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爵身上哪里都是肌肉,硬邦邦的,叶雪理捂着被被撞的生疼的鼻子,一抬头就看到一张黑沉沉的脸。
    老公?
    鹤爵看着他困惑不安的眼神,沉默片刻,还是硬生生压掉心口的那股郁气,经过今天早上的事,好不容易才让叶雪理重新对自己亲近了些,如果再像之前那般吓他一次,恐怕是没有那么好哄了。
    缓缓吐出一口气,鹤爵略微放松了钳在他腰间的手臂,让他不那么难受,低头瞅着他的小脸:老公给你立立规矩。
    叶雪理的脚总算能踩到地板了,他心里踏实了些,却又疑惑于鹤爵莫名其妙的话,眨着眼睛,歪一下头:立规矩?
    鹤爵抿起唇,该死,歪什么头,好可爱。
    用手指撩开他脸颊的头发夹在耳后,粗糙的指腹不小心蹭到柔软的耳垂,叶雪理立刻缩一下脖子,眯起眼睛轻哼一声。
    真的好敏感。
    鹤爵敛下眉睫,把自己胸前刚才弄乱的领带抽出来,低声说:以后每天上班前要帮老公系领带。
    叶雪理瞅着他手指挑起来的那根领带,优雅的藏蓝色,上面有低调复古的印花,陆老师刚才来之前,他就有看到鹤爵在系领带,几根手指绕来绕去,看起来特别复杂,叶雪理从来没有弄过,当然不敢答应他。
    我不会,老公
    说完又怕他会生气,紧张小心的看他一眼,又立刻垂下头去,生怕看到鹤爵失望不悦的神色。
    老公第一次让他做事,可是他却什么都不会,老公会不会嫌他笨,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这下肯定更加讨厌他了。
    鹤爵看他沮丧垂下的小脑袋,墨黑的眸子里难得染了笑,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叶雪理似乎真的在为不会系领带这件事难过,牙齿咬着下唇,眼睛里盈盈一片水光,委屈的快要哭了。
    鹤爵只觉得心口悸动,几乎真的想就这么把他直接弄哭。
    他到底还是控制住了心底一些不成体统的恶念,大掌包裹住叶雪理的小手,拿起来轻轻放到自己胸前的领带上。
    老公教你。
    第20章 独占欲
    鹤爵的这句话,难得的温柔体贴。
    以至于叶雪理一时错愕,抬起头看着他,有些受宠若惊:老公,教我?
    鹤爵嗯一声:不想学?
    叶雪理已经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用力点头:要学!
    老公竟然不嫌他笨,愿意教他,再难他也要学。
    鹤爵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握着他的手,挑起领带开始绕圈成结。
    先这样捏住,交叉,再从后面反过来,打成环,最后再这样掏过来,看懂了吗,试一试?
    鹤爵教的过于简单,叶雪理的眼睛紧紧盯着,努力盯着,只看到鹤爵修长的手指翻飞,最后停下来时,也才勉强记住其中一两个步骤。
    他有些着急,小脸皱起来,下意识抓住鹤爵的手腕:老公,再来一次。
    鹤爵看着被他圈在怀里的小家伙,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浓密濡黑的睫毛,此刻正随着主人的焦急跟着轻轻扇动,雪白的脸颊衬得唇色娇艳,像是柔软润泽的花瓣,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细细品尝。
    此刻他正抓着自己的手,迫不及待的央求他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这四个字如果换在另一种场合,另一个地点,不免会生出一种情.热的旖旎感来。
    鹤爵收敛心神,告诫自己现在不宜多想,也不能想歪,毕竟他向来自诩不是这般经不得诱惑刺激的人。
    扫去心中的杂念,重新握住叶雪理的手,细致耐心的又教了一遍。
    叶雪理的确聪明,第一遍只是因为鹤爵动作太快他没有完全记会,这次他便都记住了,让鹤爵松开他的手,抿着唇,小心认真的将领带系好。
    只是他到底是第一次,虽然学会了绕结的步骤,真的弄出来却不如想象中那么平整好看,叶雪理有些着急,担心的抬头去看鹤爵的脸色。
    鹤爵低头检查,面色平静,看不出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老公?
    鹤爵只是盯着被系得皱巴巴的领带看了会,如果真戴着这么个丑东西去公司,怕不是会被全公司员工的眼睛盯出洞来。
    可他却一点都不想拿下来。
    手指在上面轻掸一下,朝旁边的吴妈伸出手。
    吴妈心领神会,立刻把西装外套送上来。
    鹤爵伸展手臂将衣服穿上,轻拢衣襟,系上两颗靛蓝色的石纹纽扣。
    叶雪理仰着小脑袋看他穿西服的模样,好好看,像是书里说的那种艺术品,鹤爵身材极好,宽肩窄腰,是倒三角的完美体型,尤其适合穿各种正装,身体每一处肌肉都恰到好处的蛰伏在高定服装的衣料下,修长有力的双腿被匀称的包裹着,还有种不可言说的性感和色.气。
    鹤爵整理好,看到小家伙正对着他发呆,便低头问他。
    看什么呢。
    叶雪理回过神,像是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忙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身后的头发也跟着荡起来,在半空中划过模糊的残影。
    鹤爵差点没忍住伸手去抓那个小尾巴的冲动。
    好在吴妈适时在后面提醒:少爷,小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鹤爵只好收回心神,指尖拢进掌心。
    刚才教你的都记会了吗?
    叶雪理点头:记住了。
    昨天跟你说的事呢?
    叶雪理想了片刻,又用力点头:要继续练老公的名字,练得更加好看些。
    鹤爵这才满意了,也知道时间不能再耽误下去,又抬头瞥一眼后面正在八卦看热闹的陆远,陆远被抓个正着,讪笑着抬手摸摸鼻头,移开视线。
    鹤爵宣示主权和警戒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无谓过多去关注他,回头交代吴妈中午监督叶雪理吃饭的事,刚要转身离开,一只手却突然轻轻抓住了他的衣摆。
    鹤爵一时没能走掉,只好又回头,用眼神询问他要做什么。
    叶雪理仰着脸,眼神既小心又期待,像只留恋主人的小猫:老公,今天会早一点回来吗?
    他似乎也在紧张,鹤爵看到他捏在自己衣服上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骨节泛白,白净的面颊上透着层薄粉,一双眼睛黑的纯粹,尾音也带着绵软的颤意。
    鹤爵看他这样,心口突然微微一紧,忽然就理解了之前宋琰故意调笑他说的那句君王不早朝。
    原来竟是这种感觉。
    但他到底不能让自己真的成为色.欲熏心的人,只是微沉了眼,伸手在他小脑袋上拍拍:等老公回来。
    说罢便轻轻把衣角从他手中抽开,不回头的走向门外。
    吴妈跟在鹤爵后面送他出去,走到院子里时忍不住笑着说:少爷跟雪少爷之间的感觉跟之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鹤爵状似很随意的接话:哪里不一样?
    要具体说哪里不一样,吴妈一时也形容不出来,想了想才回答:雪少爷看着您的时候会害羞了,他以前只会害怕你,怕是都没有好好看清过你的脸。
    吴妈说这话时夹着夏日扰人的蝉鸣,微凉的风吹散了空气里的潮湿闷热,夹着丝玫瑰的馥郁,鹤爵抬起头,阳光透过翠绿的枝叶洒下来,将他深邃的五官用斑驳的光影割裂。
    吴妈的这些话让他眼前又浮现出叶雪理刚才看着他的眼神,明明还是有些惧怕的躲闪,却又带这些飞蛾扑火般的执拗和贪婪。
    也是在这一刻鹤爵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很享受被他用那种眼神渴求的注视着。
    并且希望这种眼神永远都只能注视着他一人,如果叶雪理不愿意,或者表现出丝毫的抗拒,他都可以用无数种办法让他驯服,甚至可以做出像叶家人那样将他再次关禁起来的行为。
    这种自私又阴郁的想法就像一颗罂粟花的种子,投在他的心底,在阴暗腐烂的泥土里迅速的扎根生芽,歇斯底里的绽放。
    鹤爵知道,自己心底这片蓬勃盛放,灼灼似火的罂粟花海,是一种名为独占欲的东西。
    他似乎对叶雪理产生了一种恐怖到远超乎他想象的独占欲。
    不论是这两天他对陆远没有缘由的敌意和防备,还是对叶雪理经常挂在嘴边那个敛敛的厌恶,即使他跟这个男人甚至从未谋面,这些都是他内心这种不寻常独占欲的最好证明。
    盛夏的酷暑难熬,明明身处快四十度的高温环境里,可站在鹤爵身边的吴妈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小心观察着他阴鸷的侧脸,实在不知道自家少爷这是又在琢磨什么不人道的阴事。
    看着鹤爵的车驶出庭院,吴妈又在原地站了会,这才转身进去。
    大厅里师生两人似乎已经开始上起了课,陆远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书,跟对面坐在地上的叶雪理正在讲解一个成语的意思。
    吴妈忙去厨房泡茶,端着准备好的茶点送过来时,陆远刚好停了下来,抬头冲她微笑示意。
    吴妈也笑笑,看一眼旁边正埋头认字的叶雪理,忍不住说:陆老师,在这怕是不方便教课,不如还是去昨天的房间吧,投屏讲课也更方便些。
    陆远闻言耸肩一笑:我也想,不过叶同学怕是不太愿意。
    果然又是这小少爷的意思,说来也奇怪,这小少爷乖巧是乖巧,可有些生活习惯却总是异于常人,有沙发不坐偏要坐地上,鞋子也总是不愿意穿好,最奇怪的是他总是不愿意呆在房间里,除去晚上睡觉的时间会老实进卧室,其他时间他是什么房间都不愿意呆,有时候就这么在客厅熬上一整天也是有的。
    吴妈有时候甚至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有那么些幽闭恐惧症的感觉,不然怎么会如此抗拒呆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
    陆老师,陆老师,你看我这两个字写得怎么样?
    吴妈还在忧虑,突然被叶雪理轻快的声音拉回思绪,扭头看到他正举着一张纸巴巴的给陆远看。
    陆远放下手里的茶盏,接过那张纸看一遍,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叶同学,老师刚才教你的可不是这两个字吧,这个鹤跟爵,你都写了快千八百遍了,还没写腻。
    叶雪理听了却是用力摇头,眼睛亮亮的:不腻的,我要写得好看一些,再好看一些。
    陆远瞅着他真挚热切的眼神,笑着摇头,仔细检查他写的这些字:跟昨天比是有很大的进步了,不过这个鹤字右边的鸟还是过大了,看着很不协调,要再改改。
    叶雪理认真的记着老师的每一句话,嗯嗯的点头,末了又抽出一张纸继续练起来。
    陆远看着自己这好学的过了头的学生,好笑道:叶同学,练字还是留着当课后作业吧,咱们还是得学习新的内容。
    只是一心沉浸在练字中的叶雪理哪里还听得到他的话,满脑子都是自己老公那句把我的名字再练得好看些,其他任何事他根本顾不得。
    就这么过了半日,快到午饭的时间,这一上午的课就算结束了,这期间陆远好说歹说还是又给他灌输了些新的知识。
    叶雪理吸收能力极强,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全都记住了,并且总算把鹤爵两个字写的像模像样不少。
    吴妈过来叫他吃饭,看到铺了满桌子的练字纸,大部分都是鹤爵,笑着说:雪少爷写得越来越好看了,少爷看到一定会满意的。
    是吗!叶雪理被夸奖了,开心的眯起眼睛,又低头看自己努力半天的结果,想到鹤爵看到这些字后满意的神情,甚至还有可能会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变得烫烫的,忍不住用两只手捧着,轻轻拍拍。
    好期待老公快点下班啊。
    第21章 我好热
    叶雪理下午练字练得累了,也觉得差不多能达到鹤爵的要求,就把这些字小心的收起来都放到了旁边,又把陆远今天新教他的知识都温故了一遍。
    吴妈在旁边看着,觉得这小少爷是真的很爱学习,如果他是在学校里读书的话,肯定是各科老师们都最爱的那类学生,聪明又勤奋,一点就通,还孜孜不倦。
    她见得孩子多了,却没有一个像叶雪理这样有着如此强烈的内驱,完全不需要外界的任何督促。
    只是省心归省心,但看着他这么拼命的努力,也会忍不住有些担心,这副瘦瘦小小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得住这样过重的负荷。
    就像是一根弓弦,如果时时都绷得这么紧,总会有断裂的风险。
    鹤爵这天并没有按时下班,推了几天的应酬不可能一直耽搁着,酒过三巡,回到宅子时竟也已经快要深夜了。
    吴妈像往常一样过去迎接,不等他问便习惯性的先开口:雪少爷吃了晚饭,但却不愿意上去,一直要等您回来,都好半天了。
    鹤爵扯领带的动作顿顿,下意识朝靠近窗边的沙发望去,叶雪理平时最喜欢窝在那里,人还没看到,却有几缕乌黑的长发顺着沙发臂垂落在地毯上。
    他并没有立刻过去,低声对吴妈说:倒杯水来。
    吴妈点点头,立刻去了。
    倒好水回来的时候看到鹤爵正在接电话,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他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吴妈便侯在一边没有过去打扰。
    这通电话打了许久,鹤爵的语气从一开始的恭敬到逐渐失去耐心,挂断后面色依然阴沉着,手指轻捏眉峰,眉眼里尽是躁郁。
    吴妈走过去把水杯递给他,小心的问:刚才的电话是鹤老爷吗?
    她侯在旁边时有隐约听到鹤爵对对面人的称呼,而且除了本家,她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或事能让鹤爵如此烦躁。
    鹤爵抬头喝一口水,冰凉的液体滚过干渴的喉管,瞬间缓解了体内不少令人焦躁的热度。
    老狐狸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他让我这两天回本家一趟,还有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侧头向旁边的沙发看去,眼神里又添了几分戾色:要带着叶雪理一起。
    听他这样说,吴妈也并不感到惊讶:少爷您大婚没多久,虽说这婚事办的低调,您也无意张扬,可雪少爷到底来了鹤家,于情于理也都该带他去给老爷看看。
    他什么时候在意过这种小事。鹤爵却只是冷哼:怕是连我哪天成的婚都不记得了,这次过去不知道又想让我给那边的人收拾什么烂摊子,嘴上说着要见叶雪理,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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