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尽力而为了,不过,我倒是能推荐一个人,非常有路子。
    傅靖之平淡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谁?
    杜宇轩,青帮太子爷。
    作者有话说:
    白相:游玩,玩耍的意思。
    小赤佬:小鬼,成年人称呼小孩,有骂人的意思。
    第8章 青帮太子爷
    梁先生找到家里要娶女儿做如夫人这件事,给白良杰夫妻俩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他们从没想过,自己如珠如宝的女儿竟会被人这么糟践。
    白辛夷更是担心父母和弟弟们的安危,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别说什么梁先生,就是日本宪兵队她也不怕。实在不行,黑市上买把枪,干他丫的。
    可她不是一个人,她不能连累无辜的白家。
    她只好安慰父母,告诉他们,梁先生只是个小开和翻译,不敢公然和大上海舞厅作对。她和大上海舞厅签约三年,是大上海的人,大上海不可能看着她被人欺负。
    安抚好家里,白辛夷照常上班。她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喜欢上了唱歌。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尽情释放自己的情感,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临近元旦,大上海舞厅的生意格外火爆。
    侍应生站在舞厅的大门旁迎接客人的光临,不断地有客人被迎进舞厅。舞厅对面,停满了豪华的轿车。
    以往的茶舞,客人都是稀稀拉拉的。今天舞厅才刚营业,舞客就上的差不多了,二楼夹层包厢早就被人订完了,舞池周围的圆桌只空了几桌,供客人习舞的小舞池已经被舞客占满了。
    灯光舞台上,乐队正卖力地演奏一首爵士乐,玻璃舞池里,十个性感迷人的舞女穿着超短的白色羽毛裙,正在跳一支欢快的爵士舞。
    台下的男人们,早已看得如醉如痴,一边品尝美酒,一边欣赏着这场视觉盛宴。不盈一握的腰肢,性感的低胸舞裙,雪白的美腿上下翻飞,看得人热血彭拜。
    似乎,只有在这一刻,才能忘记国土大片的沦陷,侵略者的铁蹄正在践踏祖国的河山。
    这支爵士舞结束,就是白辛夷上台。她穿着那件修补好的蓝色羽毛曳地长裙,站在灯光舞台上,就像一个蓝色的精灵。
    欢迎各位先生女士的光临,下面牡丹要为大家演唱的是《何日君再来》,希望各位先生女士喜欢。白辛夷朝台下鞠了个躬,这才转头向乐队点头示意。
    音乐响起,白辛夷立刻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舞台上的她,耀眼又独特,显得与这一切有些格格不入,专注又有些孤独。
    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
    泪洒相思带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
    一曲唱过,台下一片安静,众人还沉浸在其中,甚至忘记了鼓掌。那美妙的歌声似余音绕梁,使人心醉神迷。
    一首缠绵悱恻的《何日君再来》,被白辛夷唱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原本深情款款的靡靡之音,硬是被她唱出了侠者无畏的英雄柔情,令人荡气回肠。
    过了好一会儿,台下才想起了热烈的掌声。纵然有风靡上海滩的金嗓子珠玉在前,新人白牡丹也自有一番魅力。
    再来一个!
    台下响起阵阵喊声,更有客人挥手招来侍者,将一张十元法币放进托盘,点名让白牡丹唱《四季歌》。同时,也有客人同样点了《四季歌》,放了五块钱。
    白辛夷欣然应下,认真地唱起来。
    这首歌她融入了现代唱法唱腔,将现代流行音乐和民族风味相融合,让大家聆听了一首别有韵味的歌曲。
    有舞客带着舞小姐进入玻璃舞池,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整个舞池顿时热闹起来。
    一时间,衣香云鬓,红男绿女们陶醉在这繁华里。
    此时,一楼可以照见人影的大厅里,走进来几个身穿黑衣,头戴黑礼帽的年轻人,几人旁若无人地走到了旋转楼梯处,正要上楼。
    领头的青年突然停下了脚步,竖着耳朵聆听。
    马上有跟班朝一个侍者招手,等侍者恭敬地上前,黑衣人问:是哪位小姐唱歌?
    是白牡丹小姐。侍者小心地回答。
    白牡丹?
    侍者看起来有些怕这几个人,回答的更加小心了:白牡丹小姐刚来大上海三个多月,中间又受伤休息了十来天,先生不认识她很正常。
    给我点个台子。领头的青年甩下一句话,抬脚就走。
    小杜爷,姓傅的还等着咱们呢?紧跟在青年身后的一个小眼睛黑衣男小心翼翼地提醒。
    青年头也不回:那就让他多等一会儿,是他有求于小爷我,又不是我求他。
    一行人很快上到了二楼,早有紧赶慢赶的侍者先他们一步,给几人留了个靠近舞台的圆桌。
    几人坐了下来,领头的青年安静地看着台上正在唱歌的歌女,聆听着她独特的嗓音和别样的四季歌。
    歌曲很快到了尾声,随着歌女的完美收音,舞池中的男女也结束了跳舞,纷纷回到座位。
    青年像是有些遗憾地站起身,正要离开。
    白牡丹,我点了你的歌,你得陪我喝一杯。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到了台前,就要拉白辛夷下来。
    白辛夷怕影响了乐队,连忙走下了舞台。
    刘先生,非常抱歉,为了能把最好的状态呈现给客人们。我们做歌女的不能喝酒。
    别的歌女能喝酒,为什么你就不能?你不会把自己当成千金大小姐了吧?刘先生不依不饶,一个小市民的女儿,摆什么大小姐的谱,还只唱上半夜,真当自己是□□星了!
    刘先生,您真的喝醉了。我是小市民的女儿又怎么样,我父母不偷不抢,我凭劳动赚钱,我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至于我只唱上半夜,这是舞厅同意的,您要是看不惯,可以找经理,找老板。白辛夷没有忍气吞声,因为她知道这位刘先生就是找茬的。
    就算她再伏低做小,刘先生也不会放过她。此刻,她有些明白了,刘先生是帮某人故意整她的。
    白牡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刘先生有些浑浊的眼睛迸出了一抹光亮。
    说着,他一把抓住了白辛夷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将酒杯送到了她的唇边,白小姐,你还是喝吧。
    白辛夷彻底怒了,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握成了拳头。
    可她没等她动手,已经有人先她一步,一拳砸在了刘先生的脸上。紧接着,又一个戴礼帽的黑衣人,一脚踹向了刘先生肥胖的身子。
    就听噗通一声,刘先生肥胖的身体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旁边,有女人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叫,离得近的人也纷纷向后退,唯恐惹上了麻烦。那几个人的架势,一看就惹不起。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打我?刘先生躺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
    马上有两个侍者BBZL过来,一边一个扶起刘先生,其中一个侍者小声说:刘先生,您赶快起来吧,那是小杜爷。
    刘先生的脸色瞬间大变,心里就像是吞了黄连一样苦。他将身子瑟缩起来,再不敢发出声音,唯恐惹来对方更大的惩罚。
    谢谢这位先生解围!白辛夷上前向领头的那位二十出头的俊秀青年道谢。
    青年清秀的眉眼染上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你,不错。
    啊?白辛夷愕然地看着青年,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你唱歌很好听。青年的笑颜如沐春风,让人很难相信那几个身手利落,出手凶狠的黑衣人,竟是他的手下。
    先生,您贵姓,有机会我好谢谢您。
    杜宇轩。青年说完,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以后,如果遇到了麻烦,就报我的名字。
    谢谢杜先生,我会的。以白辛夷对面相学的研究,确定这个杜宇轩不是小人,便欣然承了他的好意。
    周围有认识杜宇轩的人,看白辛夷的眼光立马不一样了,隐隐的透着忌惮。
    那边,杜宇轩已经到了二楼夹层的包间。
    没想到小杜爷还是个怜香惜玉的翩翩公子,您那一出英雄救美,不知要给多少小报提供花边新闻了。陈盛给杜宇轩倒了一杯红酒,调侃道。
    杜宇轩没有理会陈盛的故作亲近,而是瞥了一眼傅靖之,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傅师长不在前线抗敌,潜回上海醉生梦死,不觉得羞愧吗?
    所以,傅某才拜托小杜爷,为国家出一份力,多挽回几条前线将士的生命。若是小杜爷能尽绵薄之力,傅某这条命就是扔在前线又如何?
    杜宇轩的语气缓和了些,傅师长言重了,父亲远走,老头子称病不问事,李肃林投靠了日本人在青帮一手遮天,我心有余力不足啊。
    谁不知道青帮在民族大义面前一向拎得清,杜爷虎父无犬子,李肃林在青帮的影响力尚不及小杜爷。还请小杜爷帮忙,傅某感激不尽。傅靖之说着,给陈盛递了个颜色。
    陈盛吃力地将沙发旁的一个密码箱拎过来,放在了茶几上,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满满一箱子码得整整齐齐的小黄鱼,金灿灿的,闪的人眼都花了。
    都说傅三公子眼高于顶,不近人情,没想到也有这么谦卑的时候。杜宇轩收起了调笑,神色郑重起来。
    如果能减少将士的牺牲,傅某舍得一身剐又如何?
    好,我答应了,三天后取货,取货地点我会让人提前告知傅师长。杜宇轩站起身,早有一个黑衣人合上皮箱拎起来,几人就要离开。
    小杜爷和那位白小姐很熟吗?傅靖之随口问道。
    杜宇轩挑眉:不熟,刚认识。怎么?傅师长对这位白小姐感兴趣?
    不是,傅某只是觉得她有些神秘。刚才见小杜爷出手,还以为她和小杜爷有些交情。
    傅师长想多了,以小杜看人的眼光来说,白小姐人不错,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姑娘,也很有骨气,小杜这才会出手。稍顿,杜宇轩扯了扯嘴角,意有所指的说:小爷我一向爱才,白小姐的歌我很喜欢,以后我罩着她了。
    等杜宇轩带着人扬长而去,陈盛皱着眉头问:长官,杜宇轩能信任吗?
    能!傅靖之非常肯定地说。
    第9章 发薪水
    月底,是发薪水的日子,因后天就是元旦,舞厅还给每个员工们发了两盒糕点,就连最下面的清洁工都有。
    茶舞结束,是中场休息的时间,白辛夷和苏皖结伴去一楼的餐厅吃饭。
    舞厅的一楼有个很大的餐厅,除了服务于客人,还提供给员工一顿工作餐。
    工作餐根据职务的高低定制了不同的标准,经理大班三菜一汤,舞女歌女乐队成员等两菜一汤,而侍应生和一些打杂的清洁工等,是一菜一汤一碗米饭。
    在很多人吃不饱的情况下,大上海舞厅能提供这样的工作餐,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所以,就算是大上海舞厅的清洁工,也是需要托关系才能进来。
    两人正吃着,江云琛过来了。
    苏皖看了江云琛一眼,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有股心照不宣的味道。
    白辛夷只能没看见,继续吃自己的饭。江云琛不知在忙些什么,这几天都没有露面。
    做为纺织大王的独子,江云琛根本不用拼命工作,在大上海舞厅做编曲、教授歌女们声乐,赚的钱都不够买他手上一块手表的。
    云琛,前几天梁先生找到辛夷家里,想娶她做如夫人。你看看能不能找伯父帮帮忙,让梁先生别再打辛夷的主意。吃的差不多了,苏皖对江云琛说道。
    江云琛一听就蹙紧了眉头:都什么年代了,还如夫人?妇女解放不只是喊喊口号,要落到实处。辛夷你放心,我会和我父亲说的。
    谢谢江老师。白辛夷向江云琛道谢。其实,就算江云琛不帮忙,她也有办法绝了梁先生的念头。
    你和苏皖是好朋友,上次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做的这些跟你比差远了。以后,经济上要是有困难就和我说,我和苏皖拿你当小妹妹。
    江老师客气了,我暂时没什么困难,如果真有困难的话,会找你们帮忙的。白辛夷有些不太习惯被人称为小妹妹,她实际年龄22多一点,而江云琛24岁,苏皖23岁,比她大不了多少。
    咱们回去吧,一会儿发薪水。江云琛见两人吃完了,站起身。
    三人回到二楼时,高经理正拿着一摞红包发薪水。
    除了经理是固定的薪水,其他人的薪水除了固定工资,还有抽成,所以每个人的薪水都不一样。
    白辛夷拿到属于自己的红包,打开看了看,有一百五十五块钱法币,折合成大洋有一百三十来块。她这个月虽然好几天没上班,但因为最近点歌的多了,拿的提成比以往多,收入没怎么减少。
    做为来的最晚的歌手,她挺知足的。如果不遇到什么变故,这些钱养一家子完全没问题。
    辛夷,你多少钱啊?苏皖凑过来。
    一百六十五块,还高经理十块钱,还剩一百五十五,你呢?
    我两百六十块,你要是不够用的话,我这有,我家里人少。
    谢谢,够用了,家里每个月还有几十块钱的房租呢。白辛夷将红包装进手提包里。
    苏皖来大上海一年多了,唱得也很好,即使只唱上半夜,一个月也有两三百的收入。加上她父母都是邮局的职员,家里只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弟弟,经济条件还不错。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蓝百合一直竖着耳朵偷听,当听到白辛夷有一百六十多块时,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她上班比白辛夷还早半年,每天上班到半夜,一个月才两百块。
    还有苏皖,凭什么这么好的运气?明明样貌身材都不是最好的,怎么就能得到江云琛的爱?她比苏皖年轻,比苏皖漂亮,要是她先认识江云琛,哪有苏皖什么事!
    要是能嫁给江云琛这样的富家公子,她就不用在舞厅看人的脸色了,也不用忍着恶心被刘先生那样的老男人揩油。
    相比白辛夷,她更恨苏皖。要是没有苏皖,江云琛就是她的了。
    白辛夷不知道自己惹了蓝百合的嫉妒,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因为发了薪水,她的心情很不错,以至于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眨眼就过去了。唱完最后一首歌,已经快十点了,她卸了妆,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下班回家。
    这时,江云深过来了,对正在卸妆的苏皖说:今天发了薪水,辛夷带着钱不安全,咱们先送她回家,我再送你回去。
    我也正要和你说呢,那咱们就先送辛夷回家。
    那就谢谢你们两个了。白辛夷没有推辞,她也怕有人抢钱。
    上个月发薪水那天,舞厅有个小姐妹坐着黄包车回家,走过一个巷子时,突然从巷口窜出来几个人,不但抢光了她身上的财物,就连车夫身上的几块钱都没放过。
    等苏皖卸好妆,时间也到了,三个人一起下楼。
    百合,他们三个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看着三个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歌女黄玫瑰问蓝百合。
    谁知道呢?蓝百合恨恨地,茉莉脑壳有病吧,牡丹比她年轻,比她长得漂亮,也不怕牡丹把江老师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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