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懵懂的神色令楼折翡心情大好,俯身贴近他的耳边,用气音道:阿白,你猜他们在做什么?
    若是不想被祁千离发现,这场活春宫必听无疑,楼折翡不满于姜白在这种情况下学会什么,但又控制不住心里的恶劣想法,想逗逗他。
    在这个昏暗逼仄的角落里,逗得他方寸大乱。
    姜白很热,额头上出了汗,隔着两层衣服,相拥的身体共享了彼此的体温。
    他思绪昏沉,无暇去思考楼折翡话里的戏谑意味,怔然:不是在打架吗?
    耳边萦绕着从头顶上传来的声音,窸窸窣窣,衬得这个答案有些许滑稽。
    许是情到浓时,祁千离的语气愈发温柔,其中的柔情蜜意几乎要溢出来。
    哭什么,卿卿笑起来好看,我喜欢看你笑。
    卿卿的眼睛漂亮,时时刻刻看着我才好。
    乖,喊我的名字。
    听着听着,姜白依稀觉出点不对劲,他正疑惑着,耳廓一热。
    楼折翡冲他耳朵里吹了口气。
    阿白见多识广,可曾在书中看到过,知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
    我没看过,书里不写这个。
    姜白胡乱地摇头,缩了缩脖子,下意识躲避他的触碰。
    许是觉得还挺舒服的,过了会儿,他又默默把耳朵挪了回去。
    他向来忠诚于自己的感受,虽然不明白这种心情从何而来,但还是对楼折翡坦诚相告:再吹一下,阿翡再吹一下。
    要控制音量,两人都是用气音讲话的,靠近彼此才能听清楚。
    热气喷在耳廓上,楼折翡掐着他腰的手愈发用力,喉咙里那句乖点,别浪翻来覆去滚了几遍,终究在理智的作用下,止于嘴边。
    姜白像个讨不到糖不撒手的孩子,一个劲儿地撒娇:阿翡再吹一下嘛,像刚才那样,那样暖乎乎的,我还想再试试。
    无心的勾引最为致命,楼折翡快要忍无可忍,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别闹!
    姜白腰上全是痒痒肉,下意识叫出了声。
    是谁?!
    微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厉,一阵掌风袭来,裹挟着强大的力量。
    谁在那里,还不快滚出来!
    女人被吓了一跳,哀哀地叫起来,祁千离不耐地皱了皱眉,拿起一旁脱下来的衣服,塞进她嘴里。
    楼折翡和姜白对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姜白按住了肩膀:别出来。
    凭祁千离的修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所在,姜白挡下他的攻击,顺着楼梯往上。
    祁千离修为高深,姜白能感觉出来,他境界远在自己之上,不像之前那些魔修,能够被轻易吓跑。
    绝对不能让阿翡被发现,姜白当机立断,决定上楼来与他周旋。
    祁千离靠坐在软榻上,随意地披着一件衣服,女子全身赤/裸,蜷缩在他身后。
    嘴里塞着的衣服也没敢拿出来。
    上楼的时候,姜白已经想好了说辞,但一看到这副场景,整个人都呆住了。
    魔界打架都要脱衣服的吗?
    软榻上散落着两人的衣服,一片狼藉。
    姜白想起自己和楼折翡昨晚就睡在那张软榻上,忍不住皱起眉头。
    祁千离打量着上来的人,眼睛一亮。
    姜白是比较乖的长相,白白净净的,脸上还带着一点薄红,看起来像只误入狼窝的兔子,漂亮极了。
    祁千离瞥了眼一旁的女子,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披着外衣起身:听了多久?
    这人穿着实在有伤风化,姜白偏开头,忍着嫌恶道:我就是来这里逛逛,不知道有人在,你们继续打架吧。
    打架?
    祁千离玩味地嚼着这两个字,眼底的兴味更浓:你觉得我们是在打架?
    姜白努力装出一副平常的样子:难道不是吗?你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对一个弱女子动手。
    他忍了忍,没把那句好不要脸骂出来。
    祁千离被逗笑了:我不对她动手,对你动手行不行?
    姜白眉头一皱,隐约觉得他这话有些古怪。
    床上的女子小声啜泣,姜白看了眼,赶紧偏开视线。
    祁千离性情古怪,兴致一上来,跟个疯子似的,当即隔空将女子抓了过来:我可没打她,我是在疼爱她。
    女子身上带着脂粉香和热汗催开的狎狔味道,姜白眉头紧锁,跳开一步。
    祁千离将塞在女子口中的衣服拿出来,温声道:告诉他,我打你了吗?
    女子摇摇头,小声道:没有,没打我。
    祁千离笑了下:男欢女爱,床榻上的趣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或是我再解释得详细一点,有情人要做的极乐事,可明白了?
    姜白脑袋嗡的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女子不忍被忽视,凑上去:千离
    刚喊了这么一声,就被掐住了脖子,祁千离眉眼冷淡,全然不见刚才的温情:谁准你这么叫我的?
    女子满面骇色,被扼住了咽喉,没办法说话,只能呜咽出声。
    姜白吓了一跳:你是想杀了她吗?
    祁千离冲他露出个过分灿烂的笑:卿卿不喜欢我杀人?
    姜白没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一脸莫名,卿卿不是被你掐着脖子呢吗?
    听到祁千离的话,女子顿时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宠爱。
    半晌没听到回答,祁千离也不恼,一把将女子丢开,伸手去拉姜白:既然来了,不若让我好生疼爱疼爱你。
    姜白侧身躲开:阁下之事,我无意叨扰,若有冒犯,还望见谅,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祁千离笑得像个老狐狸似的:想走?我让你走了吗?
    姜白看着瞬移到自己面前的人:你想要干什么?
    祁千离笑得轻佻,伸手去碰他的脸:干什么?当然是与你做那档子极乐之事,好好疼爱你。
    姜白一掌劈开袭来的手,掌心中灵力骤然亮起:离我远点!你要疼爱,好好疼爱你身边的人吧,男人要有担当,不能不负责任。
    呦,还是个长着爪子的小家伙。祁千离颇有兴味地挑了挑眉,正好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姜白眉心一紧,手中凝出一把光剑:你若继续得寸进尺,休怪我不客气了。
    祁千离哼笑出声:金丹后期,不到元婴,你能怎么对我不客气?
    姜白面色一寒,知晓这一战不可避免,当即举剑攻去。
    女子缩在软榻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两人打斗。
    一道道攻击打在四周的栏杆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楼折翡不知何时上了楼,就站在楼梯口的昏暗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祁千离的手要碰到姜白时,缩在一旁的女人突然站起来,朝着他扑了过去。
    姜白顺势一躲,从怀里摸出几道灵符,丢向两人。
    从梦境出来后,他就央着青鸾教他画灵符,在落枫谷里用不着,他便将这些灵符收起来了,没想到今日竟能派上用场。
    青鸾会的种类很少,教给他的恰好是在梦境中凤三常用的,灵符一丢出去,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浓郁的烟雾遮挡了视线。
    姜白趁机冲向楼梯,拉着楼折翡就往楼下跑,事态紧急,他根本没发现楼折翡站的位置不对。
    姜白没想到撞破的是那等私密之事,更没想到祁千离会对他动手动脚,想要解决问题显然是不可能的了,除了硬碰硬,他们就只能逃。
    硬碰硬显然是不明智的,他若出了事,阿翡怎么办?
    楼折翡相貌如此出众,那人定然不会放过他,一想到祁千离会对楼折翡动手动脚,姜白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
    楼折翡一言不发,被拽得踉跄,姜白以为他被吓到了,一把抱起他,向楼下冲去。
    身后没有脚步声传来,姜白不由得疑惑起来,难不成那人是在楼下等着堵他们?
    摘星楼每一层都有窗户,姜白放下楼折翡,牵着他来到其中一层。
    姜白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木剑,这木剑是小时候爹爹送给他的,他一直很宝贝,收在储物袋里,随身携带。
    他身上没有佩剑,只有这木剑可以一用。
    姜白看了一下距离地面的高度,估摸着木剑的承受能力,以他和楼折翡的重量,到达地面应该不是问题,只是这木剑恐怕
    顾不了那么多了,姜白将灵力输入木剑,搂着楼折翡的腰,带他站上了剑。
    木剑承受不住灵力,没一会儿就开始晃动,姜白抱紧楼折翡,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楼折翡仿佛失了魂,一动不动,没有回答。
    距离地面还有三米的时候,木剑支撑不住,在空中四分五裂了,两人直接摔了下来。
    摘星楼底下摆了一盏盏幽蓝色的魂火,被他俩砸了个正着,打翻的魂火浮在地面上,仿佛一丛蓝色的海洋。
    姜白及时扭转了两人的位置,把楼折翡抱在怀里,将他护得严严实实。
    三米不高,但摔一下也疼,姜白后背落地,疼得闷哼出声。
    失了魂的楼折翡终于回过神来,担忧不已:摔伤了吗?
    姜白面色发白,摇摇头:没事,缓一下就好了。
    附近没有人,静悄悄的,姜白怕祁千离追上来,忍着疼起身:趁现在没人,走,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楼折翡欲言又止,扶着他,朝城中繁华的地方走去。
    过了很久,摘星楼上爆发出一阵暴怒的嘶吼声,祁千离满身血痕,双目赤红,盯着瑟缩在软榻旁边的女人。
    女人一副吓呆了的模样,呜咽出声:不是我,不是我
    祁千离当然知道不是她,能将他伤至如此,可见来人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那道恶狠狠的警告声仿佛还没有散去:祁千离,再敢碰他一下,本尊要了你的命!
    魔界中敢自称本尊的人不多,能将他伤成这样的,祁千离只能想到一位。
    他抬手一挥,魔气凝成一方镜子,不消多时,镜子上出现了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那人恭敬道:大人。
    魔尊可在魔宫里?
    魔尊大人前几日离开了中心城,一直未归。
    祁千离眯了眯眼: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人回道:魔尊大人在周边几个城池都有走动,见了各位大人,今日的话,应当是在辰天大人府上。
    祁千离攥紧了拳头,辰天的府邸正好就在附近,距离摘星楼不过百里。
    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祁千离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着人通知辰天,我今日要去他那里拜访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hhh我也想不止是亲亲,但他们还没成年,就只能嘴上骚一骚。(沧桑点烟jpg.)
    第44章
    修行之人的身体强度比普通人高, 从半空摔下来,没伤筋动骨,就是后背发疼, 姜白估摸着应该是摔青了。
    祁千离的到来, 使得原本荒凉的城中更加安静, 四下空旷,走了半天都没看到个人影。
    这里靠近暗渊, 荒凉偏僻,有不少空屋子,两人找了间隐藏在逼仄巷子里的屋子, 躲了进去。
    屋子很破, 窗纸都掉光了,姜白坐在板凳上,隔一会儿瞥一眼大门。
    他们刚才直接撬掉了门锁, 算是擅闯民舍了,打小受礼数教导的姜小少爷心里头过意不去。
    楼折翡从屋里出来,看到他盯着大门发愣,按着他毛绒绒的发顶:别想了, 这城中荒凉破败,没几个人住, 把这当成挂着锁的破庙就行了, 我们借住一晚, 没那么多规矩。
    阿翡怎么知道这城里没几个人住?
    楼折翡一噎, 想说自己上辈子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除了距离暗渊近, 也是图这里清净。
    我猜的, 咱们一路走来, 都没看见多少人,这里更是偏僻,哪门哪户的屋舍都破败不堪,怎会有人住?
    姜白的头发细软,听说发根软的人性子也软,楼折翡觉得这话没说错,姜小傻子为人和脾气都软和极了。
    在魔界保有那么高的道德感,实在没必要,这里是随时都可能血流成河的地方,楼折翡不舍得改变姜白这份柔软,也不打算让他见识魔界的真实模样。
    他揉着姜白的头发,将束好的发丝都揉乱:行了,赶紧进来歇息吧,还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呢。
    姜白在他手上蹭了下,口不对心:别摸头,我会长不高的。
    屋子里全是灰尘,楼折翡简单打扫了一下,将床收拾干净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招呼姜白:过来趴下,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姜白慢吞吞磨蹭过去:我没事,就摔了一下,修行之人摔一下跟家常便饭似的。
    楼折翡不为所动,声音发沉:过来。
    天光昏暗,房间里没有灯,只有一小截蜡烛,细弱的火苗在灰褐色的墙壁上拉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影子。
    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听见他的声音,姜白条件反射抖了下。
    距离床边还有一步之遥,楼折翡直接伸手将姜白拉了过去:又走神了,想什么呢?
    姜白撅撅嘴,在他肩头蹭了下:阿翡刚才太凶了,我被吓到了。
    这就凶了?楼折翡心不在焉地说着,三下五除二解开他的外衣,自己把衣服拉下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摔伤。
    姜白有些犹豫:我没事的,阿翡别担心。
    楼折翡掀起眼皮,定定地看着他,话里淬着狠厉的火星子:还不听话,非要逼着我亲自动手吗?
    他不是个喜欢忍耐的人,此时怕吓着姜白,尽力压抑着怒气。
    之前在摘星楼上,看着祁千离对姜白动手动脚,楼折翡的理智都快烧干了,虽然狠狠收拾了祁千离一顿,但也远远没办法平息他心里的怒火。
    动用离魂术会暂时失去所有意识,等他从祁千离带着的女人身上回魂时,正好看到姜白摔在地上的画面。
    那一瞬间,楼折翡差点没忍住冲回摘星楼上,将祁千离剥皮拆骨。
    楼折翡重重地捻着指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叹了口气:姜白,别惹我生气。
    听到他连称呼都换了,姜白瞬间紧张起来:给你看给你看,阿翡别生气,我就是怕你会被吓到。
    姜白心里惴惴不安。
    这样的楼折翡给他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心里有些疑惑,但又止不住想靠近。
    你不让我看,我才会提心吊胆。楼折翡捏了捏他的手,你乖点,让我心里有个数,免得胡思乱想。
    姜白松了口气,点头如捣蒜,忍着疼将衣服脱下来:好好好,阿翡帮我看看,是不是摔青了?
    床上没有被子,楼折翡双腿伸直,将姜白脱下来的衣服垫在自己腿上,让他舒舒服服地趴在上面。
    姜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身材匀称,肩膀有点薄,透着少年的纤细感。
    伤的不重,和姜白估计得差不多,但他皮肤白,青一块紫一块的在后背上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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