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心也指指点点:那个故大人啊,啧啧啧!
    洛甚:
    他眨眨眼,这两人立刻一通倒苦水,他听了半天才听明白话,眉心无奈地展平:他起了么?
    长安道:一早出去了,说是去散步。
    长心瞪大眼:他不是一晚没睡么?
    洛甚瞧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瞬担心,但很快又被他压下去:有说去哪吗?
    长安回忆了下,表情慢慢慢慢凝固住了:回皇上,故大人没说,但他走的那个方向好像是平王住处
    洛甚心头一跳。
    另一头。
    王爷,故大人求见。
    长青闻声一愣,昨夜派出去拿药的小厮没回来,安在洛甚身边的眼线也没了消息,他猜到是被人逮了,也猜到一早洛甚会过来。
    但没想到先到的会是故行之?
    他来做什么?
    难道是故将军和他说了,他打算先洛甚一步来和自己结盟?
    长青皱了皱眉头,出去见人。
    外头,故行之一身黑衣,正站在墙前赏画。
    那画是长青亲自所作,画的是野虎谋食,虎视眈眈瞧着山顶上可怜兮兮的猫,那猫浑身毛炸了个透彻,姿态生动鲜明,意义极深。
    故大人来找本王,有何事啊?长青走上前,明知故问,见人在看自己的画作,忍不住多提一句,本王拙作,让故大人见笑了。
    王爷好画工。故行之牵了牵唇,向长青行了礼,他虽然有诸多问题急着问,但对方毕竟是个王爷。
    长青淡然笑道:故大人,昨天没在宴会上见着你,今日过来可要好好聊聊。
    王爷。故行之肃着张脸,那态度明显可见。
    长青的笑容收了,挑明问他:故大人过来,是为了昨晚的事?
    故行之道:王爷既已入宫,应当辅佐皇上处理公事,实不必操心皇上私事。
    他抬眸直视长青:若皇上有何闪失,王爷难辞其咎。
    你在威胁本王?长青右眉一挑,盯着故行之,故大人,你或许是在宫里待久了,被蒙蔽了双眼,多出去走走罢。
    故行之眉头皱了皱:敢问,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青心道果然,也就故行之这个年轻的,会被洛甚拉拢:本王知你年轻气盛,方回京城对诸事不甚了解,不过你应当也知道,皇上认了本王身份的原因罢?
    他垂眸扫着人的表情,看他脸色逐渐变青,唇又勾了勾:故大人年轻有为,该如何抉择,本王觉得,故大人心里有数,不应会选错吧?
    长青虽无实权,但他明白,洛甚既然会选择让位,至少在让位前,他不会挑明。
    既然如此,长青就要抓住时机,拉拢所有能拉拢的。
    他视线一低,瞧见人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嘲讽一勾:故大人,你与皇上相逢恨晚,本王十分感动,不过前程路上,还需往前看。
    那个废物皇帝,怎么比得过他?
    一个在宫里都能被抓走的废物,如果故行之聪明些,也应该懂得站谁那边吧?
    长青自信道:故大人,若你想好,随时都可与本王联系。
    故行之敛了神色,冷淡道:王爷,臣现在就可以给王爷回复。
    长青闻言,喜道:故大人果然痛快。
    故行之抬起头,盯着他,目光犹如利剑刺出:臣的皇上,只有一人。若他有何差错,王爷,臣全部会算在王爷头上!
    长青脸色骤变。
    故行之丢下话,转身便走,他的气势太过肃重,叫一旁众人竟不敢上前。
    长青脸绿了白,白了绿,气得攥紧掌心,他瞪眼瞧着故行之背影,喝道:来人,把他拿下!
    但两旁的侍卫才上前两步,就被故行之的眼神斥退。
    他忘了,有权力的是故行之和洛甚,并不是他。
    长青只能眼睁睁瞧着人离开,却无法对人做什么,他胸口剧烈地起伏两下,怒极反笑:恩澍,去告诉皇上,故行之将本王捅伤!
    说罢,他抬步走到一个侍卫面前,抽出他的长剑朝自己捅下去。
    被叫到的小太监吓慌了神,连滚带爬跑出屋子,路上见到故行之,当即吓得尖叫起来。
    故行之被那声尖叫吓得一愣,他抬眼扫去,见人直接腿上一软跌在地上,泪水和着鼻涕一起流出来。
    他想起来这人是方才在长青宫里见过的太监,眯了眯眼,刚想问话,这时一阵脚步声走来,他抬眸瞧去,见是洛甚,便丢下那人快步走到洛甚身边。
    阿皇上,今天身体还好些了吗?
    洛甚看他一切正常,担忧的表情缓了些,随即反应过来,脸冷了冷:故大人既然身体恢复了,不如就回府去。
    故行之急忙辩驳:皇上,臣今天
    话没说完,一声哭哭啼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皇皇上救命啊皇上!
    洛甚闻言,抬眸瞧过去,见人吓得浑身哆嗦,问道:你,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皇上救命!方才方才故大人到平王宫中,捅伤了平王!
    在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故行之皱眉:臣没做过这种事!
    洛甚看了他一眼,眉头稍凝,立刻赶往长青宫中。
    宫内此刻一片混乱,洛甚踏进去时只见满屋碎屑,东西都被砍成两半,连带着那画作也是。
    瞧见人进来,宫人齐齐跪下。
    躺在床上的长青则青白着脸,露出可怜的目光:皇上恕,恕臣弟无法起身行,行礼。
    洛甚眼眸狠狠一刺,他看了故行之一眼,又瞧着长青:这是怎么回事?
    故行之冷冷瞧了长青一眼:臣来见平王,问昨夜为何派人偷皇上的药渣,平王意下所指这江山即将换位,让臣站队,臣不愿,怒而离开。
    长青立刻弱声辩驳:胡说!臣弟,臣弟从未说过这种话!
    他可怜地望向洛甚:臣弟何苦自己伤自己?皇上,还请替臣弟作主!
    他说着,又牵动身上的伤口,立刻疼得一阵抽气。
    洛甚目光扫去,长青伤的是腰,从刚刚长青还能大声辩驳来看,伤口应该不深,他走上前,道:长青,你先别说话了。
    长青看他眉心皱紧,暗暗勾了下唇,然后咬住唇装柔弱。
    洛甚伸手,微凉的指尖拨开他的衣物,缓缓露出缠着纱布的腰间。
    洛甚问:朕看看这伤,可以吧?
    长青点点头主动伸手去解纱布。
    片刻后,那血红的伤就映入眸中。
    洛甚胃里抽搐了下,被那血腥味勾得一阵反胃,他掐着掌心勉强忍下来,抬眼看去,脸色一点一点变了。
    他问:长青,你当真觉得朕不懂吗?
    长青表情凝住,惊恐地看着洛甚:皇皇上
    被人刺的伤,和自己捅的,朕还是分得清的。洛甚冷着眸子,长青,陷害朝廷命官,即使你是王爷,也难逃牢狱。
    长青心口一窒,这不对,他这个招数用过,那时的洛甚明明不懂才是。
    怎么会突然
    他惊恐地望着洛甚:皇,皇上,臣弟没有撒谎!
    但洛甚根本不想和他说完,转身便要走,情急之下,长青一把拉住洛甚的手腕:皇上!求念在先皇面上,饶,饶臣弟一回!
    洛甚怒而甩开他的手,脸色更冷了:长青,朕饶你数次了!
    唯独这次,他不想饶!
    故行之见状,顾不得长青如何,赶紧上前扶住洛甚,见他脸色白得很,心又狠狠一揪,转头瞪向长青。
    他说过的,若洛甚有些许差池,就会把帐记在长青头上。
    长青惊怔着,他手上还残留着方才握住洛甚手腕的触感,一种诡异的猜测在他脑海里形成,他脑内有如风暴卷动,唇忍不住颤着:臣,臣弟知错,还,还求皇上免去牢狱,臣弟在宫中,定然恪守本分,再不再不胡作乱为。
    洛甚闻言,盯着他瞧了会儿,最后闭了闭眼:牢狱,或是出宫,你自己选。
    长青爬下床,跪在地上,颤着声道:臣弟,定在牢中努力改过自新。
    洛甚拂袖离开。
    屋里侍卫被撤,只剩个恩澍守在他身边,慌张道:王,王爷,他们,已经在,在外面了,怎么办啊王爷呜呜呜
    长青抬眸,盯着洛甚离去的方向,明明人已经走远了,但他却好像还能瞧见人站在此处。
    片刻后,他勾着唇笑了:我就说,那故行之怎么对皇上这么忠心,原来
    皇上肚里揣的他的种啊。
    他想起小时候和洛甚一起聊天,聊到男女有别,傻傻的洛甚还奇怪地问他,为什么洛甚和别人不一样,他是不是女孩子。
    虽然当时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但今日一见,他却是懂了。
    也得感谢先皇为避免他继续待在京城先立功绩,逼他云游天下,他顺便略学了点医术。
    他站起身,慢慢将纱布缠回去,接着吩咐恩澍:你应该和本王被关在不同处,总之,如果前丞相的人去找你,你就告诉他,本王知晓了个关于皇帝的重大秘密,让他们借人给本王。
    恩澍茫然地瞧着长青:真,真要和他们合作吗?万一被皇上发现了怎么办?
    长青扯着唇哈哈笑起来:傻恩澍,不合作,你以为,现在的皇上,会乖乖把皇位让给本王吗?
    他早变心了。
    他留着长青,不过是为了让长青顶他一阵。
    这皇位啊还是自己抢来最踏实。
    长青笑着走出宫,见门口准备押他的士兵,又换成一副感激的乖巧模样,跟着众人离开。
    恩澍亦步亦趋跟在后头,担忧地瞧着他,经过某一处,扫见在花园里的洛甚和故行之两人,他眼神瞬间凌厉了一下,随后又变回懵懂的蠢相。
    洛甚和故行之的谈话声停了停。
    洛甚见着人被押走了,这才叹了声气。
    长青这人自从云游之后,性格就染上了污,断没有以前纯粹,这皇位若是给他,保不齐又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洛甚是本想让他替位,自己好生下孩子,日子过得平淡些也不错,但如今瞧来,长青已废,如果这次还不能改正,他只能另寻他人。
    至于故行之
    他按了按额头:今日的事,你可知错在哪?
    故行之低下头道歉:臣知错了,臣不该贸然去找平王,给了他害臣的机会。
    倘若这事换个人,瞧不出这伤是自己刺的,多半罪就落到故行之身上。
    再者,就算瞧出来,也有降罪给故行之的理由。
    一,是长青为先皇钦点的平王,继位之臣,
    二,是故行之手握兵权,可借机撤下。
    若洛甚和故行之并未交好,长青此举,就是帮着洛甚,递来的刀,他为何不用?
    也就洛甚愿意站在故行之这边,才切下长青这条路。
    他本是想骂人,但又念及故行之是为什么去的,心就软了些。
    这种事,我只允许发生这一次。洛甚喉咙滚了滚。
    他放弃了长青,那只能找故行之。
    毕竟这孩子,他也有份,不能不知情。
    故行之,朕有件事要告诉你。
    故行之听着声音,立刻站直了,他正色瞧着人,那眼神又软着,像是被遗弃的大狗好不容易被主人捡回来,那小心翼翼又满怀希望的神情,叫洛甚失声了一瞬。
    片刻后,才继续道:朕有了你的
    话没说完,一道人影跑过来,冲他拱手:皇上,属下有事秉报!
    那人抬头,熟悉的脸晃过,瞧见两人气氛不太对,他脸抽了下,声音弱弱:属下秦承有,有急事秉报。
    第39章 搞大 朕要自己来
    洛甚不满地扫看过来:秦承, 何事?
    秦承尴尬地低下头:皇上,秦王在府中寻死,说要见皇上一面。
    虽然是被软.禁了, 但对方毕竟还是个亲王,要是有什么闪失, 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秦承这才赶来皇宫, 问个处置。
    洛甚狐疑地看向他:寻死?
    洛铭那性格,会寻死?
    秦承道:秦王前些日都很安静, 不知怎的今天突然闹想死了。
    故行之道: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秦承摇摇头。
    一觉醒来, 秦王就和得了失心疯一样闹着要见皇上, 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秦王被软.禁之后,秦王府都是由他看守,一只鸟都飞不进去, 理应不会有人通报什么,所以秦王这番闹, 只可能是他自己待不住了。
    秦承问:属下求问,接下来,皇上要过去吗?
    故行之立刻拒绝:不行!
    他难以保证洛铭不会对洛甚动手。
    但是如果不见皇上, 他真要寻死怎么办?拦吗?
    虽然觉得不可能, 但
    故行之抽了抽嘴角:给他打晕。
    秦承看向洛甚。
    洛甚不太想见人,点头同意了。
    秦承立刻领命离开。
    等他一走,故行之又粘上来:皇上刚刚想和臣说什么?
    洛甚视线慌张移开。
    故行之看他眼神, 直觉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凑过去, 洛甚便不自觉后退,一直退到墙根再无处可退,故行之也瞧着周围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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