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肩膀被一只柔软纤细的手掌搭上,花霂扶着桌沿爬到了他身边坐下,哥俩好的搂住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对岁心机浮咬耳朵:
    阿浮,我告诉你个秘密哟!
    说着做贼似的偷偷左右瞧了瞧,又往岁浮身上贴了贴。
    阿浮你可知,要不是为了你,以我原本的性子
    如何?岁浮嗓音低哑地问。
    我是天下第一大魔头(17)
    劳资早就掀翻戏台踹翻那两戏子,再扑过去与这帮不好好吃饭只知道胡乱攀污人的长舌男们干一架了!
    岁浮坐着未动,垂着眸子看不出神色。
    花霂晃晃因一口气连骂一长串话而晕乎乎的脑袋,整个人都扒拉到了岁浮身上,混杂着他清香的酒气喷洒在岁浮脖颈。
    阿浮你可知,我有多紧张你吗?
    呜我生怕一不小心暴露被你发现,你就翻脸不要我,直接一剑把我结果了!呜呜呜
    幸好,幸好你现在把剑弄丢了!我好希望,好希望,阿浮再也找不着那把乾坤宝剑了。
    说完就趴在岁浮肩头不动,似是睡着了。
    沉默许久,花霂朦胧之中好似听到一声轻叹消散在他耳中:
    那便,不找了,剑师不用剑又何妨
    昏昏欲睡的花霂被轻柔地抱起,进了隔壁只一墙之隔的客栈。
    进了房间,岁浮将乖巧地窝在他怀里的花霂轻轻放到紫檀木床上,凝眸看了他一会,就欲起身。
    阿浮别走!
    原本在床上安静地闭着眸子的花霂忽然伸手,往岁浮衣领上猛地一抓,就将他拉倒在了自己身上。
    幸好岁浮眼疾手快,赶忙用手臂在花霂两侧撑住些重量,才避免压痛他。
    花霂扯着岁浮掉落额前的一缕长发,委屈控诉:
    上次在客栈阿浮不是要与我一起睡的嘛?虽说最后没睡成
    可为什么到了山上那一个多月你就要与我分房睡了?
    是不是因为有了那个那个什么小玉,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
    突然一巴掌拍在岁浮结实的豚瓣上,啪!
    清脆的响声令岁浮眸底漫上了一层暗色,咬牙低问:你是不是,弄错位置了?
    花霂却是不依不饶,继续控诉:你,你还凶我?你说,你是不是发现我的秘密了?
    呜呜呜你是不是,准备代表月亮,消灭我了?
    月亮?岁浮蹙眉,这是哪个新晋的门派我怎不知?额
    啪!又是狠狠一下。
    花!霂!岁浮额头青筋隐隐跳动,别以为你喝醉了我就治不了你!
    花霂却是酒醉人胆大,抬起头对着岁浮的嘴唇就是一口,我才是美少男战士!休想抢我的月亮!
    岁浮黑瞳卷起火焰,眯眸:不论过去你的月亮是谁,霂霂你给我记住,以后只有我,才是你的天,你的日与月!
    话落不待花霂答话,就再次ya上了那两片柔软所在。
    霂霂,这次是你主动招惹的我。
    花霂本就头晕,现下呼吸越来越困难,一颗脑袋就更加混沌了。
    手脚胡乱地扑腾推攘,奈何没能将人推开半分,反倒手下越来越火热,禁锢在身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待岁浮松开稍许,让他得以呼吸新鲜空气,还没缓过劲来,身上却又开始痛起来。
    如虫咬蚁啮,所过之处,带起一阵令人颤栗的酥麻之感。
    花霂大怒,猛地使力一个翻身将人翻转ya下,低头就在他的xiong膛一口yao下。
    我是天下第一大魔头(18)
    嘶!
    在岁浮的一声沙哑的低吼声中,花霂得意地抬头。
    睁着一双迷蒙的醉眼,白嫩的手指往他的杰作处转了一圈又一圈,又抚了抚。
    怎么样,怕了吧?我就、是、这、么强大!你咬我啊!哈哈哈哈啊!
    踏马的你竟敢咬劳资!劳资弄史你!
    花霂化身猛虎,飞扑而去。
    却不想,一盏茶未尽,猛虎已被欺成小白兔,窝成一团瑟瑟颤抖,泪眼蒙蒙声sheng告rao
    青山峡谷间,云海绵延,汹yong臣浮,美jing时yin时现
    翌日,雨霁初晴,碧空如洗,村色如此多娇。
    花小白兔瞪大眼珠盯着一脸幽怨地望着他的岁心机浮的满身青紫痕迹,抖着手不可思议地问第三十三遍:
    你确定这是我干的?而不是你梦游?
    他有这么猛的吗?
    呵,你的意思是我梦游自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岁浮薄唇勾起冷冽的弧度,霂霂不愿负责明说便是,何故如此嘲弄于我?
    花霂被岁浮的冷笑冷语刺得头皮发麻,又一向最为唾弃那种事后不负责任的渣男,急急否认: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自己居然是
    是什么?岁浮接话反问。
    花霂对上据说被他折腾得下不了床的,坦xiong露背一身伤痕躺着的岁可怜浮,到嘴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
    做都做了,若还说出这种话,他不就是个渣渣本渣了吗?
    花霂咽了咽口水,努力消化对于自己原本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巨大颠覆,体贴地为岁浮将被子拉至脖颈以上,遮住所有痕迹。
    哦买嘎,他这一夜是有多疯狂啊!
    举手对着岁浮一脸严肃地表态:阿浮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岁浮垂眸敛去眸中流光,淡淡地道:霂霂不用勉
    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花霂急忙俯过身去握住岁浮的手做保证。
    要是因为他渣了男主而造成男主再次生出毁灭世界的冲动,那不得被其他所有穿梭各个世界做任务的同行们嗤笑?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小统花生刚从小黑屋出来就听到花霂这一大段自白,小心肝就是一抖:小主你别又搞事情啊!
    急忙劝说:【小主,丢人事小,因此致使男主又毁了一个世界,害我降级,害你变成太监才是重中之重啊!
    请小主万万稳住男主哪!】
    听花生阐明了事情的严重性,花霂立刻改握手言和为低头安抚一吻,拼命搜刮脑中留存的爱情语录:
    阿浮,你千万别多想别暴躁,请相信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珍惜你,爱护你,对你不离不弃的。
    如若你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那我希望是一、万、年!
    当花霂看见岁浮果然在他话落后,如他所料回望向他的眼中蔓上丝丝缕缕感动之色,心下方安。
    呼冷傲公主终于成功被他哄好了!
    真TMD累啊!
    当下暗自发誓下次再不可胡乱饮酒了!
    果真是酒色误人哪!
    我是天下第一大魔头(19)
    被岁公主缠着到下午,俩人才重新启程。
    坐在马车里,花霂低声低气地问岁浮:阿浮宝贝,我们这是继续去你昨日说的那个风景秀丽、民风淳朴的地方吗?
    岁浮对花霂这句宝贝颇为受用,终于给了他好脸色,不,先不去那了,我们去参加斩龙大会。
    啥?斩龙?斩什么龙?为什么要斩龙?花霂一头雾水,我们去那做什么?
    岁浮拉过花霂,耐心解释:霂霂你误会了,这斩龙不是真的要斩龙,是指斩龙草。
    斩龙草?花霂眨眨眼,依然疑惑。
    岁浮接着解释:在斩龙大会上赢得比赛的人能进入三年方打开一次的宝镜之地,才有机会找寻到这可使人获得天下至高神力的斩龙草。
    花霂似有所悟地点头,哦,所以你是也想要获得至高神力?
    岁浮淡笑摇头,不,其实世人所不知,这斩龙草还有另一功效。
    什么功效?花霂好奇宝宝上线。
    斩龙草还可化解百毒,延绵寿命,与龙同齐。
    花霂惊诧:我的毒不是已经解除了吗?难不成,是你?
    说着就立刻趴过来着急地掀岁浮衣袍,欲要查看。
    岁浮眼眸蔓上暗色,嗓音沙哑:霂霂是想在马车上继续昨夜之欢吗?
    花霂立即尴尬松手,干笑:呵呵,白日宣银,不好吧?况且,我也舍不得令阿浮再受痛了!
    转念突然想到一件重要之事。
    他怀疑地把岁浮盯着,你,不是失忆了吗?为何还记得斩龙草?
    岁浮神色如常,只是昨日在酒楼听他们提起,忽然想起前段日子在流云峰师父也提及过此事。
    你毒虽解,但琉璃醉毒性霸道,伤及身子,用斩龙草助你尽快完全恢复大有帮助!
    花霂感动:不曾想阿浮居然是为我着想。当即就忘了怀疑之事。
    ***
    岁浮带着花霂沿途一路上走走停停,第六日,两人正好在斩龙大会开始之日,赶到了大会举办之地八极门。
    八极门立于黎山群峰之巅,众山环绕,云雾袅袅,仙鹤阵阵。
    此时八极门白玉石门外,已经立了一群人,皆是来参加大会的。
    待玉石门外人越聚越多,众人等得不耐烦之际,八极门内终于走出十一名弟子。
    为首的自称是八极门大弟子南风,抬手凝聚内力,在众人脚下八卦图上的八个方位遥空打入了八道蓝色能量,八卦阵即刻启动。
    花霂和岁浮带着半张面具混在人群之中,忽见脚下八卦阵光芒闪耀,异况陡生,听得那南风以内力将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一炷香后,走出八卦阵者,方可参加斩龙大会。
    岁浮牵住花霂的手,低声提醒:霂霂小心。
    花霂还未来得及应答,就见眼前倏然换了一副天地。
    他居然又回到了现实世界,再次眼神冷漠地站在浮夜面前,听他悲痛地对自己说:
    霂霂,你果然,还是无法原谅我
    我是天下第一大魔头(20)
    脸上染上赴死的决心,霂霂,黄泉路上,太过孤单,你等我,陪你一起
    说着转身就欲动作。
    不要!花霂惊骇大叫,闪电般追至窗口。
    这次居然没有醒来,而是一把将已经跳出窗口的人,拉住了?!
    花霂咬牙使劲攥住,冲着挂在窗外的人命令:
    你听着,浮夜!就算是你到了黄泉,也见不着我!
    你给我好好在这等着,等我回来找你清算总账!
    所以,你给我拉住了!
    浮夜暗淡的眸中亮起了光,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霂霂
    霂霂,快放手,到我这边来!
    花霂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相同的声音,却是掺着一丝焦急。
    疑惑地转头往后看,一人流云长袍,墨发垂腰,清月之姿,九天之耀。
    眉眼之中却又与手下拉着的浮夜很是相似。
    花霂怔然,阿浮,你怎么自己上来了?
    再回头一看窗外,浮夜分明还挂在窗外,手上沉重的拉力也依旧还在。
    他感觉他的手,都似乎要被拉断了。
    身后的喊声又响起:霂霂,听话,再不松手,你的手就要废了。
    窗外浮夜嗓音染上浓浓的悲伤:霂霂,你当真要舍弃我了吗?你不是说过只有我才是你唯一信任的人吗?
    花霂垂头望着浮夜脚下黑雾弥漫的无底深渊,似乎藏着只恐怖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嘴,露出森森獠牙,只等美食掉入口中。
    不!你不能死!
    他无法松开手!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浮夜就这般去死!
    他还未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未将这人渣狠狠踩在脚下侮辱,他怎么可以就死了?
    花霂咬紧牙关趴在窗口,使出浑身力气将人往上拉,满口血腥,却依旧如何也拉不上来分毫。
    手臂骨节被拉扯得疼痛欲裂,花霂觉得整条手臂好似都不是自己的了,额头冷汗淋漓。
    霂霂,我没死,我就在你身后,你手上拉着的不是我!
    身后之人迈进一步,对着花霂伸出手,柔声劝说:过来,霂霂。
    花霂转头看回身后,艰难地启唇:你才是浮夜?
    被问话之人神情一滞,转瞬恢复如常,点头承认:
    对,我是浮夜,你快来我身边,霂霂。
    挂在窗外的浮夜见花霂听了屋中之人的劝说,拉着自己的手明显有些松动,神色间闪过一丝慌乱,急忙唤回花霂的注意力:
    霂霂!你不是说让我在这等着你回来吗?我听你的话不死了,你快拉我上来霂霂!
    不死了?花霂望着浮夜轻轻呢喃了句。
    。浴盐。
    嗯,不死了,我舍不得再见不着霂霂!
    花霂盯着他的脸,却是眼眸之中忽然紫光一闪,如入梦之人猛然醒神。
    不,你不是浮夜!
    手掌倏然松开,在窗外之人掉落下去的凄厉哀嚎声中,踉跄着退后数步。
    身子被猛地拉进结实的怀抱,耳边传入一声犹沾染着后怕的轻唤:霂霂!
    这时,周围镜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花霂又回到了八级门外的八卦阵上。
    我是天下第一大魔(21)
    身旁,立着神色莫名的岁浮。
    花霂转眸盯着他半晌,问出心中疑惑:方才在幻境之中,我看见的,是你吗?
    不是我。岁浮冷声接话。
    花霂:
    不是就不是,拽什么拽?好似欠了你五百万似的!
    恭喜各位成功破阵者!八极门大弟子南风清朗的嗓音再次响起。
    花霂环顾四周,得!几百号人疯了大半,或呆呆傻傻自言自语,或痴笑哭嚎着手舞足蹈。
    这一路上山的机关、阵法本就拦截下了几千人,好不容易爬上山的,却换来个得了疯症的下场,着实可怜。
    花霂正兀自同情地为他们叹气,耳边忽然传来岁浮凉凉的提醒:别忘了你也差点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不仅疯了而且还断只手。
    花霂转眸怒瞪他:你丫公主病又犯了?劳资招你惹你了?
    眼见岁公主被自己这一瞪脸色更为难看,花霂立即扬起了讨好的笑,凑过去轻声哄道:
    阿浮宝贝,不知我哪里惹你生气了?有事我们等这块结束了晚上回去你再收拾我可好?
    哎,谁让他几天前才酒后做了错事毁了人清白呢?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好。岁浮脸上终于勾出了一点晦涩的笑,我们晚上再说。
    花霂看着岁公主这笑,莫名觉得哪里反射性地隐隐作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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