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您就大人不计美女过了呗,这个人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用您那一眼就能找出bug的火眼金睛帮我看看呗!】
    应如是:【讨好.jpg】
    穆亦川这才点开应如是传来的那张图。
    图上画的是个动漫人物,穿着白色衬衫,有一双清秀却冷峻的眉眼,修长手指握着一个手机。
    穆亦川把这个图又放大瞧了瞧,脑海里连冒出N个问号。
    穆亦川:【你特么确定我俩是一个次元的?】
    看到消息的应如是:
    看来此方法是行不通了。
    想到这儿,她整个人倒挂在沙发上,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当初为什么不学写真!
    我恨!
    电视就这么开了一个下午,小燕子带着无懈可击的女主光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逃脱追捕。在逃跑的过程中,还捎带着手把爱情、友情、亲情都升了温。
    牛逼。
    应如是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她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那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渐渐地眼皮一沉,在沙发上打了个盹儿。直到六点半,湖南新闻联播的片头曲响起,应如是才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手机恰好响了声,她双眼惺忪地拿高一看,是外公祝贺章发来的一条短信:我跟你外婆去参加合唱团的聚餐了,晚饭你就自己解决吧。
    应如是:?
    几个小时前还大义凛然地对她说不能饿着未成年少女的那个人是谁?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揉眼睛,关上电视出去觅食。
    六点过半的天空,还是亮堂堂一片,应如是出了家门,往同乐街的方向走。没走两步,感觉鼻尖落了零星一点凉意,她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下起了毛毛细雨。
    雨势不大,远远不到打伞的程度,却恰到好处地驱散了仲夏的烦闷与燥热,舒适惬意。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同乐街尽头。她停下脚步,站在穆亦川家门口给他发了个定位。
    发完后她也不着急,双手插兜,倚着门框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此时正值下班时间,临街柏油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烧饼铺、披萨店、烧烤摊也相继支了起来,正热闹地忙活着。
    你追我赶间,人间烟火气,就这么泛了上来。
    约摸着过了五分多钟,应如是才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了下来:你吼一嗓子,不比你发微信顶事多了。
    应如是闻声抬头,看到穆亦川站在二楼阳台,垂眸看着她。他看起来刚冲过澡,一手撑在栏杆上,一手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应如是撇了撇嘴:我还没吃晚饭,吼不出来。
    穆亦川:......
    看到穆亦川还在擦头发,应如是懒得等,便说:我先过去了啊,你赶紧拾掇拾掇下来吧,没女朋友的人,臭美给谁看。
    穆亦川瞪了她一眼,拿起毛巾朝她空扔了一下。
    应如是扮了个鬼脸,跑了。
    四季烧烤摊就在穆亦川家的隔壁,紧邻着马路。烧烤摊的高峰期往往都在晚上八.九点过后。那时候天色完全暗下来,黑色像是一层保护膜,你可以不顾及任何,肆意地约三两好友,撸撸串,喝喝酒,笑笑骂骂白天里的如意或不堪。
    这时候还不到七点,因此人并不是很多,穆亦川下来的时候,烤鱼正好端上来。
    香菜、葱花、青红辣椒堆叠在最上头,被热油一浇,滋啦啦地响,椒香四溢着,与雨后的青草香混杂在一起,催生出奇妙的化学反应。
    穆亦川不怎么饿,动了几下筷子就放下了。他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冰啤,打开喝了一口,看应如是低头吃得正欢的样子,笑了下:喂,小屁孩儿。
    应如是不想搭理他。
    他继续问:你们那一届有个叫傅北南的?
    听到这个名字,应如是猛地咬了一下筷子,含糊道:你怎么知道?
    下午去打球,那小子看到我又是买水又是捶腿的,一直巴结我。说着,穆亦川倏地轻笑了下,他不说我还不知道呢,我去外面上大学这一年,你这姑娘招的桃花倒是不少。
    ......应如是瞪他一眼,你别瞎说,我可没招他,我把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
    穆亦川把玩着易拉罐上的铁环,漫不经心道:那正好,我替你把他的心思断了。
    闻言,应如是立即撂下筷子,双手抱拳,郑重其事地施了个礼:谢了,老弟。
    穆亦川挑眉:不问问我怎么断的?
    随便,应如是对这个过程漠不关心,断了就行。
    我说你喜欢女的。
    ......
    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很短暂。
    下一秒,应如是便起身锁住了他的喉:穆亦川!你大爷的!
    穆亦川胳膊一施力,轻而易举地把她撂倒在椅子上,怒目道:你给我规矩点儿。
    应如是不甘心地收回手,回瞪着他:这次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一次,到朝大你再敢胡说试试!
    穆亦川轻嗤一声:你少在这儿威胁我。
    我认真的,应如是双眸浸在灯光下,似有薄光流转,我准备开学后追他,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儿。
    穆亦川:追谁?
    应如是:追你妹。
    穆亦川:......
    吃烧烤的功夫,枫桥突如其来地下了场雨。不过,这夏季的雨,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吃完的时候,雨正好停了。
    吃饱喝足后,应如是慢悠悠地踏上了回家的路。此时八点过半,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临河的路灯掩在片片红枫后,像两条逐渐并拢的线,勾勒描画出朦胧的边。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苏潺的电话。
    刚按下接听键,应如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苏潺惊喜又雀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悠宝!我告白成功了!
    应如是由衷地替她开心:厉害了!我的哥!
    回去请你跟边穆吃饭哈!
    得嘞!
    然后,苏潺又在电话里跟她讲了一些旅途中的趣事,应如是听了听,突然问道:潺潺,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嗯?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他的啊?
    这问题一出,手机那端先是默了一瞬,然后传来了几声笑:悠宝,你要问到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其实,我对他
    嗯?
    是见色起意。
    应如是:
    不愧是你!
    两个人左一句右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应如是已经走到了同乐街尽头,拐个弯就能到家了。
    悠宝,等下次有机会我们也过来玩,这里能见度真的好高,感觉星星和月亮,都触手可及一样。
    听着电话里苏潺的描述,应如是下意识抬眼,也想看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结果,视线还没移动到天上,就有一道意外的风景,猛地摄住了她的视线。
    应如是下意识停下脚步,定睛望去
    桥边,立着一道人影。
    眼前画面静得像是电影海报,那个人孑然而立,好似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身上那股子清冷疏离感,很陌生,却又带了那么一点儿熟悉。
    喂?悠悠?一直没听到回话,苏潺在电话那头叫了声。
    应如是目光聚集在那个人身上,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匆匆回了句:我这边有点事,就先挂了啊。
    挂完电话,她又抬头看了眼周叙家的民宿。
    果不其然,其中一盏亮着灯。
    应如是越想越不对劲,抬脚朝他走近了些,于迷蒙雾气中打量着那个人的轮廓,然后试探着叫了声:欸!
    无人应答。
    不仅无人应答,那个人还又朝木桥走了几步。
    虽然夜色深沉,但应如是还是一眼看出了,他拖着的步履有些沉重。
    喂!桥边那个人!她又喊一声。
    可是,那个人对她的再次呼喊依旧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往前走着,甚至还弯下了腰,一副想要往下跳的态势。
    应如是脚步瞬间快了起来,大吼道:危险!
    她跑得急,全然忘了刚下过雨,临近木桥的那一条路,早已变成一滩软泥。就在快要抵达那座桥的时候,她倏地脚下一滑,本能地惊叫出声。
    啊!
    此时,因下雨才积聚了些许水的护城河成了险象丛生的深沟,她不受控地,眼看着就要跌落。
    风驰电掣间,一只手横空出世,有力地揽住了她的腰。
    感觉到有人抱住了就快要跌倒的自己,应如是的自保意识瞬间启动,她双手抬高,迅速在那个人身上摸到了一个能让她保持平衡的受力点,然后,她便死死地拽住了那个受力点,防止自己再次摔倒。
    终于,两个人在力的相互作用下,身体的平衡渐渐回正。
    就是,在回正的过程中,应如是拽着那个受力点,拽着拽着,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
    咦?
    这受力点怎么还会移动?
    她思考的功夫,那个人运动外套的拉链,已经被她的手,由上至下地拉开。
    此时正值夏季,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运动外套,于是,整个胸膛完完整整地曝光在月色之下。
    应如是撅着屁股站定,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块男人的腹肌。
    肤色冷白,肌肉匀称,线条流畅。
    堪称极品。
    她下意识一愣,眨了眨眼。
    然后,一抬眸,撞进一双意料之外的目光。
    第6章 看她弄巧 认命吧,廖清杉
    帅哥门前过,不拐回家是罪过!
    《叮咚!您点的乌龙面已送达!》
    看清楚眼前人的眉眼之后,应如是的内心,就跟B站一样,一条条的弹幕地往外蹦着:
    卧槽?
    乌冬面?
    他怎么在这里?
    来找我要筷子的?
    就一双筷子,不至于吧
    脑海里飘弹幕的功夫,她还一心二用地,顺带着想象了下自己现在的造型。
    毕竟,在帅哥面前,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凭感觉,应如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应该跟抓Jerry的Tom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身子微躬,瞪着两个大眼睛,还撅着腚。
    不过,万幸的是,虽然造型滑稽,但两个人都没有摔倒。
    也因此,应如是觉得自己这次的营救活动相当成功。
    双脚稳稳地站定在了地上。
    安全!
    左手牢牢地扶着他的右胳膊。
    安全!
    右手牢牢拽着他的衣服拉链。
    安全!
    咦?
    等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
    右手是牢牢拽着他的衣服拉链,但问题是?
    察觉到触感不太对劲,为了求证,应如是目光下移,看到自己拽着他衣服拉链的左手,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被迫下移,下移到了他那条灰色的运动裤。
    紧挨着他的
    我去!
    看到这儿,应如是终于察觉到自己像个流氓了,立马松开手,笔挺挺地直起了腰,背过身,音调扬高,语气带着微愠: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廖清杉:?
    他妈的被占便宜的是我,你这一副吃亏的怒气是从何而来?
    不过,他现在没工夫跟她掰扯这件事,看她终于转过了身,廖清杉眼疾手快,立刻拽着自己的拉链,往上拉。
    他上身就穿了件最简单的黑色运动外套,款式普通,材质普通,但就因为印了个logo,所以价格比市面上的同款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问题是你品牌溢价就品牌溢价,但是你他妈的质量能不能好一点!
    廖清杉低头,看着自己坏掉的拉链,手中虽无寸铁,但心中却有一万只南美洲草场动物在狂奔。
    哦,不对。
    或许可能更多。
    当下,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异常艰难的两难选择题
    一是就当做拉链没坏,像个男人一样,刚才什么姿势来的,现在就什么姿势走。
    二是小心翼翼地把敞开的衣襟叠在一块,像个姑娘一样,双手交叉在胸前,掖着衣服离开。
    前者大大方方,却衣不蔽体。
    后者衣衫整齐,却小家碧玉。
    小家碧玉。
    想到这个词,廖清杉没忍住,在心底冷笑了声。
    他怎么都没料到,这个词会跟自己产生联系。
    总之,要么牺牲色相,要么牺牲男子气概。
    此情此景,饶是廖清杉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嘟囔了句:服了。
    低沉的一声,带着无可奈何的怒气。
    他没说错。
    他是真的服了。
    连着两天,在两座相隔几百公里的城市,竟然能和同一个人,以意料之外的方式撞上两次。
    问题是,每一次都能被她占点儿便宜。
    这上一次吃他的面,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问题是,这次
    廖清杉别的不敢说。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要是他俩性别对调,他现在应该已经被人抓起来了。
    莹白月光倾洒而下,面对着这道两难的选择题,廖清杉暂时也选不出个最优解。
    只好回头,寻找着自己因救人心切一把撂飞的相机。
    还好,这次,他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
    他刚才撂飞的相机,此刻就在他身后的那滩软泥里,安安静静地躺着。
    刚才他速度太快,镜头都没来得及收,八成是得进水。
    看到这儿,他又有点悲极生乐地想笑。
    心想,这姑娘,是来一报还一报的吧。
    上次她手机进水,这次他相机进水。
    结果,弯腰,拿起相机一看。
    哦,还是不一样的。
    他的相机,不仅进了水,还进了泥。
    廖清杉:服了。
    现在的年轻人总说水逆,他也听朋友说过几嘴,但他从来不信这玩意儿。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时候回去查查了。
    拿起相机,看眼前的小丸子头安然无事,廖清杉也懒得跟她废话,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掖着衣服,也顾不上形象了,大步就往外走。
    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他离开的应如是:???
    不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位大哥,你对你的救命美人,不说别的,至少应该道声谢吧。
    于是,音调一扬,脱口而出一句:喂!
    眼前人跟没听到一扬,脚步停都不带停的。
    乌冬面!
    此话一出,廖清杉竟然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真的觉得,这姑娘有毒。
    看他停住脚步,应如是一脸无辜地问:你怎么这就走了啊?
    廖清杉头都没回:我不走,留着让你继续看?
    应如是声一低,语气带着可怜意:那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听她这么问,其实廖清杉很想说一句你爱怎么办怎么办,但黑灯瞎火的,小姑娘一个人,他还是没忍心:你等我消失在你的视线里,你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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