这一下。
    别怕,楚浔语气淡然,仿佛再刚直不过的正人君子,手中的动作却不那么磊落,也不许闭眼。
    唔!腰间突然被人掐了一把,惊得萧清毓猛地一下挺直了身子,却因为被楚浔禁锢在了怀里而只是把自己更加地往他嘴里送。
    楚浔原本已从他眉间移开,这下却是萧清毓自己撞了上来,眼角磕在了楚浔唇齿之间。
    楚浔就着这个姿势,慢条斯理地吻了吻他细软的睫毛和殷红的眼尾。
    都跟你说了不要怕。他嗓音低沉,如一潭幽深的湖水,叫人难辨其喜怒。
    萧清毓却能从中听出自家师尊一丝隐秘的隐忍和渴望。
    莫要乱动。楚浔的语气是罕见的不容置喙的严厉。
    说着,他将人轻轻巧巧地放倒。
    身下枕着的是柔软的锦被,眼前飘荡的是艳红的帷幕,以及一帘之隔的温热烛火
    萧清毓满眼都是无尽的红色,还有被烛火勾勒出一道耀目轮廓的师尊。
    锦被上纹的,是比翼鸟交颈的图案,本就惹人遐思。而床上原本的红枣之类的果品又不曾完全清理干净,透过薄薄的衾被咯得萧清毓脊背生疼,在这种环境之下叫人心生一种奇异的感觉。痛是因为床上有红枣花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凡人虽不如修士一般有移山填海之能,但凡人嫁娶之时,却总是比修士多出许多绵绵情意
    一时间他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已是胡思乱想了起来。
    专心。楚浔不依不饶道。
    作为惩罚,便又在他腰上掐了一记。
    萧清毓不敢乱动,却也不想太过丢人,牙关紧锁,险些就要将下唇要的出血。
    他方才神游了一阵,这会儿才因腰间的触感而回过神来,瞳孔亦慢慢聚焦,只是他神志仍然有些混沌,修士本该耳聪目明,于黑暗中亦能视物,如今帐中分明有自外间渗漏而入的昏黄烛光,他却觉眼前人影幢幢,几乎看不清师尊形貌。
    楚浔轻笑一声,道:专心些,你且记好了,莫要闭眼,也莫要乱动。
    而后,便俯下身来,缓缓地落在了他的唇瓣之上。
    萧清毓只觉自己的心跳得毫无规律可言,几乎要跳将出来,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紧张得无以复加。
    他们原也并非第一回 如此亲密,按理他不当如此羞窘心慌,只是上回师尊熄了灯火,两人正是在一处黑暗之中
    在楚浔冲他俯下身来那一刻起,他便下意识想要闭眼,闭到一半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师尊不许闭眼的吩咐,只好委屈地复又睁开。
    楚浔看在眼里,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怜惜。
    两人唇瓣相贴之时,各自的体温与气息便纠缠在了一处。
    楚浔的头发彻底随着他弯腰的动作散乱开来,与铺在衾被之上的、他家徒弟的发绞在一起,不分彼此。
    便连呼吸,都渐渐同步。
    萧清毓不由又想起了这被子上绣的比翼交.颈之图。
    他、他与师尊可也算比翼交.颈么
    楚浔并不急着进攻,只是停在那里,任由萧清毓唇间隐隐的桃花香气侵染到自己唇上。
    鼻尖的花香与透过帷幕飘来的隐隐信香混在一处,显得异常淫.靡。
    萧清毓本只是懵懵懂懂,僵在那里,但见自家师尊忽而停下,心里似有羽毛轻挠,叫他神志纷乱,竟也生出些渴望来,但他毕竟青涩,行事只凭本能,下意识探出了一点舌尖,在自家师尊的唇瓣之上,轻轻舔舐一圈。
    楚浔喉头一动,身上不由得生出些许灼热之意,已是被他这轻轻巧巧的一下动作,点起了一簇心火。
    终是按捺不住。这附近是脖子以上的亲亲
    楚浔的舌灵巧地撬开了萧清毓的牙关,探入了他的口腔之中,大肆扫荡起来,卷过了萧清毓的舌,强迫对方与自己纠缠。
    两人的距离贴得极近,眼睫几乎都交织在了一起。
    在沉沉浮浮之间,萧清毓彻底丢失了呼吸,心跳亦愈发狂乱。
    楚浔察觉到了他的局促,无奈地主动渡了一口气予他。
    两人这般缠了许久,楚浔才将他放过,凝视着他因亲吻而显得有些丰润的唇瓣。
    萧清毓神志晕晕乎乎,两人唇瓣之间牵出一道纤长银丝,脸上好不容易消退了一点的热度登时愈演愈烈。
    却是下意识就要以舌舔去。亲亲,脖子以上
    莫要再勾我了,楚浔气息亦很是不稳,在他唇角的水渍之处吻了一下,无奈道,听话。
    说着,他指尖轻点,将那一点水痕完全揩去。
    师尊?话一出口,萧清毓惊觉自己的嗓音喑哑得不成样子,立时尴尬地闭上了嘴,羞得不敢看自家师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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