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长安也在这里,应该知道长年的事?
    故行之问:长安公公,本官有一事相问,可否说说?
    长安没好气,他不想回答,不过对方是辅佐大臣,不能不回,只得哼的一声,用鼻孔出气:故将军还有需要奴才的地方?
    宫里,是否有位叫长年的陪读?
    长安眼神迷茫了会儿:谁
    接着猛然想起来早上洛甚说的话,他赶紧补充:哦,长年啊,怎么了?
    然而这仅一瞬间的迷茫,却还是被故行之捕捉到了:宫里难不成
    长安赶紧扭头看他,态度好极了:故将军说的是皇上的陪读,长年公子吧?您找他有事儿?
    故行之盯着他的笑容,唇角的笑意渐寒。
    这种反应,要么宫里没这个人,要么是他们待人不好,这才反应怪异。
    人,他昨晚是见到了。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但他又很奇怪,长年都被长心称作主子,为什么又会受到长安的欺负?
    难不成那个丫头也是受欺负的一方?
    所以,本可以直接报官的长心选择了偷偷把他绑出去,又不敢打一顿?
    所以,明明皇宫里糕点有的是,他们却还需要故行之亲自做?
    故行之越想越觉得合理,便问他:长安公公,可否告知本官,长年现在人在何处?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长安傻眼了,他没想道故行之这么快就问起来,昨晚他们都还来不及编这个身份出来,但凡今天故行之问的是别人,这事就会暴露。
    他本想说过得很不错,不过转念又是一想,万一故行之出门就逮个人又问一遍,他不就暴露了吗?
    于是长安说:长年公子静,平日久居宫中,不怎么出门,不过皇上不怎么管他。故将军问起,可是长年公子做什么事了?
    故将军稍思忖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两金子,交给长安:长年公子是本官认识的人,想请长安公公多多照顾,听闻他也生病了,如果可以,让宫中大夫去看看。
    长安:
    他唇角抽了抽,把金子塞回给故行:奴才自然会去关心,这金便不必了。宫中并无亏待长年公子,故将军说的,可是有人胡说什么了?
    故行之见他脸色,倒像是认真生气了,便道:本官只是担心他,既然宫中待他不错,那本官就放心了。
    长安提醒道:长年公子毕竟是宫中的人,还请故将军移心,多多关心朝中事务。
    本官,自是知晓。
    故行之看一眼还在昏睡中的洛甚,那种自己忽略掉什么的诡异感越发加深。
    长安慢吞吞喂完药,但洛甚还是没醒,不知道怎么的,故行之一直在旁边盯着,叫长安不敢乱动弹,生怕被故行之发现什么。
    他磨蹭着把汤碗放到旁边桌上,硬着头皮说:故将军,奴才要为皇上更衣了,您
    故行之意会,拱手说:那我在外面等候。
    转身时,正巧洛甚清醒了些,睁开眼就看见玉坠在眼前晃过。
    他本能地伸出手去拉,在半途却被一只手截住。
    洛甚表情不满,干脆一并将人拉来。
    对方顾虑到他的身体,没敢施力,就被这么钻到空子,一并带到床上去。
    第10章 圣旨 压君入床塌
    等头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洛甚才终于清醒几分。
    随后,对方身上清浅的木香传来,洛甚注意到眼前的气氛,大脑轰地一下,懵了。
    他刚刚做了什么?
    头上只差几寸,故行之一只手按住床板。
    皇上
    声音像是痛极,有隐忍的意思。
    洛甚心虚地抬起头,一张忍着怒火的脸映入眼帘。
    !!!
    这眼神是想宰了他,对吧?
    那什么,故行之,是朕认错人了。
    洛甚胡乱说完,转身就想跑,完全忘了自己是躺在床上,肩膀刚转过来,就被一只手压回床板。
    咚的一声。
    洛甚吃疼,浑身抖了抖。
    旁边长安赶紧上前,一派恭敬的模样:故将军,您
    认错人了?
    故行之低着声音,徐徐开口:亏得皇上方才一撞,臣刚想起来
    故行之含怒笑着,他实在没想到这个皇帝刚居然想抢他的玉坠,还想把他拉到床上去?
    现在又说认错人?
    再联想到洛甚身上那些吻痕,他不得不怀疑洛甚是不是把他误会成后宫什么宠奴了。
    闻言,洛甚又是一颤。
    认出来了?
    他求助的目光投向故行之身后的长安。
    长安赶紧随手拿起一物,悄悄抬高,准备将人打晕。
    下一秒,
    先皇给臣的圣旨里说,若是臣觉得皇上行事不足,可入皇宫亲自教导。
    洛甚的脑袋懵了下,眼眸逐渐睁大,双眼茫然:什么?
    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臣近些日,深觉皇上体格虚弱,且过于随心所欲,臣决定,即日入宫,亲自教导皇上。
    故行之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完。
    曾经他刚收到圣旨时,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也没学过治理朝纲,辅佐皇上,更别提教导新皇。
    但现在看来,这无疑就是在培养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
    既然先皇想拉拢他为新皇帝办事,那让他借这个机会泄气,总行吧?
    洛甚:
    他扭头望向长安。
    长安默默把东西放回原位,抬头仰望屋顶。
    洛甚心尖颤了颤,艰难地咽了咽嗓子:这不好吧?
    如果留故行之在皇宫里,那他早晚会暴露的啊!
    他想不想不重要。
    故行之有圣旨在手,还怕他拒绝?
    皇上,臣有义务。
    言下之意,你拒绝也不行。
    洛甚:
    他眼里满是拒绝,可是被故行之凌厉的目光一盯,那点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声音都低了几度:圣圣旨
    故行之道:在臣府上。
    他回去翻翻,大概在什么犄角旮旯里能找到。
    洛甚:
    有圣旨,他还怎么拒绝?
    若是传出去,他这皇帝还当不当了?
    洛甚脸皱了,他脑袋昏昏沉沉,根本想不到什么能拒绝的借口。
    躺在那眨眨半天眼睛,甚至还问道:朕就这么没用?
    故行之愣了下,胸腔里那些怒火一下子就散了。
    长安一听,赶紧偷偷溜出书房。
    皇臣谈心,哪是他个太监能听的,即使是洛甚现在生病脑子不太好,也不是他能待的地方。
    长安望着门口,心里叹了口气,只能祈祷着洛甚别傻呼呼再招出什么破绽来。
    而屋内,洛甚问完,眼神落寞了下,说:没事了,朕同意,你回去收拾下,明日搬进皇宫。
    故行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堆理由被堵回了嗓子口。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错怪了洛甚。
    那什么,你可以起来了吗?
    故行之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以什么姿态去和洛甚说话的。
    他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立刻起身跪下。
    臣,有罪。
    洛甚:
    你的罪恐怕不只这一宗。
    他心累,不想和故行之再说这些。
    你先回去吧。
    故行之见他起身走回案桌继续批阅奏折,看起来不是很想再谈刚刚的案宗,只好转身离开。
    回到故府,他先见了故老将军,将事情简单说了说。
    故老将军感叹了一声:皇上自小也算是娇生惯养长大,先皇当初的担心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小行,你去皇宫,对皇上,也不要太苛责。
    故行之听不明白:先皇让儿回到皇城,总不会是陪皇上玩的吧?
    当然不是!故老将军瞪他一眼,你想哪去了!
    故行之摸摸鼻子,道:爹难道甘心看皇上如此?
    先皇让他一个整日打仗的人来辅佐新皇,却让真正有辅佐经验的故老将军闲赋在家,现在故老将军却叫他不要对新皇太苛刻。
    怎么看都不像是真正有心培养当今皇上。
    故行之不得不多想。
    故老将军盯着他,沉默了片刻,寻思着早晚得告诉他,还不如
    不如现在透露一些,别叫这突然有心辅佐的儿子白费力气:半个月后,平王回朝,大概会住在皇宫里,你届时多和他走动走动。
    故行之皱眉:这是谁?
    当初皇上伴读,后被先皇收为继子,只是事有匆忙,没来得及昭告天下。故老将军端起茶杯,用杯盖切着边缘茶沫,吹开热气,如今回来,想必会惊动一阵,你多小心秦王。
    故行之闻言,表情却是更茫然了:他是皇上伴读?
    那宫里那位,又是谁?
    对啊。故老将军喝了口茶水,见他表情不太对,怎么?你对平王感兴趣?
    故行之摇摇头,接着想到什么,又点点头:爹,你说他,人已经到了京城吧?
    故老将军闻言一愣,再抬眼看他时,眼里多了几分琢磨不定:你怎么知道?
    故行之心里细微地动了动,试探着问:他,人现在在皇宫?
    故老将军摇摇头:他虽有能力,但现在并不在皇宫里,时间到前,他自然会出现在大家面前。
    故行之明白了。
    该不会,那人就是长年?
    所以才会行出皇宫自如,但又说自己不好出宫,以免故行之邀他?
    也难怪长心念他为主子,还有那么多帮手。
    区区一伴读,怎么会有这个本事,但如果是平王,那就有可能了。
    故行之恍然。
    对了,听说你昨日住在皇宫?故老将军突然问起。
    故行之点头:我看到个案子,有点奇怪。
    故老将军道:也好,多和皇上熟悉熟悉。
    故行之:
    他盯着故老将军喝茶的脸,琢磨着。
    这是随口说说的吧?
    单纯君臣之礼的熟悉吧?
    为什么有种嫁儿子的感觉?
    好了,明日要进宫,你还不去和你娘说说?故老将军撩起眼皮赶他,你才回来几日,又要进宫,你娘怕是要哭鼻子了。
    故行之: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扭头,忍不住问道:爹,你和先皇没做什么约定吧?
    故老将军茶杯微倾,表情变了一瞬,转而又恢复正常:怎么会?
    他只是下了个赌而已。
    故行之狐疑着开门离开。
    故老将军赶紧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胡乱擦掉衣服上的热茶,烫得表情都皱了。
    来人,来人!
    谁给他倒的这么烫的茶!!!
    另一边,故行之本来去故夫人房间门口找她,但仆人说在厨房,于是折道去了厨房。
    远远地,就看见熟悉的身影在厨房忙碌。
    他走上前唤道:娘。
    故夫人动作一顿,转头瞧见故行之,埋怨道:还是知道回来的,没被皇宫迷住眼睛。
    故行之笑了,走上前帮忙:皇宫只是皇宫而已,哪有家好?儿子不是有圣旨在身,现在人还在塞外呢。
    说是如此,故夫人念着上次相聚还在一年前,她随故老将军去塞外住了些日子,好不容易盼人回来了,家里的床还没睡暖,又跑进皇宫,她心里就苦得很。
    我看皇上英俊堂堂,也未有出格,怎么你就想去皇宫教导,你会么你就去?
    故行之心道,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啊!怎么他爹就是那一副嫁儿子的感觉?
    然而下一秒,就听故夫人说:但是你去,也不是不行。
    她道:你是先皇钦定的辅佐大臣,他们总不会太为难你,但你也不能太端着架子。
    故行之顺着她的话,看到满桌子的糕点。
    娘是想,你到时候去皇宫,把这些糕点分一分,给大家留个好印象。
    故行之:
    他觉得更奇怪了。
    故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跟随故将军征战沙场的巾帼女英雄,出入皇宫随心所欲,断然不会一副初入大观园,还要亲自做糕点让儿子去拉拢同僚的事。
    只可能是为了其中的某个人。
    故行之闭了闭眼,无奈道:娘,皇宫糕点哪是咱们家自己做的能比,别说皇上看不上,就是那些宫女太监,也不一定能瞧上,何必费这心思?
    故夫人心想也是,不过她眼巴巴瞧着故行之,后者立马投降。
    说吧,娘,给谁吃?
    故夫人眼神巴巴的,随手捏起一块糕点:当然是给你那些同僚吃,要是他们不吃,赐给宫女太监暗卫什么的
    哦,娘,你该不会是生了个弟弟妹妹,送到皇宫里去了吧?
    故夫人手里糕点啪哒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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