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弼大怒,猛得又给了他一巴掌,是我什么。
    东方月抬手擦掉嘴角鲜血,不卑不亢道:是你,定远侯,占据江南一道,开垦良田,通周身之便,让这里变得富硕,而你却也让这里变成了危险之地。
    皇帝要整治朝纲,便要先统了整个大虞,江南是先皇的遗愿,如今便也成了皇帝心头的一块刺,这刺头不拔,皇帝必不会善罢甘休,军中将士也将永无宁日。
    你你竟然竟敢如此狂妄。来人,来人。
    东方月上前扶了他,跪地而道:侯爷,该放手了,名扬可以同您起誓。
    我东方月活着一天,我便守着他上官明棠一天,除非我死,不然,就算要负天下人,我也要他独活一世。
    第35章
    时值年末, 岁旦将至,这江南道却越发寒气逼人。
    傍晚时候,一行人才刚出了江州地界。
    路上雪色飘茫, 雾雨霏霏。
    马车在路上不能行, 东方月便唤高扬停了马。
    上官明棠掀了车帘弯腰出来, 说:怎么了?
    因为天寒,呼吸间,便见一团团热气扑面而来。
    东方月握着缰绳看他, 雾气太重,马识不得路,坐马车会有危险。
    上官明棠看向奴牙, 而后又看了看高扬, 说:现下只有三匹马, 已是傍晚时分, 再回江州买马已来不及。
    东方月居高临下的看他,面色平静, 上来。
    上官明棠挺直腰杆, 略微抬着下巴, 你想做什么。
    东方月眉宇一扬, 微笑着说:只有三匹马, 难道你想跟奴牙挤在一匹马上。
    那也不用非要与你同骑一匹啊。
    高扬东方月喊他。
    接下来的话还未出口,就听高扬喊道:公子可以骑我这匹马,你们先走,我不日再去与你们汇合。
    上官明棠收回神思,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表情,谨慎如他,怎么不晓得东方月的心思, 可再望向高扬,那家伙一脸的恐惧,总不能真留他自己在此。
    上官明棠犹豫着,往日那清冷淡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欲语还休的神色。
    东方月嘴角勾着笑,好整以暇地看他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东方月伸着手要去牵他,忽而被带着怒意的眸光刺了一下,上官明棠怒意未消,全然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挡开他的手,不情不愿地要自己上来。
    东方月见他坚持,也不想惹他不高兴,遂真的没再伸手。
    上官明棠黑着脸过来,踩上马镫,欲要上马时,那马忽然动了一下,上官明棠没来得及防备,忽然就被甩了下去。
    还坐在马上看热闹的东方月不禁笑出了声,在他身侧的奴牙也憋着笑。
    哈哈哈。东方月笑说:不知你在别扭什么,方才可是你不让我拉你的,现在又狠狠地瞪着我做甚。
    上官明棠神色如常地望向还在笑的某人。
    东方月顿觉脊背生凉,立刻停了笑,伸手去拉他。
    上官明棠上了马,恰好被握着缰绳的手圈了起来,两人胸背相贴,紧紧靠在一起。
    高扬也上了马,两腿一夹马背,留了一句:公子,我去前面探路。
    一侧的奴牙也了然,识趣地骑马而去。
    东方月没打算疾驰而去,便让马儿悠闲的踏着步子。
    上官明棠目视前方,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问他:为什么不跑。
    东方月说:一跑一颠,你果真能受了?因为靠得太近,东方月又比他高一些,话出口,热息便全数落在了他耳畔。
    我为何会受不住。上官明棠疑问道,虽说是江南出身,却也是骑过马的。
    那是你自己,而如今这马背上可是我们两人。东方月戏说:你可知
    上官明棠没有仔细听他接下来的话,因为注意到了某些让他更加惊慌无措的事情。
    那紧实的胸膛不断袭来温热,耳畔也是似有若无得轻抚,上官明棠只觉脸颊开始烫热,但却又不想承认那温度让他有些安心。
    而此刻乱了心神的何止他一人。
    那细软的腰肢,只肖一只手便可以环过来,那微微泛红的耳廓,浸着噬血的柔媚,脸颊亦开始飘着红晕,这种种都像是猛得给了他一记药,让他乱了心神。
    东方月自觉自己不是被欲念支配的人,还是不争气的有了贪念。
    是邪念,亦是色/ 欲熏心。
    东方月伸了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人转过来,两人目光对视。
    下一秒,温软密密麻麻而来。
    上官明棠想要推开,手却被束在了身后。
    他看向他,明白了那眼神里藏着的热烈。
    逃不掉的,上官明棠知晓。
    温润的唇被衔着一吮,瞬间嫣红一片。
    东方月垂眸瞧着他,是第一次没借着酒醉,没借着其他,紧凭着一腔热血,便冲了上去。
    昔日,那双暗眸也在这暧昧中染了湿润,似乎是亮了一些,也没了那股邪气。
    吻罢,上官明棠咬着上唇狠狠瞪他,说:原来月公子喜欢这口。
    东方月讨了便宜,乖却没卖,早就同你讲了,我好你这口。
    我说你强来。上官明棠解释。
    我也想温柔,你不让啊。
    浪死你得了。
    东方月顺手将人一环,驾马而去。
    浓雾里只留了一句,那也要有你同我浪才好。
    若是别人,哪值得这般。
    清晨的汴州隐在茫茫浓雾里。
    远处疾奔而来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太守府门前的守卫早已疲惫不堪,站着打着盹。
    东方月疾控着马,拽着缰绳让它停了下来。
    见他要下马,东方月立马松了圈在他怀里的手,上官明棠一个翻身跃下,体态轻盈。
    东方月也下了马,看着匆匆赶来的奴牙道:跟着去看看,夜里风凉,方才看他面上倦怠,你去看看看是否受了风寒。
    奴牙下了马,作揖道:奴牙马上去。
    夜羽同凤泠听到了响动,立马从院里赶了过来,替他牵了马。
    夜羽说:公公子,汴州的百姓,百姓受
    东方月怒向他说:你结巴什么。
    夜夜羽有
    东方月实在听不下去,便唤了一旁的凤泠,问:平洲怎样,百姓们可吃上粮食了?
    凤泠俯首,说:从刺史府的粮仓里找了些余粮,早已派发给郡县百姓,只不过粮食有量,只撑得一两日,再过一日,百姓们手中该是没粮了。
    在门口站了许久的上官明棠听此便又回了身,说:你月公子只身一人闯了定远侯府,豁出性命才求来了粮,明日便要到了,你们可要好生接着。
    夜羽欲要开口说什么,却看东方月摆了手,又转向凤泠问:刺史府呢,百姓的粮可还够?
    不够。凤泠回,从刺州搜剿的粮都派给了郡县百姓,所以刺州府并无粮。
    什么?东方月诧异,那先前虞都派下来的粮哪里去了,没被那贪官吞了?
    上官明棠上了前,说:若是从虞都派下来的粮就仅有这些呢?
    怎么可能,那太守和州刺史明明想要了我的命,难道不是怕我将这事上报朝廷?
    上官明棠鄙夷,或许只因看到月公子就觉不顺眼,想要杀之而后快。
    东方月一啧,手一伸,将人往怀里一揽,低语道:我就这么招人恨?
    上官明棠未防备,踉跄了一下,挡开他的手,面不改色道:那也不是,大概只招有心人恨。
    东方
    月特意探身,舔了舔唇,说:若是这有心人是你,那我也愿了。
    上官明棠推开他,说:你还真是
    真是够烦。
    东方月看着他气冲冲离去的背影,脸上笑意舒展。也不是想对他怎样,就是每次看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就想对他调戏一番,最好能堵住那张利嘴是再好不过。
    让那沉着的眸子浮上一层雾光,他更是甘之如饴。
    凤泠轻咳了几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东方月回神瞧了她一眼,说:何事?
    凤泠说:公子,刺史府有专人接济。
    东方月听罢顿了顿,又问,是何人,怎会有如此大的财力。
    凤泠让了身,让夜羽插话进来。
    夜羽说:公子可还记得公子府?
    赈灾一事跟公子府有关?
    是。
    我清楚了,你们先退了吧,赶了一夜的路我也有些乏了,去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一番。
    上官明棠自是有这习惯,舟车劳顿定要沐浴一番。
    可也没想到,自己刚浸湿了身,东方月就推门而来。
    上官明棠惊恐,匆忙间抽了件薄衫披于身上。
    这一披还不如不披衣服于身。
    身体浸了水,又加上那薄衫半透明,恰好贴在了身上,秀色的肌肤一览无余。
    东方月回身关了房门还特意掩了口鼻,贴近了戏道:这若离啊,可算是引诱了。
    上官明棠唰地又坐入了水中,吼道:谁让你进来的。
    门外没人,我为何不能进,况且你也没说不让进。
    东方月从一侧的架子上拿了另一身衣服抱在怀,凑近了道:你可是故意的?
    我为何要刻意?是你硬闯了进来,还要把罪责怪在我头上。
    东方月站在桶前,抬手掠过他白皙光洁的肩膀,说:若离啊,不如我们好好说道一番。
    上官明棠拍掉了他的手,怒道:你想说什么。
    公子府?你可认识。
    不认识。
    东方月抓着他的衣服,又趴了过来,笑说:果真不认识吗?
    上官明棠不答话,听他继续说道:你不认识?公子府于你应该最为清楚的。
    我为何要清楚。上官明棠说:我可不是在公子府长大,况且这里除了你,我再也没有识得的人了。
    东方月瞧着他的神色,缓缓道:总说我花言巧语,怕是你这张嘴才是。
    上官明棠也不依,伶牙俐齿是我,花言巧语是你。
    那我倒是要看看了。东方月又凑近了一步,这张俐齿到底有多利。
    上官明棠抬手堵了他欲要吻过来的嘴,唉,做什么。
    色/欲熏心啊?东方月回。
    明明年岁小,为何要装得老练。
    若是不表现的游刃有余一些,怎么拿下你。
    上官明棠将自己浸在水里,不想同他讲话。
    却听他阴声怪气地喊:若离啊
    第36章
    东方月见他未回应, 又扯着嗓子喊他,若离啊。
    浸在热水中的上官明棠突然起了身,长发挂着水珠, 恰好洒落在了东方月身上。
    东方月看着他, 淡粉色的唇在热气中闪着点点光晕, 水滴从长发滴落,一滴一滴地落在那瘦削的锁骨处,那盈白的肩颈在水中浸了光, 像是沾染了什么魔力一样,诱着他贴近,去啃, 去嘶咬。
    沐浴用的水也是散着香气的药浴, 清清淡淡, 是有清醒之意, 但在东方月眼里,确是一记狠的媚/药。
    东方月觉得自己是要被他逼疯了。
    他不等上官明棠看他, 便拿那抱着的衣服遮了脸。
    上官明棠抹净脸上的水, 这才看得清了。
    月公子这是做什么?上官明棠笑着, 可那眼神里明明带了魅。
    东方月拿掉衣服, 模糊着声音回他:公子府的事, 你可要同我说?
    上官明棠倒是觉得新鲜又好奇,很少从他脸上见到这般不寻常的神色,说羞又有些正大光明,说明,却还带着一丝忍。
    方才不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吗,怎么现在一副隐忍可怜模样。
    东方月立马起了身, 衣服一扔。上官明棠原以为他要走,却看那人下一秒搬了椅子坐过来。
    上官明棠方才舒展了的眉色,却又在他笑意满满走回来时收敛了起来。
    又回来做什么。上官明棠冷然道。
    瞧你啊。东方月戏回。
    上官明棠偏了头,觉得他那眸光含情,又暧昧不堪。
    东方月坐下,胳膊搭在桶边,那手随意在水里撩拨,水波一圈一圈漾在上官明棠裸/露的肌肤上,又荡开。
    他是虞都的风流种,那韵事数不胜数,传遍虞都。可那背后的真相确是只会嘴上调戏,若要真做起来,也不过是新人一枚。
    方才见到那般情景,他下意识的沉溺自己勾勒的旖旎梦境里,勾魂摄魄般漾了一屋子的浓郁春情。
    是梦是实,却也不敢于他肆意妄为。
    本就是一触即发的猛兽,上官明棠还无端添了一把火,让他更是燥得难受。
    他想,是你要引我,那今日的情热便要你来解。
    上官明棠越发觉得那眼神太热烈,像是裹夹着蚀骨的情意,无端的将他拽入了万丈火海。
    喘息声渐重,撩拨着的手也越发烫热。
    上官明棠微愣,却在那手触及肌肤的下一秒醒转了过来。
    他一脸的难以置信,勃然嗔怒,东方月,你疯了。
    疯?东方月笑说,是了,我本就是疯子,何苦为难自己做了这个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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