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昏夜醒[快穿] 作者:商岭

    第3节

    关家人陆陆续续差不多到齐了,余更现还没换上衣服,他抱歉的把孩子还给蒋念,急匆匆的往卧室走。

    “余更现。”关屏山叫住他。

    瞬间,客厅里十几双眼睛都看向他们。

    余更现茫然停下。

    关屏山有道:“我屋子里有给你准备的衣服,去换上吧。”

    余更现机械的点点头,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关屏山的卧室了。

    这是他第一次进关屏山的房间,不是说关屏山的房间别人不能进吗?就连打扫卫生的阿姨,也只能每天在固定的时间进去。

    于辰昏哪忍得住自己的好奇心,翻东西是不能的,可看一圈总行吧。

    这房间的大小与自己的房间差不多,也是上好的家具,摆件。他慢慢低下头,近距离的看了看床单的面料样式,赤黑色中不带一点花纹,和关屏山本人一样,让人碰都不敢碰。

    系统喃喃道:“你是变态吗?”

    于辰昏站直身子,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旁的衣服,打开门,撞在关屏山身上。

    关屏山纹丝未动,于辰昏腿一软,差点给人跪下。

    关屏山扶住他,顺带着把人带回屋里,回手关上了门。

    他把余更现手里的衣服扔在床上,替他揉了揉撞到的额头。

    “你把我带回来干嘛?我得回去换衣服。”余更现无辜道。

    “在这换就行了,来回折腾做什么。”关屏山是回来找些文件资料的,他抽出一个资料夹,靠在桌边翻阅。

    余更现见他没看自己,赶紧转过身,脱下了衣服裤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他准备好的一身衣服。

    还没理好衣服,余更现悄悄回头看人,不知什么时候,关屏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就站在一边,正大光明的看着他。

    于辰昏委屈道:“系统,关屏山是不是故意的……”

    系统道:“确实是故意的,他在你背过去的那一秒就放下了手里的资料。”

    于辰昏哭的更厉害了,“那我的……清白……怎么办?”

    系统无所谓道:“你有什么清白啊,再说了,人家现在就是看看你,可别哭了,你是嫌你脑子里的水还不够多吗?”

    于辰昏止住声音,在心里狠狠的给这个无情的系统记上了一笔。

    他匆忙换好衣服,手还没搭上门把手,便被关屏山拦下。

    “这穿的是什么,袖子,衣领,没有一处是平整的。”关屏山每说一处,就给余更现整理一处。

    余更现浑身不自在,缩回手,自己一点点捋平衣袖。

    关屏山没再计较什么。

    衣服弄好后,关屏山打开门,和余更现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惹得其余人都向这边看来。

    刚才大家就看着余更现,不知他是什么人,关屏山可好,一句话将两人关系弄得不清不楚,衣服都放在他的房间了,还一同从卧室里出来。

    关家人心照不宣,这千年的铁树终于逢了春,管他是男是女,结不了果,开花也是好的。

    关止言自觉地让开主位旁边的位置,然后余更现就在众人的视线中走到了任红月对面。

    鬼知道这么多破规矩的关家位置是怎么排的,反正他和任红月年龄差不多大,先占个地方再说。

    白呼晴也在一边不知所措,正想着要不要回房间去,任红月拉住他的手,把他安排在自己身边坐下。

    “系统,你说这任红月是不是看中我们家狐狸崽子了?”于辰昏问道。

    “我看着悬,正好你俩一人一个,把关家控制在你们手中,干得漂亮!”系统道。

    于辰昏翻了个白眼,“关屏山是有钱,长得也不错,可我真要用美人计?”

    系统翻了个更大的白眼,“你爱用什么用什么,你这不要脸的样,关屏山真是瞎了眼,喜欢你这么个空有其表的。”

    “你也觉得他对我有意思?”

    “是啊。”系统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捋了捋,“你难道感觉不出来?”

    于辰昏想了想,“那难道就不能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吗?”

    系统道:“就差了不到七、八岁,还关爱呢。”

    于辰昏盯着面前的碗筷,关屏山要是真喜欢他,那他该怎么办?还没想出个一二三来,关屏山就开始了晚餐。

    关家人吃饭也没那么无聊,饭桌上偶尔也是有说话声的,关屏山与几个堂弟侄子时不时交流一二,小辈们闷头吃着饭,倒是安静许多。

    平日里关屏山从不约束余更现,余更现来了关家这么多天,愣是不知道关家饭桌上的规矩。起先有人说话,才掩盖了他吃饭的声音,这突然一安静下来,弄得余更现自己也愣了愣。

    他抬头看了看其余人,他们也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用餐了,谁也没闲的多事,非要盯着他吃饭出不出声音。

    可余更现也是要脸的人,再拿起碗筷时动作就小了许多,学着旁人细嚼慢咽,尽量不发声。

    关屏山舀了勺汤,掩下了自己的笑,这余更现也不算嚣张的没得救,还是懂规矩的。

    于辰昏这几口饭吃得实在是艰难,他平时吃饭声音也不大,可关家人吃饭简直就是没声音!这么安静的吃饭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都是表演级别的水平。

    他问系统要吃饭不出声音的外挂,系统两眼一抹黑道:“哪有这种外挂?”

    于辰昏累的腮帮子都疼,放下筷子,觉着还不如饿着,等人都走了自己再去厨房偷摸吃呢。可他在饭桌上不动筷子也不好看,寻思喝几口汤,赶紧把这时间熬完。他刚端起碗,任红月就坐直了身子,示意了他个眼神,然后也跟着放下筷子,与他不同的是,任红月是用瓷勺一口一口舀起来喝的。

    于辰昏讪讪放下碗,学着任红月,也拿起勺子一点一点喝汤。

    白呼晴过得更痛苦,平日里厨子看他长得又小又可爱,净给他变着法的做ji吃,可这饭桌上大多是清淡的素菜,他又不好意思盯着那一盘r_ou_吃,眼下也是一粒米一粒米的往嘴里塞东西,难受的狐狸尾巴都垂了下来。

    任红月看他实在吃不下,用公筷把桌上最后一个ji腿夹进他的碗里。

    “吃吧。”任红月小声道。

    白呼晴感动的看了他一眼,决定不追究昨天他摸自己耳朵的事情了!

    关屏山挑了挑眉,觉得在追人这方面,自己徒弟都比自己走得快。可无奈余更现离自己太远,他想够也够不着,只能看大家都吃差不多了赶紧放下自己的筷子,结束晚餐。

    ☆、誓死不做好半仙8

    照例,今天晚上不愿意走的可以留在主宅住一晚,关止言与关屏山还有风水集的事情要商议便留了下来,还有几个小辈被迫留在关家接受熏陶,家长没什么大希望,就盼着关屏山能看中自己家孩子,留在身边教导一二。

    晚上,关家客厅里已经熄了大灯,只留几处小灯照明。余更现悄悄打开房门,静悄悄的走廊里没有别人,白呼晴正在楼梯口等他。

    “快点!”白呼晴冲他招招手。

    “来了来了。”余更现小跑过去。

    白呼晴有些不安道:“一会儿要是有人怎么办?”

    “有人……那就直接说我俩是去吃东西的呗,怎么,这不会也不合规矩吧。”

    “合不合我不知道,反正听说之前是没有半夜去厨房吃东西的……”白呼晴郁闷道。

    余更现叹了口气,“我饿得要死,管他呢,关屏山又不会说我。”

    白呼晴捅了捅他,着急道:“那我呢?”

    余更现理所当然,道:“任红月也不会说你啊。”

    “跟那个死变态有什么关系?”白呼晴打开冰箱。

    “那个死变态还给你夹ji腿了呢!你别吃啊。”

    “你!我干嘛不吃!”

    “行了行了,好歹任红月也能照顾照顾你,我也放心。”余更现跟着白呼晴两人一人一边,上下翻着冰箱里的东西。

    翻了一会儿,白呼晴抱怨道:“这怎么没r_ou_啊,大晚上的谁要吃面包片啊……”

    “不会是故意防着晚上有人来吃夜宵的吧。”余更现也跟着抱怨,“找找下面。”

    “咳!”

    突然一声咳嗽,把一人一狐吓得一哆嗦。

    任红月站在一盏小灯下面,昏黄的光线把人衬得y森。白呼晴胆子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任红月走过来,问道:“这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余更现随手把面包片扔在桌子上,道:“晚上没吃饱,出来找吃的。”

    还当任红月是来说教的,然后就见他从背后拿出来一只烤ji,竟还热乎的。

    余更现两眼冒ji,ng光,伸手去拿,“谢谢啊!诶——”

    任红月躲开他的魔爪,把烤ji递到白呼晴面前,“想吃吗?”

    白呼晴点点头。

    “那就起来,去我屋里吃。”

    “什么?”余更现把头伸进两人之间,一脸“不许拱我家白菜”的样子怒视任红月。

    他又道:“你有种把话再说一遍!”

    任红月摇摇头,不以为意道:“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去我房间了。”

    白呼晴蹦蹦跳跳的跟着任红月离开,留下余更现一人迷茫的留在原地。

    又是一声咳嗽,余更现回头,来人竟是关屏山。

    关屏山也没问他在这做什么,只让他也跟他回房间。

    这师徒俩今日犯的什么毛病,一个两个的都要把人拐进屋。于辰昏思量片刻,跟着关屏山回了房间。

    房间里,关屏山打开一个小食盒,里面竟然是各式点心,做工ji,ng致,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于辰昏有些遗憾,白呼晴被拐回房间,好歹还会被人摸摸尾巴,而自己被人带回房间,怕是就是单纯的吃夜宵了。

    也不管这东西是用什么食材做的,清香不甜腻。于辰昏一口一个,嘴巴塞得满满的竟也不觉得噎得慌。

    关屏山给他倒了杯清水,他接过来也是一口喝下。

    “你不陪我吃点?”于辰昏问道。

    关屏山看了他片刻,然后低下头想从食盒中拿一块点心,却被于辰昏躲开了。

    他凑近关屏山,自己拿了块圆形的糕点,递到关屏山嘴边。

    关屏山失神片刻,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于辰昏,张开嘴,咬下半块糕点。

    关屏山长相不凡,清俊儒雅,一双剑眉又给脸上带了几分英气。他向来持重得体,很少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

    于辰昏继续往他身前凑,将剩下半块糕点放进自己嘴里。

    “好吃吗?”

    关屏山点点头,移过视线。于辰昏不依不饶,非凑到他面前,道:“是吧,我也觉得两个人吃一块更好吃些。”

    关屏山抬手摩挲着他的下巴,道:“你若是再不好好吃,今晚就别回去了。”

    此话一出,于辰昏瞬间老实了许多,几口吃下了剩余的点心,懒散的离开了。

    第二天

    今日定了要去周款延家,帮他解决事情,余更现起的并没有很晚,却没出现在饭桌上。

    关屏山叫来管家,问道:“他还没起?”

    管家道:“起了,但是说……不来吃饭了。”

    “不吃饭?”关屏山皱皱眉头,把筷子一撂,“还真是惯出毛病来了。”

    关止言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点头,关家何时有过这样不知规矩的人。

    可下一秒关屏山便道:“怎么能不吃早饭,你给我拿几个碗,我装些吃的给他送去。”

    关止言拿筷子的手僵在一旁,其余几人也愣了一下,关屏山何时这样对待别人过,这余更现还真是不简单。

    于辰昏在房间里享受着差别待遇,吃饱后跟着关屏山一同出发。

    车里,关屏山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手链,上面系着一个琥珀吊坠,他把东西递给于辰昏。

    “上次给周款延找了一个招财猫,便也给你做了条貔貅手链,你要是喜欢就留在身边。”

    上次那玉佩如此值钱,这手链肯定也差不了,于辰昏疯狂点头,当下就把手链带上。

    “好看吗?”于辰昏把手伸出来晃晃。

    关屏山笑着点点头,帮把他衣袖放下,盖住手链。

    到了周家,周款延早就和他弟弟周款中站在门外等着了,一看到关屏山一行人立刻出门迎接。

    “关先生,这次真是麻烦您了。”

    “无事。”关屏山看了看这山腰别墅群的四周,有山有水,也是一片祥瑞风气,可唯独周家那栋房子周围染上了些许黑气,源源不断的从房子后面涌出,再浮于整个周家之上。

    周款延不敢打扰关屏山,隔了许久才道:“本来今日是想留您在此休息,明日再去医院看看我那女儿的,可我女儿生产的日子实在是快了,她说她整晚整晚的睡不好觉,我这做父亲的实在是……”

    关屏山适时打断他,道:“您的心情我明白,无妨,直接去医院吧。”

    周款延松了口气,若是关屏山今日不愿意,他也是没办法的,还好关先生心善。他心中感激更甚,亲自为关屏山打开车门,才回头上自己的车。

    周款中跟在他身后急道:“哥,那能不能请先生再给小婉看看,她整日也浑浑噩噩的,我瞧着她吓人。”

    周家这事大几率上就是因为周款中在外面搞外遇搞出来的,不仅他弟媳的孩子没了,连人现在也躺在棺材里,他亲生女儿也开始被脏东西打扰,他弟弟非但不知悔改还处处想着那个女人。

    周款延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指着他鼻子道:“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是死是活跟周家都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再敢给她说一个字,你就别再进周家的大门!”

    周款中给哥哥赔着不是,连滚带爬的上了车。

    这一来二去的,到了医院时已经快黑天了。

    医生说,周款延的女儿周一灿的情绪不是很好,关屏山便只带了余更现和任红月两个人进去。

    几人脚步很轻,进了病房,周一灿却已经睡下了,他的老公刘安坐在一旁照看她,见到来人是关屏山,立刻起身问好。

    关屏山看了看周一灿的脸色与房间的布置,问道:“这时候睡觉,那晚上呢?”

    “晚上哪里睡得着啊,都已经快一周了,灿灿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说是有鬼,要来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怎么劝怎么说都没有用,非要折腾几个小时才会慢慢平静下来,可我却什么也看不见。”想是刘安这几天也跟着熬了夜,此时脸色苍白没有气血,竟要比周一灿还难看几分。

    关屏山又问:“每晚几时开始?”

    “凌晨之后。”

    于辰昏绕着屋子走了几步,他看不出什么,系统却能。

    系统道:“这屋子里并没有邪祟之物。”

    “那脏东西是从外面进来的?”

    “应该是吧。”

    于辰昏看着正在写符的关屏山,道:“幼子何辜,还在娘胎里就要受这么多得罪。可苦了周小姐了,以身体为屏障,保着她的孩子。”

    符文大多复杂费神,关屏山以朱砂为媒,制了两道符纸。任红月接过符纸,一张贴在了病床床头,一张贴在病房门上。

    周款延道:“关先生,这样就能保护我的女儿了?”

    “今晚是没什么问题,但不能日日用符纸护着她直到生产。”关屏山又写下一张符纸交给任红月,“今晚你留在病房,明日我再来问她些事情,再做打算。”

    任红月接过符纸,对周款延和刘安道:“我是男子,留在病房内确实有所不便,但事情紧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周款延怎么会觉得打扰呢,连忙道:“任先生愿意照顾我女儿,是我们麻烦了您,怎能说得上是打扰。”

    听见任红月会留下来,刘安也放下了心,连连道谢。

    周一灿的事情暂时放到这里,关屏山走出病房,闭眼感识,几步之外寻得一丝黑气源头,

    “那个病房里是谁?”关屏山站在一处,身后跟着一行人。

    周款延怎么也没想到关屏山能自己找到这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周款中便抢着回答到,“那是小婉的病房,关先生可要进去看看?”

    关屏山并不知道小婉是谁,周款延解释道:“就是,就是周款中外面的那个女人。”

    “你们说她最近也有些异常?”关屏山问道。

    “是啊!”周款中又抢着道:“小婉也怀着孩子,怪不容易的,有时白天我在这的时候她就没什么不对劲,可一到晚上,请的阿姨就说她总说些胡话,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关先生,这是不是招了邪啊,您能不能也帮她看看?”

    这周款中句句维护这个女人,丝毫不觉得是她害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还想让关屏山为她驱邪。

    任红月冷哼一声,“周先生还真是体贴屋里的这位啊。”

    听出了别人的不屑,周款中不好再说,碰了碰他大哥,“这怎么说她肚子里坏的都是周家的孩子,不好不管。”

    周款延打掉他弟弟的手,语气凌厉,“我们周家不认这个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你要是想要,可以,自己带着她滚出周家!”

    关屏山懒得听他们的家务事,径自走进病房,如今天色已暗,病房里却没有开灯。

    “啪!”于辰昏打开灯,跟在关屏山身后。

    关屏山没什么顾忌,这病房里摆了两张床,靠近窗台的那一张床上躺着个女人,好巧不巧的也在睡觉。

    听见开灯声,床上的人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回头。

    只一眼,孟鑫婉就被吓破了胆似的开始大声尖叫,惹得路过病房的人频频注意。

    于辰昏问系统,“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系统道:“无邪气侵入。”

    “那就奇怪了,什么都没有她怎么这么害怕?”

    系统道:“你问问关屏山不就知道了吗”

    “他万一也没看出来怎么办,我总不好当众抹了他的面子。”说着,于辰昏走出病房,四处看了看。

    里面吵吵闹闹的实在烦心,不如走廊里安静。

    他也没走远,就在这一层晃悠。

    “前面是哪啊?”于辰昏问道。

    “病房吧,好像这一层都是病房,再拐几个弯才连着另一栋楼的诊室。”系统道。

    于辰昏看着走廊,仿佛一眼看不到尽头似的,只有拐角处透出一点光亮。慢慢的,那点光亮变了个样子,成了个人形。

    于辰昏骇然,来不及看清就赶紧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怨自己闲的没事瞎走什么,见鬼了吧……

    终于走了回来,于辰昏气都没喘匀就往关屏山身边靠,手指碰上他的时候才敢回头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病房里

    周款中上前抱住孟鑫婉,一手搂住她,一手放在她已经七个月大的肚子上,“别怕小婉,这位先生是仙师,他能帮你!你可得争点气保住孩子。”

    关屏山轻笑一声,不置可否,问道:“她这副样子有多久了?”

    周款中答道:“和一灿的时间一样,自从蓝雅去世,她俩几乎是同时犯了邪的。”

    “蓝雅就是我弟媳。”周款延解释道。

    “行了。”关屏山退出房门,“今日也看不出什么了,回吧。”

    周款延不敢有异议,走到医院门口时,道:“关先生,我就不随您一块回去了,我和刘安一起今晚留在医院。”

    “你倒是心疼女儿。”关屏山道。

    周款延哽咽片刻,道:“我女儿平日里向来孝顺我,本来怀孕是件喜事,可让她受了这么多罪我却没有办法……是我无能啊。”

    关屏山道:“今日定能让周小姐睡个安稳觉,放心吧。”

    周款延微微鞠躬,“如此,便谢谢关先生了。”

    ☆、誓死不做好半仙9

    周家司机带着他们去了这周围最近的一家五星酒店,司机说周家蓝雅刚刚去世,还不曾下葬,怕冲撞了几位,所以就只能带着两位先生去酒店住了。

    “她的尸身可是放在周家后面?”关屏山问道。

    “是的,在周家后面置了座y宅。”那人知道他是周家请来的人,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如此,关屏山倒是知道了周家后面黑气缭绕的原因,要不处理完医院还得去趟周家。

    进了酒店,周家派来的管家早已在前台等着了,“这是两位的房卡,另外,实在是不好意思,他家没有空余的总统套房了,我只定下来一间正常的套间,还请您别嫌弃。”

    余更现无所谓的接过房卡,笑了笑道:“没事,大不了我去他房间睡。”

    关屏山转头看了看他,然后径自走向电梯。

    “等等我啊!”余更现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地喊道,“行不行啊?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余更现在电梯要关门的刹那踉跄着挤了进去,关屏山怕他摔倒,把人扶在怀里,等电梯门关严后又把人推开。

    余更现却委屈巴巴的抱着人不撒手,“干嘛啊,都不等等我,害得我脚都扭到了。”

    电梯里静默了一阵,关屏山道:“扭到哪里了?”

    “就扭到脚了。”

    “一会儿我去给你看看。”

    “还去什么去啊,我都说了我要跟你住一个房间。”余更现笑嘻嘻地赖在关屏山身上,“我还没住过总统套房呢,那里的床是不是更软更舒服。”

    关屏山随他瞎胡闹,电梯虽然不小,可余更现贴得关屏山很近,气息一点一点的都附在关屏山的颈处,像是挠痒痒似的伴着轻笑,让周围空气升温。

    “叮——”的一声,到了楼层,关屏山试图把人扒下来,可手一用力,余更现就喊疼。

    “我脚没力气,你就不能扶着我点?”余更现委屈地抱怨着,然后把脸埋在关屏山的怀里,说什么也不肯抬头。

    关屏山怎能经得起他这样撩拨,一手放在他膝盖弯曲处,手臂一用力就把人抱了起来,几步找到房间,打开门把人抵在墙上。

    房间里昏暗不明,外面高楼大厦的华灯却顺着落地窗映进了屋子,两人离得更近了,比刚刚在电梯里贴得还要近了几分。

    听着耳边的粗气声,余更现才觉得自己似乎玩过火了,想要停下来却无处躲藏。

    “害怕了?”关屏山道。

    余更现不肯认输,又不肯更进一步,只好沉着气不出声。

    关屏山一字一句提醒道:“下次不许再撩我。”

    他摸了摸他的脸,脸上没几两r_ou_却叫他不想移开,眷恋般一点点拂过他的眉眼,再拂过他的嘴唇。

    余更现垂着眸子不说话,半晌点点头。关屏山笑了笑,把人抱到床上,给他脱了鞋。

    “还疼吗?”他把脚转了个圈,却没找到什么地方受了伤。

    就知道余更现在骗他,他那机灵劲儿,哪那么容易就崴了脚?要是真伤到哪里了,肯定哭着喊着就给自己看了。

    “不疼!”余更现把另一只鞋也给踢掉,躺在床上胡乱的盖上被子,“睡觉!”

    关屏山无奈,把人拖到床的一边,又把他随意丢下来的衣服挂到衣柜里,再看余更现时,他已经睡着了。

    关屏山进了浴室,洗完澡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头发上带着零星的水珠,他取了毛巾随意擦着,身上肌r_ou_分明,浴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余更现睡觉一点也不老实,睡眠质量却好得不行,一晚上闹得关屏山翻来覆去,又不忍心把人叫醒。

    早上六点,关屏山准时睡醒,躺在一旁欣赏余更现的ji,ng彩睡姿,他就想不明白的,这个姿势睡觉会舒服?这胳膊都要扭一百八十度了,要是睡到上午,胳膊不疼?

    关屏山越想越觉得好笑,穿戴整齐后本想着先下楼去吃早餐,想了想,觉得还是等人醒了一起去吧。

    他到外面的房间给任红月打了个电话,只响了一声,电话就接通了。

    “先生,这边一切安好。”任红月道。

    “嗯,那我晚点过去,你先好好照看周小姐。”

    “好的。”

    任红月寥寥几句就将昨天的事掠了过去,不过昨晚发生的一切却叫留在医院的人吓破了胆。

    凌晨刚过,刘安和周款延一人一边守在周一灿身边,谁都不敢多言,就怕惊扰了刚刚睡下的人。

    可他们不敢不代表就没有东西来打扰他们。月光顺着窗帘缝隙照进房间里,映下绰绰黑影,不知名的东西由远及近,悄无声息。

    “砰!”得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东西没有撞开门,伴着声声怒吼,显出外面邪祟的震怒。

    平时没有符咒阻拦,脏东西可以随心所欲的进出病房,再进入周一灿的梦中恐吓她。可今天有关屏山写的符咒,那东西还没多少道行,几次想闯进来都被符咒阻拦在外,反而伤了自己。

    刘安照顾周一灿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日日都会折腾一番,但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大动静。

    “任先生,这个就是……”刘安的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颤抖,谁能想到这世上真的有恶鬼呢,更何况一门之隔,那符咒真的能保他们直到天亮?

    “没错,应该就是夜里惊扰周小姐的东西。”任红月并无惧色,这些年跟着关屏山也算走南闯北,见识过的东西并不少。

    周款延不免心痛,他好好一个女儿,竟然每日都遭这种罪。

    外面的东西还在不停地用身体撞击门,想要进来,任红月又安慰道:“两位不必害怕,这东西进不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刘安不禁握紧了周一灿的手。

    “只是它进不来,我现在又不能出去,也就无法判断外面的是什么东西了。”任红月有些遗憾。

    一听出去,周款延连连摆手,“那外面东西太凶残,任先生可不要跟它硬来。”

    “无事,应该不是什么厉鬼,今日周小姐好不容易入睡,就不打扰她了。”话落,外面的声音也渐渐停止,许是那东西已经放弃了。

    任红月凭心而感,周围鬼气渐远,“两位也休息吧,那东西今晚不会再过来了。”

    两人应了声好,可哪能睡着,半睡半醒的就这样过了一宿,直到天亮才完全睡着。

    酒店里,于辰昏八点被关屏山从床上喊醒,还好昨晚睡得早,不然今天说什么他都是起不来了。

    清醒后他匆匆洗了个澡,可今天醒太早不适应,换洗的衣服都在外面,连浴袍都没得穿。

    “这可不是我故意的,关屏山要是多想了怎么办?”他双手叉腰站在一旁。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想多就想多,你又不是没想过这些。”系统道。

    “就是!”于辰昏摆弄着头发,“我本来就对他有非分之想,管他呢。”

    不管的结果就是,于辰昏被关屏山盯着,换完了衣服……至于为什么不避开人,关屏山一个咒,画地为牢,让他只能在那一处地方活动,不换衣服就不许出去。

    于辰昏又一次被看了个清楚,脸上烧得不行,早饭都比平时都少喝了一碗粥。

    到了医院,周一灿已经醒了,三个人见到关屏山,止不住地道谢。

    关屏山又问了昨晚具体的情况,“昨天没能看到,那今天我也留下来吧,好早点把东西清理了。”

    周一灿扶着肚子起身,“谢谢两位先生了,为了我的事劳心劳力。”

    “无妨。”关屏山找了把椅子坐下,“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惊扰了。”

    周一灿想了想,道:“应该……应该是从我婶婶去世开始。”

    “蓝雅去世?”周款延有些惊讶,“那不是与楼上那个女人发疯的时间差不多吗?我记得当时我还说她是遭了报应,要不是她去周家闹事,我弟媳也不可能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既然事情发生在这个时间,怕是与这两位都脱不了关系。”关屏山看向余更现,问道:“你有没有从这里看出点什么?”

    就知道关屏山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余更现装模作样的在房间里转了个圈,道:“没有。”

    “没有就对了。”关屏山笑笑,“脏东西并不在这间病房,而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关屏山总给自己挖坑,余更现只觉得脑袋疼,自己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被他弄得像是自己也通晓y阳事似的。

    关屏山又问道:“那蓝雅生前如何?”

    周款延道:“我那弟媳平日里为人和善,就是性子有些软弱,制不住周款中。周款中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都这把年纪了,我们也管不了。”

    “那她去世之后,周家可有什么异常?”

    “没听谁说有什么异常。”周款延思前想后,“除了我女儿和那个女人之外,确实没什么了。”

    “两位都是孕妇啊。”

    “是,那个女人也怀了身孕。还想请问关先生,我女儿这胎……没什么问题吧。”

    “我又不是医生,这事还真不知道。”关屏山知道他是关心则乱,又道:“周小姐安心养胎即可,周老板不必太过担心。”

    话音未落,一个披头散发大着肚子的女人急匆匆的出现在病房门外。刘安下意识护在周一灿身前,周一灿也马上护着自己的肚子。

    来人竟是同在医院的孟鑫婉。

    周款延还来不及呵斥,便听到她竭力的惊恐声,“款中他……他晕倒了……有鬼!有鬼要来害我,救救我……救救我!”

    说着,便挣扎着要来抓住周款延,这个女人他可以不管,但周款中他不能不管,叫来随行的保镖,把孟鑫婉制住,周款延便大步走向楼上的病房。

    关屏山看着孟鑫婉的肚子喃喃道:“原来是去找他了啊。”

    “什么?”余更现问。

    关屏山拉着他也出了病房,问道:“昨日可见黑气?”

    余更现道:“不见。”

    关屏山又道:“今日可见?”

    余更现忽略他们脚下的缕缕黑烟,道:“也不见。”

    关屏山无奈的点点头,“不见就不见吧,省的脏了你的眼。”

    去看周款中的路上,于辰昏模模糊糊的听见什么声音,一回头,只见那天走廊尽头的虚影再次出现。

    他愣在原地,这次的虚影倒是比之前的样子清晰许多,可以看出来他是个男的。

    于辰昏不动,他也不动,两人就这么站在,关屏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于辰昏才回过神来,跟着继续走。

    到了二楼,果然周款中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几个保镖把人抬起来放在病床上,关屏山翻了翻他的眼睑,道:“没事,就是吓着了。”

    周款延这才放下心来,问道:“可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东西?”

    “嗯,那东西进不了楼下的房间,只能回去了。”

    “回去?”周款延大惊失色,“难不成那东西是从这个屋子出去的……是孟鑫婉做的?她不是也怀着身孕吗?”

    “腹中空空无物,无论有什么都已经被掏干净了。”关屏山看着被绑上来的孟鑫婉,“也是自作自受了。”

    如此一来,说明那脏东西确实是藏在孟鑫婉的肚子里的,白天藏匿,夜晚作祟,扰的周一灿不得安宁,

    周款延一听,指着孟鑫婉道:“关先生您说,如何处置她!”

    关屏山道:“那么着急做什么,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等今晚看见那只鬼怪再说吧。”

    ☆、誓死不做好半仙10

    夜晚,病房外的符纸已经撤下,今夜的风似乎更加y森冷冽,走廊上的窗户没有关,一丝不寻常的黑气借着风向病房飘来。

    “咚咚咚——”是走路的声音。

    余更现躲在任红月身后,抖得比周一灿还厉害。

    为什么不是躲在关屏山身后呢,毕竟一会儿关屏山是要第一个冲上去的!

    关屏山虽然面对着病房,心思却在余更现身上。声音慢慢近了许多,关屏山道:“任红月,出去看看。”

    “是,先生。”任红月终于把自己从余更现手里拽了出来,再让他扒一会儿,先生能直接把他喂鬼。

    余更现比常人更加怕鬼,哆哆嗦嗦的又主动搂住关屏山的腰,把脸埋在他背后,那双手冰凉刺骨,到让关屏山有些后悔非把他叫来。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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